见他如此, 屈鸣鸣挑眉“你想什么时候和我说话没关系,但我告诉你, 若敢小瞧我们女人,你迟早也会吃亏”
    管长乐不轻不重的哼了声“见识到了你这样的小变态, 我连女娃娃都不敢小看”
    屈鸣鸣扑哧一声乐了, 管长乐见此眉间也染上笑,车厢里的氛围便轻松起来。笑够了,屈鸣鸣道“之前那话是我不对, 你又没做错什么,我不该把气撒你身上。”
    见她道歉, 管长乐反而有些不自在,想了想道“但你也没说错, 我有时想到郁郁早逝的母亲, 再想想活得好好的孟侧妃她甚至还是我母亲的亲妹妹,我也想为母亲报仇, 可母亲临死前都求着父王别伤害她, 我不想做母亲那样纯善的人, 可我也不愿违背她的遗愿。”所以他只能把这纠葛的矛盾暗藏心底。
    屈鸣鸣难免有些自责“你别多想了,之前是我口不择言,我给你道歉, 哥哥, 原谅我吧,嗯”说着歪着头眨巴眨巴眼看他,虽知她是在扮无辜装可怜, 管长乐还是忍不住笑,却装着一本正经道“看在你诚心认错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不过你以后再不准说这样的话了。”
    真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屈鸣鸣心里暗暗翻个白眼,面上却乖乖点头“好的哥哥,妹妹记住了”
    管长乐抿了抿嘴,唇边的笑意怎么都掩饰不住。
    晚上睡觉的时候,姜丛凤又想起白天没问完的事“王爷,您之前到底是怎么对付长公主和太子妃的”
    英亲王将她揽进怀里,闭上眼睛漫不经心道“吓唬了一番而已,放心吧,她们往后再不敢针对你了。”想了想又道“若太后因此事召见你,你只说不知,一切推到本王身上即可。”
    姜丛凤愕然“您是怎么吓唬她们的”都能把太后惊动
    英亲王嫌她啰嗦,低头吻上她唇,细细研磨,深深吸吮,好一会儿分开后,姜丛凤只剩一脸迷离,哪还记得此前的问题,英亲王闷声笑了笑,又吻上她丰润的唇瓣。
    第二天下了早朝,英亲王被小太监请去了泰和殿,进去一看,太后也在,一脸冷怒,皇帝也是眉头紧皱,他早有准备便也不觉惊讶,规矩行了礼。
    元盛帝道“宗麟,昨儿宗瑶的婚事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能在她婚礼上杀人呢听说她和太子妃都被你吓得够呛,太子妃人到现在还没清醒呢”
    英亲王道“那您可打听了臣弟为什么要杀人”
    太后一拍案几,怒不可遏“为什么不就是为了你媳妇吗哀家早先还觉得那姜氏是个好的,却没想到竟是个祸害勾得你不辨黑白不分是非,欣竹好好一个高门贵女给你做侧妃,你几次三番欺辱不说,竟还把她送到了菩提庵去了宗瑶不过是替她出口气,你就在她新婚日动刀动枪,如今人都要给你吓傻了你就是这样当兄长的吗哀家真是怀疑你掌军十几载,是不是把心给掌野了自以为手下士兵几十万,是不是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了”
    英亲王对她的指责不为所动,而是看向皇帝“不知皇兄是何想法”
    元盛帝面色不渝“若那姜氏当真不安于室,挑拨得你不顾血脉亲情,朕看来不要也罢,她本就生不出孩子,朕早先就不满意,当初太子说你们成婚之前就见过,想必你求得那赐婚圣旨也的确不简单,这女人心机如此之深,朕拟旨,让你们和离罢”
    英亲王不由笑了“这就是皇兄的看法认为所有的错都在姜氏”那笑没什么感情。
    见他这幅模样,皇帝不由眉头紧皱“那还能是因为什么”
