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高铭回眸瞧赵楷, 见他笑得意味深长,心想真是不理解皇族的思路。

    慕容彦泽咧嘴道“也不是很好看吧, 你至于么”

    “当然不是我最近火气大, 前天和昨天都流过鼻血,算上今天都第三天了。”

    高铭来个造谣式澄清, 毕竟若是传出去, 他看花荣骑马射箭看到流鼻血也太诡异了吧, 只好说他有这个毛病, 还不算突兀。

    赵楷这才淡淡的笑道“哦,原来是这样。连续流鼻血, 可不能掉以轻心, 本王命太医院的替你把把脉吧, ”

    “殿下厚爱, 真的不必。”高铭忙摆手, 这时鼻血似乎也不怎么流了,他松了一口气, “好了,不留了。”

    慕容彦泽一边咂嘴一边瞧高铭,“看来还是补太过了, 御赐补品是好东西, 你也不能贪多。”

    高铭鼻音很重的嗯嗯两声,表示记住了。

    既然不流鼻血了, 高铭等人继续看比赛。

    花荣等考官唱完骑射成绩, 毫无悬念的九箭全中, 因为下一场比试马枪,需要先提武器,顾不得去高铭那边,先下去了。

    等各组骑射都比完了,就轮到马枪环节,说白了就是骑马持武器对打。

    大概是按照成绩安排的比赛顺序,花荣竟然是第一个出场的,他的对手,高铭也认识,便是那个之前跟花荣比试射绒绦的黄诚。

    两人打马出来,分列校场两侧,手执马枪,等考官一声令下,双方驰马来战。

    高铭见花荣提着一杆银枪去站黄诚,才记起,花荣不仅射箭厉害,也善于使枪,每次和敌人对弈,使的武器都是银枪,弓箭反而是等敌人战不过逃跑了,来一箭,射翻马下。

    两人兵器相接,战了几个回合,电光火石,花荣卖了个破绽,黄诚没识破,被花荣回身一刺,直挑飞手中武器,肩膀挨了一下,掉下马去。

    高铭目不转睛的看着,忽然感到鼻腔一热,他叫苦,怎么又来啊

    低头一摸,果然又是星点的血迹,忙拿帕子抹了。

    然后就听到赵楷在他身后发出轻笑声,随后眼前多了一副手帕,原来是赵楷将他自己的“献”了出来。

    “殿下,这如何使得”

    赵楷笑道“不打紧,你让本王今天心情大好,一条帕子算不得什么。”

    “”那就不客气了,高铭道谢拿过来,毫不吝惜的擦了一番。

    这时,校场那边考官宣布花荣获胜,对于三场全胜的他来说,今日的考试都结束了。

    花荣将马匹和武器安放好,便去找高铭他们,就见高铭一脸的疲惫,他不解的问“你怎么了”

    高铭看着花荣,挤出笑容,“没什么。”

    最后一个音节才发完,就见花荣皱眉,如临大敌的皱眉看着他,“你留鼻血了。”

    “啊,是啊,刚才不知怎地就流鼻血了。”

    “不,我是说现在。”花荣盯着他道,说着掏出了自己的手帕递给高铭,“快擦擦。”

    高铭接过帕子,他自己都无奈了,他成手帕杀手了,他自己的、燕青慕容彦泽赵楷,包括花荣的,无一幸免。

    这时赵楷笑道“既然你这位朋友也比完了,你这个状况就不要这里了,赶紧回去吧。”

    “那、我就不打扰各位雅兴,先回去了。”高铭苦着脸道。

    燕青和慕容彦泽也要送,但赵楷道“你们再陪本王看一会。”这句话一出,两人就不能走了,只好让花荣单独送高铭回去。

    坐到马车里,花荣担心的道“好端端的,怎么还流上鼻血了你想到原因了吗”

    高铭叹气,“没事,就是瞎乱补弄的。”

    将得到皇帝赐的补品的事说了,

    花荣听了,暂时松了一口气,“如果真是这样就好。”

    马车上只有他俩,没有旁人,高铭便吐槽赵楷,“郓王还开我玩笑,说我是看你骑射看到流鼻血,你以后从燕青嘴里听到可别信。”

    他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人么。

    花荣愣了下后,便嘴角挂着笑意,扭头看向窗外,不发一言。

    “你笑什么难道你信郓王说的”

