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对视,有些事儿还是得当事人自己去缓和,他们能做的最大助攻已经做完了。当时白发儿没有拒绝在姜贺旁边建造树屋,本来就是种退让和认同的包容,人要懂得满足。
    也许有些人会觉得,白发儿此时太过于矫情。可吴邪想到了那些画面,又觉得如果白发儿所受的每一个苦楚,都曾与姜贺有关的话。那别说是矫情几个月,也许几年、也许一生都是合理的。
    “唉”吴邪想了想这别扭的两个伙伴,捏了捏手心里张启山的手指,“对了,为什么不上去有事吗”
    吴邪看着张启山,询问。
    张启山没说话,牵着吴邪往之前居住的山洞走。
    “落下东西了吗”吴邪问。
    张启山也不回应,只是笑着摇摇头。
    吴邪也不再追问,虽不知道自己的爱人要做什么,但笑着被牵着走。
    张启山并没有带着吴邪回到之前居住的山洞,而是穿过山洞来到沙滩边上,带着吴邪踩着礁石,爬上一座矮山头。
    两个人并肩站在高处,看着太阳西斜靠近海平线。
    看夕阳吴邪不明白,这个景色他们第一次看的时候确实震的说不出话来,甚美。当然,每次看都会觉得很美,只是为什么这个时候来看夕阳。
    吴邪不解看着张启山,迎上了张启山温柔的目光。
    张启山伸手把吴邪抱在怀里,吴邪虽不明白也先抱住张启山的腰。
    吴邪听到张启山在他耳边轻轻柔柔的说,“吴邪,我们结婚吧。”
    “啊”吴邪把两个人拥抱的距离稍微拉开,看着张启山,“我们已经是情缘了呀。”
    吴邪想了想他和张启山的关系,结了情缘,该做的都做了,一样都没少。
    “我说,我们,结婚吧。”张启山又说了一次,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吴邪,带着满眼的情思和爱意,“死后,我们葬在一起。你若愿意,来我张家祖坟。你若不愿,我亦可以入你们吴家祠堂。”
    吴邪忽然反应过来张启山在说什么,心神震荡,微张着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复。
    “你的长辈还有人在世,我没去拜会,论礼数,此时提出并不周全。”张启山接着说,“没有六礼,没有礼堂,没有通知张家本家、吴家,你我所有的亲朋好友。论道义,也没办法给你正名。”
    张启山把吴邪的两只手都牵在自己的双手中,吴邪的指尖能感觉到张启山手心已经沁出了薄薄的汗。
    张启山喉头都跟着滚动,抿了抿嘴,吐了长长的一口气,又深呼吸了几次,“吴邪,只有我和你,你能和我结婚吗。”
    说这话时,张启山是第一次的,无法直视吴邪的眼睛,低垂着眼帘,说的谦卑又自省。
    吴邪不知道是张启山说出的话带着颤音,还是自己的心因着张启山的话在抖。吴邪听到张启山的声音,好近、像打在心上;好远、像敲在无边的识海里。
    张启山说出的话,带着魔力,牵着彼此的灵魂一起颤栗,共鸣。
    吴邪从没有像这一刻,像这一刻一样的无法描述自己的心情,他甚至猜不出自己是什么表情。
    吴邪把双手从张启山的手里抽出来,张启山这才抬眼看着吴邪。
    吴邪只是抽出双手,毫无保留的、无意识的去拥抱面前的男人。吴邪紧紧搂住张启山的脖子,“我能,那你要不要我结婚。”
    张启山听到了吴邪说的话,非常用力的抱住吴邪的腰背,“要的,我要的。”
    夕阳在靠近海平线的那一刻,天边开始泛红。
    张启山放开吴邪,两个人都有点不好意思看对方。两个大男人,可以面对彼此伤口。在此时,却不好意思看彼此微红的眼角。
    张启山牵着吴邪的手,指着夕阳,“以天为聘地为媒,太阳作证。你我磕九个头,拜了天地父母,还有你我。”
    “好,”吴邪把手指串进张启山的手指间,十指紧紧相扣。
    两个人的手越握越紧。一起折弯了膝盖,面朝大海夕阳,跪在山崖边。
    张启山和吴邪的表情,那样庄重而肃穆。这是他们人生中最大的事儿,要在天地的见证中,无声的表达出真心实意的宣言。
    他们面对着红极的太阳,一下一下将头磕在地上。三个磕给天地宙宇,三个磕给自己的父母和对方的双亲。最后面对面,再磕三个头,磕给将要共同生活、永不离分的彼此。
    夕阳像是要发挥余热一般,将整个天空染成红色。
    以天为红帐,地为礼堂、太阳星辰、海风万物为证。
    照着彼此的心意,向着存在的所有事和物,作出最真诚的宣告,奉上彼此最真诚的誓约。
    张启山和吴邪。
    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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