    “管宗瑶一直以来都对姜氏深有成见,此前的桩桩件件哪一回她不曾参与过”英亲王的目光淡淡看向太后,太后抿紧了唇,神色冷硬。
    英亲王笑了笑“臣弟对她之前所为小有惩戒,但她并不放在心上,反而助长了她的气焰,昨儿,竟打算在她自己的婚宴上给姜氏下药,然后将她打晕了抬进新房扔到屈驸马的床上”说着他那笑就深了些,可愈深愈冷,太后被那目光盯着,后背不由汗毛只竖,强撑着没有挪开目光。
    “太后娘娘,您说若叫她做成了,今儿,姜氏会如何本王会如何我皇家的脸面又会如何她心思歹毒毫无顾忌,本王也没对她做什么,不过是砍了几个欲对本王的妻子不轨的下人,这也错了吗”太后哑口无言,脸色极为难看。
    英亲王又看向皇帝,勾了勾唇“至于太子妃却是因为臣弟查出太子在北疆”
    “宗麟”皇帝一声断喝,冷冷打断他的话,警告地看了他一眼,转头对太后道“母后,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您也清楚了,宗瑶自来性子霸道,长久下去总要出事,宗麟借此机会惩戒一番反而是为她好,不如您去看看她,劝劝她往后谨慎行事,也免得到最后真出了事不可挽回。”
    太后自然知道这两兄弟有话要说,但女儿的事就这么轻易带过去她怎么可能好受,站起来对英亲王道“即使宗瑶做错了,但她毕竟是你的妹妹,你这番恐吓也太过了些”
    “若不是看在她与本王还有那么一丝血脉牵扯上,本王的刀就不是坎在那些下人的脖子上了。”英亲王岿然不动,淡淡说道。
    “你”太后神色一厉,手里却下意识握紧了嬷嬷的手臂,心中颤动,皇帝见她脸色不好,忙道“母后您先去吧,朕会教训他”
    有了这个台阶,太后方冷哼一声离开了。
    皇帝让俞公公把宫人带下去,只剩两人后,再不掩饰怒气“你是怎么回事什么话都当着外人的面说”
    英亲王看着他“皇兄,难道您还没明白吗”
    “你什么意思”
    “太子恨不得臣弟死,所以有贺兰山一战,但臣弟侥幸活下来了,臣弟也愿意看在您和明国稳定的份上将贺兰山一事轻轻放过,臣弟把所有证据证人交给了您,就已经表明了臣弟的态度。”
    “但是您选择隐瞒,选择放过太子,不轻不重的罚他禁个足而已可是呢”他笑得嘲讽“他不仅没有反省自身,看似反而更恨臣弟了,他拿臣弟没办法,就去使那样下作肮脏的手段对付一个妇孺睚眦必报,心胸狭隘,皇兄,这就是您一心袒护的太子”
    皇帝面色冷然,看着他冷硬的面容“那你想如何换个太子吗”
    英亲王笑了“您何必与臣弟说这话,您儿子众多,谁当太子不是您说了算吗但您心里清楚,只要太子容不下臣弟,而臣弟又不想就这么被害死了那么端王之乱,势必再起”
    皇帝瞳孔一缩,面色瞬间变得极冷,握紧了拳头压低了身子冷冷瞪着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还想再兴端王之乱你忘了当初那半个月你过得什么日子母妃又是怎么死的”
    这话却仿佛打开了英亲王身体里某种隐秘的禁制,他的眼里逐渐染上血红,牙关咬得咯咯作响,人也开始颤抖,阴沉沉地盯着皇帝“你不应该和我说这些当初都是因为你母妃才会惨死我从来不想针对谁,现在是太子要我死怎么我就应该死吗我就应该死吗凭什么”
    见他身上肌肉喷涨,脖子上的青筋都凸出来了,显然就在失控的边缘,元盛帝大惊失色,忙走下御座却不敢离他近了,急声安抚“宗麟,是朕错了,你别急,快安静下来,听话,宗麟,听话”
    英亲王根本听不进他的话,此时双眼暴突,脸色狰狞犹如夜叉,整个人往内蜷缩着,目光却仿佛要噬人一般死死盯着元盛帝。元盛帝大急,这时不知哪里传来人声“陛下,可要属下出手”
