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瞧瞧高衙内什么样,见没什么可怕,就不给面子走了。

    高铭露出大大笑容,“既然大家都坐定了,那么本府就说正事了。本府遇到一件大案,孟州地界有个十字坡,有一黑店专门做害人性命生意,本府今日有意除掉他们,但是怕都头衙役抓不住他们,所以想请各位出马,协助本府逮住那伙人。”

    话音一落,剩下几个人纷纷道“这有何难,只需告诉我们地方,点了兵马便走。”

    其中制使温芮道“我来带兵替大人剿灭这干人等”

    目前在座军官里,他品级最大,他开口,其他人便不争了,让给他。

    看来这几个人倒还配合,看来他也不是完全孤立无援。

    高铭便道“那么便点三百人马去擒那伙贼凶”

    最近孙二娘店里生意萧条,只在前日才有一对父子路过,被他们做了馒头。

    她搬了个条凳,坐在门口嗑瓜子,懒洋洋看着前方路,就盼着能有商客路过。

    忽然,她听到哒哒马蹄声,似有军马从孟州城方向来,她也没在意,肯定是知府老爷调兵不知做什么。

    却不想,那些军马直奔她而来,为首骑马一个将军手里拿着大刀,指着她道“你可是孙二娘”

    孙二娘不知这将军要做什么,一边往屋内退一边道“军爷有什么要紧事吗”

    听着语气就是要找人,“擒了她”温芮吼道。

    孙二娘见状,仗着自己会些功夫,脚下发力,便冲向屋门“小二小三,快跑”

    话音刚落,还在屋内剥皮两个个手下跳窗便跑,屋后跳过土坡,就是山岭。

    但是温芮等人早有准备,立刻派人分头去追。

    而孙二娘手拿钢刀也要从后窗跳出去逃命,却不想才一出门,就被温芮挡住,她挥舞两把钢刀便朝温芮劈来,真真是母夜叉,十分凶悍,若是公差肯定拿不住她,但温芮毕竟是职业军人,上过战场,两人斗了几个回合,还是不敌温芮,败下阵来。

    孙二娘才被捆结实,就见一个三十四、五岁男人挑着担子沿着一条小路往这边走,看到这边状况,呆了一下,担子落到地上,滚出几个馒头来。

    孙二娘见了,喊道“快跑”

    张青见对方足有几百人,自知不敌,转身就跑,但才跑了几步,就被从身后一箭射来,刺穿了脚骨,栽倒在地,借着便上来一伙人马,把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而刚才逃走两个汉子,也被逮了回来,丢在了一起。

    温芮对跟着来聂亮道“这四个人交给你,回去交给知府大人。”

    聂亮便和众衙役将这四个人放到准备好囚车上,拉着往孟州城走。

    而温芮带着麾下军马却没急着走,而是吩咐道“好了,现在开始干活,知府大人吩咐了,店内所有东西全部装箱带回去,而这店内里里外外,全部挖地三尺,找到东西也都装箱。”

    差役对血腥容忍力不如军汉,叫他们清理现场,就怕一个个都吐了,不能开工。

    所以便由温芮带着军汉们过来保存这些血腥物证。

    而聂亮等人拉着张青和孙二娘在孟州城内一露面,就吸引了百姓目光。

    “谁、这都是谁难道张都监灭门案告破了吗这三个男,谁是那武松”

    “这女人长得忒吓人,辘轳般粗腰,手脚像棒槌,枯树皮似皮肤,诶呀,真像个夜叉精。”

    百姓指指点点,有好事跟着囚车一路到了知府大门前。

    这时聂亮大声道“知府擒了十字坡一对害人性命夫妇,明日一早便开审”说完,就进了衙门。

    轮到百姓抱着肩膀交头接耳,“十字坡这是什么案子”

    “我听说那边总有人失踪被做了馒头,不知是不是这个。”

    “可是都监案子还没破啊。”

    “都监案子没破,不代表别案子不能破,明早没什么事过来瞧瞧,看看究竟是何等事。”

    众人嘀咕了一会,各自有个安排,便都散了。

    而高铭叫人看管好孙二娘张青夫妇后,早早睡了,明早他过堂那对连环杀人犯夫妇可是件大事。

    翌日一早,高铭升堂问案,这是他做知府以来第一案,得谨慎小心处理。

    因为他放出话允许百姓旁听,此时不仅是大堂外,连院内都挤满了人,都想看看这新任知府长什么样子。

    有人在前排看了高铭样子,一阵阵失望,果然和传闻一样,朝廷根本不重视孟州,派了这么个没经验少年后生。

    “让一让,让一让,我表外甥前年出门探亲失踪,今天大老爷庭审失踪案,莫不是和我外甥有关都让一让,叫我上前。”

    此时有个老汉往前挤着道。

    除了他之外,还有几个和他情况相同人,有挤到前面,也有在院子里等着。

    高铭见时辰差不多了,朝聂亮使了个眼色,聂亮便和众衙役以木棍击地,口中低沉喊道“威武”

    随着威武余音落下,公堂之上一片肃静。

    高铭便一敲惊堂木,字正腔圆道“本府今日要审理十字坡张青孙二娘夫妇谋害过往路人一案来人,将嫌犯张青孙二娘押上来”

