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微抬眼皮就一下子触及到陆星音的神情,心里突然咯噔了下,“你想说什么”

    在垣洄真诚询问的目光下,陆星音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佯装自然的站起来,“前辈,从今天开始算的话,再有不到一个月,我就得带着前辈寄住的玉简,嫁去封家了。”

    “我有事得回洞府,回见”

    陆星音闪离玉简前,很明显的捕捉到垣洄眼瞳里流露出的震惊和世界观被重塑的万念俱灰,和封无寂几次相处后,她倒是有点理解垣洄了。

    而陆星音身影消散的几息后,垣洄终于反应过来了,气急败坏的摇着尾巴,拍打的雪地上雪花纷纷的,“你个小丫头,肉肉肉呢说好的练完吃烤串啊”

    雪色的裙衫被巨大的蛟尾摇晃的在空中飒飒作响,垣洄闹腾完,耷拉着眉眼,难过的一张嘴都能冒水泡了,伸手从自己的尾巴上掐了个银色鳞片下来,疼的嘶了声,嘟嘟囔囔的像特别不情愿,“承了你给的内丹,当前辈的只能出血回点礼。”

    尾巴上就十枚银色鳞片,而垣洄掐鳞片的位置,已经秃了两块,可见垣洄以前曾经同样掐了两枚银色鳞片下来,他单手摸了下秃的地方,眼中划过回忆,须臾,嫌弃的别开眼,“真他娘的难看。”

    说完,一挥尾巴,古朴的铸造台凭空出现在眼前,垣洄单指敲了下面具,而后将闪烁着细碎光辉的鳞片扔到了台子上。

    噗嗤,赤红色的火焰冒出,火光熊熊,映照在垣洄纯金的面具上,借着火光,能依稀辨别出,原来左右两侧面具上的花纹有些微的不同。

    垣洄有些不满火焰的旺盛,再次挥出灵力,火舌窜天而升,刹那间湮灭了鳞片。

    回到洞府精神放松,陆星音嫌弃的瞥了眼自己身上穿着的青色裙衫,虽然由于布料特殊,被划破了那么多次,都没有变成一条一条的破布衫,但到底不能再穿。

    “待会儿在寒潭里泡完澡,再换件新的好了。”陆星音说着话,抬脚往寒潭而去。

    南域府。

    全部由暗元素晶石打造的宫殿肃穆阴森,除了殿内的两人一鸟,四周再没有活物,寂静的让人心生压抑,封苦神情微敛的站在门侧,肩背笔直,全神贯注的和在战场中没有差别。

    裸着背的封无寂百无聊赖的懒靠在汤池前,修长冷白的手指,灵活熟练的折叠着暗黑色的宣纸,圆胖胖的良心蹲坐在自己的笼子里,一双豆眼紧紧盯着自家主人的动作,然而看着看着,就一脑门的小星星,晕的在笼子里摇摇晃晃的。

    封苦目光落在殿内的两个木架子上,见纸船已经堆满,默默的给它们祈祷,估计今晚,它们就要化作灰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十几息不到,封无寂就叠出了四只暗黑色的小船,极薄的眼皮轻耷,褐色的眼瞳里微微带着赤色,他正准备挥手将它们丢到架子上,再很有仪式感的烧掉时,脑海里的倏地冒出小木屋前,陆星音说喜欢时的拙劣演技。

    “”我真疯了。

    “玉盒。”

    嗓音懒洋洋的,但听着语调,有些不高兴

    封苦不再猜测,低着头快步上前,将一只同样暗黑色的玉盒放到封无寂的面前,其实府内大都黑色,唯一的白,就封无寂的衣衫。

    瞥了眼已经打开盖子的玉盒,封无寂薄唇轻扯,拧眉压下心里刚才升腾出的古怪情绪,一挥手,将架子上的纸船,连带着自己刚叠好的几只,全部扫到了盒子里。

    盒子吧嗒合上。

    封无寂将玉盒扫到了良心的笼子里,对着门外扬了扬下巴,“良心,把玉盒带去陆家,给陆星音。”

    “记得和她说,不要喜极而泣。”不说喜欢么,都给你。

    良心两只翅膀费劲儿的捧着玉盒,在笼子里踉跄了两下,“给美人黑乎乎的纸船,嘤嘤,主人,你被嫌弃了怎么办”

    一旦美人不嫁给主人了,自己何时能再看见美人

    “”

    待良心带着烧焦的尾巴蹦蹦跳跳的飞出笼子,封无寂轻笑了声,指尖的黑焰登时灭了,“胆子肥了,往后再乱说,我就把你烤了给府内加餐。”

    “嘤,良心错了,错了呜呜呜。”良心说完,忙不停歇的一翅膀护着玉盒,一翅膀摆动着,在半空中摇晃的飞出了大殿。

    “公子,照良心的飞法,得明日到新守郡吧”

    “几日到都行。”封无寂打了个哈欠,他都咬不准自己为何会把准备烧的小船给陆星音,送到送不到就没什么意义了,闲心回完了话的封无寂,踱步进到汤池内,里衣都懒得脱去,“你出去吧。”

    “是。”

    封苦拱手,到了殿外后,将门扉关好。

    当池面升至肩膀,疼痛丝丝绕绕的缠在筋脉和五脏肺腑,封无寂眉宇都平稳的不曾有半点褶痕,只他没有立即合眼修炼,抬眼望着乌压压的屋顶。

    慢悠悠的轻撩眼皮,冷森的目光直直的落在上面,“为何一泡汤池,就有掀屋顶的冲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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