    “你们别管”元盛帝冷喝一声,又焦急注视着颤抖地愈发厉害的弟弟,突然灵光一闪,喊道“宗麟,你别急,朕去把你的王妃叫来,朕把姜氏叫来,好不好宗麟”
    王妃狂躁的脑海里突然映出一双清澈带笑的眼,仿佛一盆冰水蔸头浇下,暴虐的气息慢慢平息,脸色也逐渐平静,骤然紧绷的肌肉瞬间松弛让他浑身都疼,身上冷汗淋漓,他缓缓呼出一口气,瘫倒在地。
    皇帝见果真有效,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复杂不已,没想到姜氏在他心里已经如此重要,这也难怪宗瑶和太子妃迫害姜氏会被他以那样的手段恐吓。
    元盛帝长长叹出一口气,顿时感觉手脚发软,忙在椅子上坐了,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过了好半晌,两兄弟都冷静下来后,皇帝道“是朕错了,朕不该”他见英亲王痛苦的闭上眼睛,忙停住话头,想了想又道“但你也要理解朕的难处,若不是自小就定下长安为太子,他们这一代又怎会一直安稳到现在”
    英亲王不由冷笑,嗓音暗哑“皇兄,您恐怕真是高高在上久了,所以看不到人间众生,您当真以为您的皇子们个个乖顺吗皇家子弟的血从来不是安分的,您何必自欺欺人呢”
    元盛帝不由沉默,英亲王缓了片刻站起身来,理了理褶皱的衣襟,垂眸道“您知道臣弟是个什么样的人,臣弟不想挑起纷争,但如果有人一定要臣弟死,臣弟也不会乖乖束手就擒。”说着行了一礼,告退离去。
    皇帝看着他湿透的背影,一时神色复杂,就那么静静坐了半晌,突然道“若你能给朕磨出一把好刀来,朕也认了。”
    出宫时,英亲王脸色还有些苍白,沈长戈见状不免惊了一瞬,忙问“主子您怎么了可要请太医”
    英亲王摆摆手,也不骑马上了马车,疲惫地靠到软枕上,闭上眼睛“无事,走吧,回府。”
    沈长戈有些担心地看他一眼,忙吩咐下去。
    回到王府,不准让人告诉姜丛凤,在书房里静静坐了一个下午。
    然而到了晚上,他还是做梦了。
    梦里有个小小的人,被禁锢在一个漆黑的地方动也不能动,耳朵里却听到有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小人被吓得心惊胆战,他捂上耳朵,可是惨叫声却还是无孔不入,他不由惊惶失措,急促地晃动脑袋,想把那些痛苦的惨叫声挥开,心里却又空又荒凉,不由自主流下泪来
    姜丛凤察觉到动静,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窗外有淡淡的月色洒下,适应了黑暗后她朝发声处看去,只见一个黑漆漆的身影蜷缩成一团,正在瑟瑟发抖,她顿时吓了一大跳,正要惊呼时却反应过来是谁。忙扑过去掀开被子,见他死死捂着耳朵,迷迷糊糊地喊着什么不要放开之类的话,竟是做噩梦了
    姜丛凤再没想过素来端严稳重的英亲王也会做噩梦,吃惊之余也不免有些好笑,伸手摸上他脸庞想要叫醒他,却摸到一手湿的,姜丛凤惊住了,反应过来后忙轻轻拍他,边喊道“王爷,醒醒,王爷,您快醒醒”
    英亲王眼皮动了动,渐渐清醒过来,姜丛凤松了口气,柔声道“王爷您怎么了妾身听到您好像在说话。”
    平复了下急促的心跳,英亲王哑声道“无事,快睡吧。”
    姜丛凤在昏暗中眨了眨眼睛,突然窜进他怀里,轻声细语道“王爷,妾身有些害怕,您抱着妾身睡吧。”
    甜美的馨香窜进鼻端,抚平了他的心悸和空虚,沉默片刻,他抱紧了她,低声道“好。”
    “多谢王爷。”姜丛凤笑了笑,抬头凑近他下巴亲了亲,也伸手环抱住他,闭上眼睛注意着他的声响。
