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了一句。

    “夫妻之间,只有敬重,没有爱意,便如无根之木,枯萎只是早晚罢了。”燕笙想起在陆家冷落伶仃的那几年,一时心痛,有感而发。

    雪枝捏紧了络子上的玉石子,呆呆看着坐在廊下,神情恍然的燕笙。这话是如此悲凉落寞,深沉如老妪,全然不像一个豆蔻年华的女孩儿说的。

    她莫名感到一阵心悸,自从前几日表小姐落水后,小姐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老成了许多。

    她说不上这是好还是坏,只希望小姐一直无忧无虑,平安顺遂。

    一阵风过,卷起几瓣粉嫩梅花,轻飘飘荡到燕笙膝上。燕笙捻起花瓣,随手拂开。

    转眸间见到一道修长挺拔的褚色身影自芙蕖院出来,却是沈兆越。

    他面无表情,薄唇微抿,燕笙一看便知道父亲心情不是很好,想来刚才和母亲谈的并不愉快。

    沈兆越踏出门槛后,站在门边往里看了一会,这才转身过来摸了摸燕笙的头,迟疑片刻开口道,“芙芙,最近多陪陪你娘。”

    “爹爹关心阿娘吗”燕笙望着他,希望能读懂父亲的心,破除前世疑窦。

    “自然。”沈兆越出乎意料的地做出应答,俊面十足温和。燕笙感觉到一种来自血脉上的共鸣,让她在瞬间明了沈兆越的心,她几乎可以肯定,此时此刻,父亲的话没有作假。

    “只要爹爹心中有阿娘,芙芙会站在你这边。”燕笙抬头,神色肃穆地承诺。

    她这样做不只是为了爹爹,更是为了娘亲。燕笙明白,谢莞爱着沈兆越,若不解开心结,不会真正开怀。

    “芙芙真乖,赶明爹爹给你买明月楼的梨花糕。”沈兆越微不可察地加深笑意,燕笙一番话让他安心不少。他透过蒙了帘子的轻纱窗往内室看了眼,神色倏然有些悲怆,立了片刻,转身出了芙蕖院。

    燕笙目送沈兆越挺拔的身影消息在垂花门后,这才提步进了内室。

    屋子里燃着水沉香,白烟透过鎏金兽首铜香炉缝隙袅娜升起,蜿蜒而上。清淡冷清的幽香盈满了整间屋子。

    一身杏色兰花纹长裙的谢莞坐在桌边,飞云鬓边点缀白琉璃串珠花簪,身姿窈窕,仿佛亭亭玉兰。

    听见细碎的脚步声,她以袖蒙了脸,偏过头去。

    “阿娘,你怎么了”燕笙轻手轻脚靠近,低声唤道。

    “无事。”谢莞指尖极快的自眼下拭过,转过身来,唇边扯出一抹淡笑。她斜飞的眼角微红,本就妍丽的面孔更添了三分艳色。

    燕笙敏锐地察觉到谢莞哭过,心中微揪。母亲明明难过,却还要强颜欢笑。

    为今之计,只好佯装不知,燕笙在谢莞旁边坐下,转了话题,“母亲,父亲方才提起的陆兄是谁啊”

    闻言,谢莞长舒一口气,她正担心芙芙缠着自己问与沈兆越的事,女儿大了,一味瞒着也不成事。

    “你这耳朵倒是尖,陆兄是你父亲的同窗好友,也是我的师兄。”谢莞打起精神,言简意赅道,“你五岁时他们一家就去了大同,许多年未曾见了。”

    心跳如鼓,燕笙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即使早有预料,九成九这个陆兄是陆谨之父亲,但谢莞这么说,她连最后一丝侥幸都荡然无存。

    紧紧捏在衣角,燕笙低下头,将满腔怨愤压下。

    “芙芙,这位陆叔叔你儿时见过多次,他有个儿子叫陆谨之,你周岁的时候他还抱过你,还记得吗”想起旧事,谢莞唇边笑意漾开,满目慈爱地看着燕笙。

    “后来谨之来我们家做客,你总爱粘着他,谨之要走,你还哭闹着要跟他回家。”谢莞说着笑起来,揶揄道,“我和你父亲说,和谨之一起回家只能是他未来的新娘子,你急了,当着大人面,抱着谨之胳膊问,哥哥长大了娶芙芙好不好谨之被你闹的没法,往后再不敢来我们家了。”

    “是吗我记不清了。”燕笙咬紧下唇,竭力压制内心翻涌的恨意。可叹她自小便是个傻子。

    “你忘得倒干净。”谢莞摇摇头,又道,“你陆叔叔没几月就要回盛京了,到时候谨之定然跟着回来,你可不要又哭鼻子要人家带你回家。”

    “阿娘。”燕笙嗓中一噎,懊恼唤了一句,随即垂下头去不说话了,袖中双手却狠狠捏在一处,用力到指节泛白。

    她知道母亲这么说是试探她,顺带提个醒。毕竟沈陆两家当初指腹为婚,两个孩子这些年过去不一定能成,但也要防患于未然。

    和陆谨之的婚事,燕笙前世是百般欢喜,这辈子却避之唯恐不及。

    说来也怪,上辈子不知为何,母亲极力反对她与陆谨之成婚,现在瞧着,她分明对陆谨之观感不错。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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