    孙二娘和张青夫妇被戴着沉重枷锁被推到了堂上,见张青腿中了一箭,跪得慢了,旁边差役二话不说,上去照准膝弯就是一棍,直接打得他跪在了地上。

    孙二娘比她丈夫识趣,没挨打,乖乖跪下了,但一双眼睛此时此刻仍旧闪着凶光。

    高铭清了清嗓子,不慌不忙问道“张青,听说你绰号叫做菜园子,本府问你如何有这么个外号”

    张青刚才挨了一下,这会疼得十分厉害,豆大汗珠直落,“因为小人曾经在光明寺种菜园子,因此得名。”

    “光明寺是被人放火烧成了白地光明寺”高铭道“本府查得那光明寺一众僧侣一夜之间被人杀光,寺庙也被烧成灰烬,一直没抓到凶嫌,难不成是你做”

    张青原来在光明寺当菜园子,给寺里中青菜,因此有了这个诨号,只是有一天跟和尚争吵一些小事,一时恼怒,就把人都杀了,还放了把火,因为知道他存在人都死了,竟然没人查到他头上,那光明寺就此荒废,已经过了数年,早没人知道提起此事了才对。

    围观百姓,有人惊呼道“是了,可那光明寺都烧了十年以上了,知府大人如何知道”

    高铭没有回答,做出一种“本大人洞悉一切,你们不要耍滑头”表情,淡淡道“张青,本府再问你,你是如何认识你这个浑家”

    不等丈夫回答,孙二娘便道“我们如何认得,干你屁事”

    高铭撇撇嘴,冷声吩咐聂亮,“掌嘴。”

    就有两个差役持了短木板打得孙二娘杀猪一般叫起来,几板子下去便满口是血,张青见了,忙道“小人讲,小人都说。小人在路上剪径,遇到了之后老丈人,原来他也是个强人,我们不打不相识,将我领去了,将二娘许配给了我。”

    剪径就是拦路打劫,强人便是强盗,就是说张青在路上打劫,遇到了老强盗孙二娘爹,于是惺惺相惜,老强盗将女儿嫁给了他。

    高铭端坐着,冷静听完,道“然后呢,你们经营人肉作坊生意也是你丈人教给你们吗”

    公堂肃静,高铭说得字正腔圆,周围百姓听了个清楚,一时哗然。

    张青额头豆大汗珠落下,没有回答。

    高铭冷冰冰道“为何不说话,否则你以为本府擒拿你们到此是因为什么来人,呈物证”

    话音一落,便有差役抬着一个个苫布罩着架子走了进来,放到地上,接着猛地将苫布掀开,露出里面东西来,见是数张人皮,还有些残骸。

    百姓承受力还是可以,毕竟是个可以围观凌迟朝代,见了这样场面,除了几个扭头出去外,多数人都脚下纹丝不动,但也都发出阵阵惊诧声。

    高铭道“张青,这是从你们店内搜出来物证,煮熟人头,和切割剩下人体残肢,本府还有,只是不忍呈现在公堂上你有何话说你们十字坡黑点,下药劫杀过往行人,死在你们手中冤魂究竟有多少,还不如实招来”

    此时就听有人惊呼一声“那是我叔叔文身”

    就见一个男子浑身颤抖指着物证中人皮道“我叔叔背上文了一个虎头,正是那个他出去进货,人就不见了,原来被你们给害了”

    说着就要冲进来打人,被差役拦下,推了出去。

    这人皮之所以留着,应该是文身图样好看,当做壁画给崩到了墙上做装饰。

    见张青不答,高铭便从桌上木筒里,抽出两枚红色令箭,这令箭其实就是木签,每个签子代表用刑等级不同,红色每支代表十板。

    高铭将两枚令箭扔到地上,掷地有声“用刑。”

    聂亮便和另外一个差役出列,抡起板子便打张青,因为是照实了打,一般人顶不住十板八板,就算张青会些拳脚功夫,也是血肉做,不禁打。

    很快,张青背后便血淋淋一片。

    “我招,我招”张青撑不住“确有人肉作坊一事,凡事路过,被我们下药,大块好肉做黄牛肉,小块碎肉就做肉馒头卖。”

    除了物证,他们店里伙计也被抓了,他不说,一会也会被供出来,不如说了,少受皮肉之苦。

    他一招了,群情激愤,一片骂声。

    高铭一拍惊堂木,众衙役再唱“威武”

    好不容易,才又安静下来。

    高铭道“馒头除了在店内里卖之外,还在哪里售卖去抓你们时候,你刚从外面挑着扁担回来,是去了哪里”

    张青杀人都承认了,不差贩卖这个环节了,“做出来人肉馒头,小人也挑一些去附近村里卖”

    有围观百姓叫道“十字坡附近村子吗你个杀千刀缺了大德了,叫普通人也吃人肉馒头”

    高铭继续冷声质问“说,你们究竟害了多少人性命”

    “没有多少,也就几十个。”这时,孙二娘在一旁带着血沫道。

    围观群众哗然,几十个,还叫没多少难道这婆娘觉得这是个小数目吗而且看她样子,分明在说假话,真数目不止这个数。

    给自己开脱,尚且这个数字,真有多少,叫人不寒而慄。

    高铭却有心理准备,此时只是居高临下看着这对连环杀手夫妇,眼神甚是冷冰。,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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