    剧烈的心跳逐渐平息,英亲王在黑暗里睁着双眸不知想着什么,怀里的身体渐渐发热,身上有热汗沁出来,往日这个时候,她早就躲得远远的,可今晚他背后交握的手一直不曾松开。低头在她发上印上一吻,他终于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醒来后,姜丛凤一个字不曾提昨晚的事,英亲王看着她的目光一直是带笑的,温柔的,她不时回视,便也回他一个清亮的笑容,有种缠绵的氛围在两人之间环绕。
    用过早膳英亲王就去了大理寺,刚坐下,贤王世子就火急火燎找来,一见他就道“皇叔,京中出现大案了,京郊十里的一处荒山下发现了很多碎尸,顺天府和刑部都惊动了”
    一行人急忙往城外赶去,路上贤王世子将详细的情况说了下“那里本是荒山,也就附近村里的百姓偶尔去捡些山货野果子,这回是一位老农发现了一株药材,往下挖的时候突然就挖出一截手臂,他立马报了案,衙门原本不当回事,但等到差衙把那一块挖开后,却发现里面竟然被埋了数不清的尸块,目前简单整理了下,便有六具尸体,侄儿来时听说还没挖完”
    “而且您知道吗这里面有两点最诡异一是那些碎尸的切面都十分整齐,基本上都是从关节上被切开的,几乎都被开膛破肚了;二是,目前所有发现的尸体,全都是少年少女”
    “全部都是”
    “对,这是仵作初步验证的结果,年纪在十二到十六周岁,致命伤在胸口处,都是被死后分尸。”
    “如此奇怪更像是有规律有目的的作案”
    等他们赶到时,现场已经零零散散摆了十几具尸体,还有许多尸块,好几个仵作正在拼凑,而官差们包着口鼻还在挖。这些尸体有的早化为白骨,新鲜的也面目全非,现场尸臭熏天,仿若人间地狱。
    顺天府和刑部的官员见到英亲王,忙上前见礼,个个满头大汗,因口鼻紧捂,说话难免瓮声瓮气“王爷,抛尸的地方在林子里面一个凹陷的谷地,目前已经挖出来一大半,仵作推测死亡时间最早的大概在三年前,最新的就在这几天。”
    沈长戈拿来蒙面,几人赶紧带上,英亲王问“死者全部是少男少女有例外吗”
    刑部官员摇摇头“目前还未发现。”
    “还有什么线索”
    “死者致命伤都在胸口位置,是十字刀伤,且中间有个拇指大小的圆洞,像是插过什么东西;大多穿着粗布衣裳、有少量细布和绸缎,目前倒不好判断来历。”
    贤王世子惊疑“这样诡异的伤口,倒像是某种指向”他想了想,说道“记不清是在哪本古籍上看过,好像是某种邪教祭祀里面就有类似的手段,取未婚少女的心头血不过死者还有少年,这倒是对不上。”
    “也是种调查方向。”英亲王吩咐仵作先检查下尸体的失血状况,又问顺天府的官员“近几年京城可有活动的异教组织可有失踪案”
    “京中百姓大多信奉佛道两教,倒是没听说近几年有发展出什么异教,不过暗处却不一定,须得查证后方知;至于失踪案一直都是有的,失踪人员男女老少都有,具体名单还得等府衙的卷宗整理后才知道,但好些尸体已经完全腐烂了,想要查出身份会很困难。”
    英亲王点点头,正好走到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古代二婚家庭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棋子小说网只为原作者书剑恩仇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书剑恩仇并收藏古代二婚家庭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