    花荣摇头笑道“不信。”

    高铭也懒得解释了,本来是平等的朋友,但从郓王嘴里说出来,搞得好像他崇拜花荣似的,没面子。

    花荣将高铭送到了卧房,让丫鬟打了冷水给他敷鼻子,微微叹气,“我每次送你回来,不是受伤了喝醉了就是流鼻血,不知太尉怎么想我。”

    说曹操曹操到,花荣刚提到高俅,就听丫鬟低声唤道“太尉。”

    花荣回头就见高俅阔步走了进来,

    儿子有事他从来冲在第一线。

    花荣袖手立在一旁,给高俅让路,让走到高铭的床前。

    高铭一见他爹,立刻找到了“罪魁祸首”,“补药迟得太多,害我看花荣考试的时候流了鼻血,你看看这衣襟上都是。”

    高俅当即拿出老一套甩锅法,“让他进来”

    这个他是指已经在外面候着的大夫,衙内流了鼻血,第一个问罪的就是他。

    大夫猫着腰进来了,检查了高铭后,忍不住道“小医之前就说过衙内虚不受补,要循序渐进,太尉您非说”

    高俅瞪眼“嗯你医术不精,却惯会推卸责任”

    高铭看不下去了,打断他爹,听专业人员怎么讲吧,“大夫,以后是不是要减量”

    “总之,衙内这个情况,药量减少到之前的三成即可。”

    高铭点头,“这里没什么事,你下去吧。”

    等大夫下去了,花荣见衙内也安康了,这里没他什么事了,便告辞要走。

    高俅这时问他,“听我儿的意思,你今日武举考试,成绩如何歩射骑射中了几箭。”

    不等花荣回答,高铭抢话,“歩射骑射九箭全中”

    高俅满意的夸奖道“花荣,你不愧是将门之后,日后必成我大宋名将。”

    花荣抱拳作揖,“太尉谬赞了。学生还有事,恳请告辞。”又看向高铭,“衙内好生休养吧,明后日的考试,也没什么好看的。”

    高铭忙道“我不打紧,还是要看的。”

    花荣摇头,眼神也是拒绝的,“你若是在场,我总要担心你,反而有影响。”

    想来也是,朋友为了给自己助威,忍着病痛在场,反而会因为担心影响成绩。

    话说到这个份上,高铭只能点头了,“那好吧。”

    花荣又叮嘱了高铭几句,告辞离开。

    等花荣走了,高俅捋着胡子,眯着眼睛道“为父看花荣日后必成大器,为父看人一向精准。”

    高铭笑眯眯的问,“那我呢”

    “我儿日后比他先成大器”高俅到底还是向着自家孩子。

    他在他爹眼中是最好的,高铭听了,忍不住笑开,周围人见了又惊呼,“衙内,您又流鼻血了。”,手忙脚乱的帮他擦拭,待到晚些时候,才彻底不流了。

    高铭觉得自己失血过度,在家休养了好几天才出门。

    等他能出门的时候,花荣外场考试已经全部结束,接下来只看明年的春试和殿试策论成绩如何。

    不过虽然流鼻血,但滋补也确实补到位了,加上和他爹的体育运动,高铭感觉身体好多,全身心的投入到了球场的建设中。

    慕容彦泽近墨者黑,虽说他之前也不白,但跟高铭相处久了,口才又上了几个台阶,加上慕容家的人脉,忽悠来不少大富豪投资,眼看贩卖功德碑的生意越来越好。

    两人没了压力,快快乐乐的过了年。

    时迁那边做了正牌军,每日要操练士兵,自有一摊子事需要他处理,加上高铭这边暂时没他什么事,就先让他熟悉军务了。

    开春之后,工程速度加快,慕容彦泽和高铭两个国子学的学生分身乏术,一边面得保证出勤率,因为不出意外,九月份他俩就要从国子学结业,接受朝廷的授官,另一方面,球赛的事忙得昏天暗地。

    三月,好消息频传,花荣点中了武进士,名次在十一名,至于为什么是这个成绩,只能说后来比试的举石科目给他严重拖了后腿,实在比不过那些个熊壮有蛮力的考生。

    再加上一些个文转武的考生,策论作得极好,而策论又是成绩的大头,最后就是这么个结果。

    不过,花荣无所谓,考中武进士就好,反正不像文进士,名次高低直接决定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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