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该怎么寻找线索德鲁伊的大贤士想要在一片森林里藏匿些什么, 实在太容易了。”
    赫里斯说。
    黑猫趴在他的肩头,舔了舔自己白色的小爪子,然后道“这还不简单喵只要森林没了, 一切都好办了喵。”
    “不行不行”翠鸟急了,扑扇着翅膀,“不能破坏这里。”
    黑猫“嘁”了一声。
    “找个线索不是很容易吗”小丑拿着一只红色的小球,抛起、接住、再抛起。
    “你有办法”赫里斯看向他,然后发现了一点不和谐的地方, “为什么你还是一身小丑打扮现在已经不在马戏团了。”
    “优秀的马戏团成员时刻牢记自己的身份。”
    “可你不觉得自己五颜六色的很显眼吗”
    “或许你听说过一种名叫迷彩的东西, ”小丑一如既往地开始胡扯,“就比如有些偏僻地方的猎人, 在进入丛林的时候也爱往脸上抹两笔油彩, 可以有效地起到迷惑猎物的作用。”
    你确定那几笔油彩不是原始图腾吗
    赫里斯有那么一瞬间开始怀疑自己过往所学,但是一想到那些知识都是先知所传授的,立刻就坚定了信念小丑又在瞎说。
    “你看老虎,颜色不也很亮眼吗橙黄色和绿色对比多明显啊, 可它们”
    小丑还在滔滔不绝, 直到他瞥见赫里斯不善的目光,嘴里的话猛然拐弯。
    “唔世间万物都是彼此关联的,就好比我们在奥林的时候, 邻邦爆发的战役会影响城中的食物的价格。
    “既然他们在雅达尔森林里施行邪术, 必然会在周围留下痕迹。
    “我们只要找到那些痕迹,顺着反推就可以了。”
    赫里斯“有没有不是废话的内容”
    “啊唔、你说这个啊,嗯, 这当然是有的”
    小丑仰着头,便在此时,一只鸟儿从上方飞过,在天空上掠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你看”小丑指着天空,“这不就是你要的线索吗我们应当往北边走。”
    所有人都没能跟上他的思路。
    拜恩问“为什么要往北走”
    “鸟儿不是告诉你了吗”小丑的话语里满是理所当然,“飞鸟是沟通天空与大地的使者”
    “也有可能是正在赶去法庭的德鲁伊。”赫里斯插话道。
    “唔呃确实不能排除这种可能,但是变化成飞鸟的德鲁伊也可以勉强充当这个角色嘛。
    “但凡是可以翱翔于天空,又能落于地上的,都可以作为神意的依托。我们还是挺走运的不是吗那只鸟儿恰巧从上方飞过,说明诸神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他一边说,一边向着北边走,对自己得出的结论毫无怀疑,不一会儿就与其他人拉开一段距离。
    “可是,”拜恩提高音量说出疑问,“那只鸟儿也没往北边飞啊。”
    小丑头也没回,嘟嘟囔囔道“谁告诉你鸟儿往哪边飞就预示着哪个方向了,就不能是它来的方向隐藏着答案吗就不能是它飞翔的痕迹留下提示吗”
    看着小丑远去的背影,赫里斯问其他人“你们认为呢如果不同意,我就去把他拉回来,如果同意,我们就跟上去。”
    卡邱比“我觉得反正我们也没有方向呀,就算往东方走是错误的,我们至少也能排除一个选项。”
    翠鸟飞上侏儒的肩膀,连连点头“我赞同。”
    拜恩和松鼠也没有提出异议,黑猫的想法被赫里斯自动忽略,于是众人向北方进发。
    “阁下认为,既然大仲裁自称受害者,就该在这场庭审中避嫌。我可以理解你提出要求的缘由,但假如要践行你的提议,势必有这样几个问题需要解决。”
    先知抚摸着白猫的后背,手从猫咪的头顶一直滑到尾尖,然后重新放到她的头顶。
    弗娅趴在他的腿上,舒服地眯起眼睛。
    先知望着被告席上的人,眼中含笑,娓娓道来“第一个问题,除了大仲裁以外,还有谁有资格审判圣堂的大贤士。”
    大贤士冷声道“我们可以在圣树前向母神祷告,请祂降下指引,为法庭选出一位临时的法官。”
    先知的笑容不变,“这样就有了第二个问题,既然你认为连大仲裁都会徇私,那么选出的临时法官也不应与当事双方有任何关联。
    “他既不该是自然法庭的人,也不该是圣堂的人,甚至你还应该怀疑向你发出弹劾的圣林是否也与自然法庭相勾结。
    “为了确保仲裁者立场的纯洁性,这位临时法官不该出自德鲁伊三大分会的任何一个,这样的情况下,你认为他该从哪里选出呢”
    反正不该是你
    大贤士心底猛然冒出这样的想法,回神后他发现自己竟有些失控了。
    他暗自深吸一口气,平复心底的躁郁,然后用一种深沉的语气道“我相信母神的判别,祂一定会为庭审选出一名合格的、也最合适的法官。”
    先知抚着白猫,眼中的笑意如同星光一般,清润、明亮、温和。
    “据我所知,德鲁伊的大仲裁本就由自然女神任命,祂已经为法庭选出了最合适的法官,为什么你声称自己相信母神,却质疑着大仲裁的公正”
    大贤士一阵哑然,半晌,他道“德鲁伊三分会的领头者都由母神任命,亚岱尔可以质疑我已失格,我当然也可以质疑卡娜尔不再拥有过去的公正。”
    一旁的卡娜尔冷笑“这个时候你倒是挺会以己度人。”
    弗娅在先知的腿上翻了个身,把自己毛茸茸的小肚皮露出来。
    先知垂眸看了眼她,用手指轻挠她的下巴,再抬起头时,眼中的笑意似乎更浓了些。
    大贤士不在意卡娜尔的嘲讽,却在看到先知的表情时,隐约觉得有些不太妙。
    先知开口了,他的语气并不激烈,甚至温和到让人想起暖阳下的清风。
    “大祭师以残害同胞的罪名向你发起质疑,你又准备以什么样的罪名来控诉大仲裁的失职”
    听到这个问题,大贤士微松了口气,他轻笑一声,“过去一年里,她身为大仲裁却擅离职守,未能履行身为法官的义务,这是第一点。”
    先知也微笑,“听说正是因为大贤士对她的迫害,才使得自然法庭迟迟无法开庭。这件事若要算作失职,造成的后果理应由阁下来承担。”
    大贤士冷哼,说回了先前所说的话,“证据和证人呢说我迫害卡娜尔,在哪里、什么时候谁看到了、谁作证”
    先知温和地道“这就是在庭审时需要呈现和甄别的内容了,阁下不必如此急切。”
    卡娜尔十分配合地在一旁轻笑出声。
    大贤士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言辞有些激烈,毫无风度,仿佛地痞流民一样。
    他面色阴沉地揭过上一点,“第二个理由,是她身为仲裁者,在审判时有所偏颇,失之公允。”
    “请例证。”先知一边揉着手边的那只毛团,一边道。
    大贤士阴翳地笑了笑,颇有些自信满满地开始他的演讲。
    “飞鸟的轨迹,树叶的脉络,走兽的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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