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 那殿下便先用饭吧。”
    谢渊瞧着人夹至自己碗中的那一块糖醋排骨,心中不由的泛起一阵苦楚, 上一世自己在临死之前, 听见的那一声冰冷的“不必。”再一次响彻在他耳边。
    手中的银筷在那块而色泽油亮的排骨上,随意的戳弄的了两下, 谢渊低着头眼神飘渺的愣了一会儿, 而后才抬起头来, 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面孔, 略带苦意的勾了勾唇。
    赵悯生是谢渊心中从始至终的挚爱, 也是他心里一直以来的致伤, 直到今日他重活一次,有时候还会把如今的赵悯生, 套上上一世的影子,可他如今坐于自己身前的这个人,到底没有前世的记忆。
    谢渊如此想着,苦涩的表情在他脸上停留了没多久,就又被他很好的转化为了一股和煦的笑意, 并且还反夹了一筷的青菜到人碗里。
    “殿下要多吃些青菜, 你总是偏食,这样不好。”
    一小口的菠菜被赵悯生夹起来, 又从人的筷中滑落下来,再一次的掉进碗里,谢渊的这一句话,好像一瞬间便又将他拉回上一世, 那一个寒冬中夜晚,谢渊也是如此说的。
    “你总是偏食,爱吃肉,不爱吃青菜,尤其不爱吃那些长着绿叶的,这样对肠胃不好”
    赵悯生抿着嘴唇,猛得一抬头,对上了谢渊的那一双眼,明亮的眼神中带着丝丝的哀切如同刚从灰烬中飘摇而出的点点火星,骤然的落进了赵悯生心头最柔软的地方,让人刹那间不由感觉心头一烫。
    “嗯。”
    赵悯生虽然回话的时候,看上去淡定自若,但那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却是无论如何也遮掩不过去的。
    正午的阳光照进来,正好洒在离二人大约一丈远的地方,廊檐上的积雪在无声中融化,清澈的水滴在那墨青色的瓦片上摇摇晃晃,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滴在了地上。
    “殿下”
    谢渊将碗中的菜都已经吃净,抬起头来却发现赵悯生竟还一直在瞧着自己,不禁有些疑惑的唤了人一句。
    赵悯生沉溺在自己的脑海中,直到谢渊张口唤他,才勉强平复了心中的慌乱,重新夹起那碗中绿叶菠菜送进嘴里,食不知为的咀嚼着,同时微笑着冲人摆了摆手。
    “无事,无事。”
    万幸,如今的谢渊并未经历过前世的种种。
    赵悯生如此想着,端起碗来又夹了一筷子白饭,送入口中。
    阳光明艳而又清透,随着太阳在空中的滑动,逐渐向屋内蔓延着,可直到最后,却也没能照到屋中这二人的身上,最多也只是映到了二人的脚边,便就此戛然而止。
    吃过午饭以后,二人乘着软轿一同步入宫中,太后那边早已属意赵悯生要尽早的除掉皇后,如今听闻二人是为此而来,这点小忙她老人家自然不会不同意。
    况且自从赵展出事到现在,一共也没过多少天,那皇后只怕还没从陵王失势的疼痛中缓过神来,要想她静下心来反击,只怕还得一阵时日,所以太后她老人家其实并不用太费神,只是平日里稍稍留意,替人做一道保险而已。
    如今京中只是瑞雪初融,可江南那边却已是春风似剪的好时节,李念手持着兵书坐在营中,此时巡察事务已经到了结尾,平日里没什么也要事,日子过的逍遥自在。
    而他手握兵书,认真研习,正当看到刚要有所顿悟之时,却又被帐外的一阵说话声给搅扰了,让他在心急之余不免有些恼火,扯着脖子朝着外面喊了一句。
    “哪个小子在门外叫嚷”
    “回,回禀将军,是我,淮王殿下给您送信来了”
    说话这人是李念身边的小厮,也是自小跟着他一块儿长起来的体己人,此时正攥着赵悯生传来的密信,站在李念的帐外。
    “淮王殿下送来的快拿进来”
    那李念方才书看到一半,猛得被人打断心中还带了写怒气,可一听到是赵悯生送信来了,心中便再也顾不得兵书如何,只是一心的让人快点将密信送进来。
    这一封信,早在他刚来江南的时候,便一直盼着,直等到了这个时候,让他都以为要回京以后,才能与人共商大事了呢,没想到如今竟然还真来了。
    “是”
    那小厮听了人发话,便手脚麻利的钻进了帐里,朝人微微一礼而后就赶忙将手中那信,交到了李念的桌上。
    略微泛黄的信封摆在李念黑色的书案上,从外表上来看,瞧不出什么特别的,唯独只有用白蜡封死了信封的开口这一点,能够让熟悉的人瞧出是谢渊麾下的手笔。
    李念颇为从怀中摸出一柄锋利的小刀,仔细的将信封划开,刚一抽出信纸便急切的拿到眼前,细细的看了起来。
    那小厮站在底下,瞧着自家将军的眉头不断紧缩,心里不由也跟着紧张起来,还以为是京中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哪想得就在他不断猜想的时候,坐在书案后的李念,却突然间放声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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