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钟曲突然沉默了下来,他背过身看着床榻上的顾殊鹤,众人只能看见他的背影,却看不见他的表情。

    房间里变得很安静,他沉默了许久,方才声音沙哑的说道“我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将军回府的事情不许对任何人讲。”

    军医们走后,他转过身来看着屋里的亲卫,“肖闵,丁宸,这两天你们给我盯住了府中内外出入,消息走漏一点我拿你们是问。”

    顾殊鹤的将军府就在士兵驻地内,说是将军府,但府中顶多也就只有三个厨娘,这三个厨娘不止要给顾殊鹤做饭,还要给驻地内的士兵做饭,府中一贯洗扫杂活都是亲卫在做。

    钟曲知道从出事后,周彦顾岭一直在追查那伙在城中作恶的匪徒余孽与军中出卖顾殊鹤行踪的内奸。

    顾殊鹤就是赤淮军最后的定心丸,若她重病的消息传出去,只怕边境与荥州都会再生异端,这种时候他实在不得不防一手。

    内外交代完,他在顾殊鹤的床边坐下,精神困乏到了极致,可怎样都不敢闭眼。

    他就这样守在她床边,从正午守到了夕阳,日光逐渐稀薄,床上的人静静的躺着,像是一樽栩栩如生的雕像。

    突然,她的睫毛颤了颤,细小的颤动让守在床边的人以为自己太过心焦以至于都开始产生幻觉。

    下一刻她睁开了眼睛,他对上她充满困意的眼神,精神一振,想也不想的一巴掌拍在了顾殊鹤的肩膀上,大笑道“你这家伙可算睡醒了啊”

    顾殊鹤本来脑子还有些混混沌沌的不太清醒,让他这重重的一掌拍的立刻疼清醒了。

    钟曲站起来在房间里走了几步,一面走一面大笑,笑完了便开始发起牢骚,“你可不知道你这一睡给小爷急坏了,这差事真不是人干的。我都快给累死了。

    那些军医一副你马上就要完蛋的样子,我信他们的鬼话,你这身子骨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完蛋。”

    顾殊鹤撑着胳膊坐起来,刀口虽然已经敷上伤药用纱布包起来,但她却感觉伤处仍是火辣辣的痛。

    钟曲发完牢骚根本不等她回应便一身轻松的甩袖去补觉了。

    顾殊鹤揉了揉眉心,看来她只能自己爬起来倒水了,果然什么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幸福生活她根本不配拥有。

    她勉强从床上爬起来,拿起桌上的茶壶却发现茶杯没了。

    她垂头看了看,好嘛,茶杯都在地上了,这一地狼藉也没见有人来扫一扫。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她躺了多久,嗓子好像干的要冒火了。

    只能凑合着捧起茶壶对嘴一通猛灌,凉透了的茶水入喉有些涩味,但总算是缓了缓口渴之急。

    她放下茶壶,用袖子擦了擦唇角溢出的茶水,满足的摸了摸肚子,突然听到很小的一声窃笑。

    顺着声音扭头一看,正对上趴在后窗上鬼鬼祟祟的一双眼。

    对上她的目光,那双眼也被惊的不轻,“啊”

    顾殊鹤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人从窗户上一头栽了过去,她几步走到窗前,垂下眼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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