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晴捧着水杯喝了一口,闻言灿然摇头“有你在,世界末日都不怕。”在风沙中心被扶住那一刻,她是这样想的。
“哦,以你能存活的岁数,是不会看到那一天的,”秦见微笑,悠然的撑在床面“过两天大概就要走了,可以陪你去岐岭市。”
舒晴微怔“走为什么。”
“约好的摄影团队不敢来了,天气是方面原因,深入地下拍摄,也有一定的危险性。”秦见随意的说道,他不是企划者,没去了解那么多事情。
舒晴托腮看他“摄影做纪录片吗。”
“不,是给投资商的资料之一。这次工程是模式,由政府和私人企业共同包办的,政府所邀到的大型投资商,时间很紧,材料赶不出来,他过两天就要离开东海省了。没有投资继续修下去,这项工程就会被中断或报废。”秦见说。
“辛酸、悲惨。”舒晴唉声蹦出感想。
秦见搂过她,亲了她唇一口“叹什么气,这天气,放你一个人去岐岭市我还不放心,正好送你过去。”
“哇,是诶,那我查几处旅游景点,到时我们去玩。”舒晴亲热靠向他,瞬间被带歪。
秦见捏她鼻子“得寸进尺。”
夜晚,沙尘持续不断的刮着。
舒晴来到这喉咙容易干涩,半夜起来倒水喝。
狭窄的工房里只有一张桌子,文件、水源之类的重要东西都放在上面。
舒晴喝水时,一眼扫到了桌面标有设计总案的装订本。
好厚的一本,她放下水杯,忍不住拿起来看。
里面密密麻麻有打印的、有手写的,多数是她看不懂的专业术语。
从头到尾一整本,全是关于这次工程的。
要是让她光写上面的字,抄都可能要抄个五天五夜。
转醒,秦见往旁一抱时,扑了个空。
他揉眼坐起来,四处寻望。
最后在枕头下发现一张半压着的字条我去村长爷爷家喝茶了,下午见。
因沙尘暴的缘故,几处通道被封起来了。
工头说从崖壁边往下走最安全。
舒晴也不知安全在哪,都不敢往下觑,腰上绑着救生索,随波逐流的沿梯子往下爬。
进到地下,比上面凉爽得多,卤钨灯将空间照亮如白昼。
哇哦,这就是秦见平时来工作的地方,感觉还不错。
舒晴要做的和打听到的一样简单,别人叫她拍什么她就拍什么。
旁边有人窃窃私语笑她
“这摄影师多怕死啊,穿了防护服还穿那么厚,像个粽子似的,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一丝缝隙都不露。”
“跟狗仔似的,不会是狗仔吧。”
“得了吧,哪个狗仔敢来这种地方拍,不要命了。管他是谁。”
秦见听到私语声,疑惑的望了那边几眼,继续跟工头沟通“我知道这么设计省钱,但人命关天,烟囱效应,上面一旦发生火灾会殃及底层,这里的逃生出口必须用高级防火阀和我推荐的通风设备。”
帅帅帅,舒晴在没拍别处的时候,忍不住多给自家男人几个镜头。
反正视频要经由她剪辑。
期间,秦见还不停的接电话“对,地震记录数据的ga参数全部缺失,重新整理好发ei给我。”
“c40混凝土不是c25不可以替代。”他细致又果断。
底下乌泱泱的人好像以他为灯塔般,不少人涌过去问他问题。
吼吼,她也想过去现实和理想是有差距的,舒晴紧了紧面罩,扛着摄像设备跟他们往里走。
有一个人闲着没事干拿块玻璃来向秦见指教,惹秦见发了火。
他随意拿设备一测“中空玻璃充惰性气体,你拿的是什么,普通的双层玻璃,隔音隔热性都没法比。身为工程师这都分不清楚回去学校重造一遍”
饶是他发了点脾气,还是有人不知趣的拿琐碎事烦他。
“秦大设计师”一个娘娘的声音凑拢过来“刚那人拿错了,这才是中空玻璃。”
秦见拿工具一测,又出问题了,不知道说什么好,脾气都懒得发“不合格,内外压强不一致会导致玻璃破裂,重做。”
娘娘腔
众人发出一阵尴尬的低笑声。
“摄影师上去,把那个施工设备拍一下。”
“喔哦。”舒晴哑声应。
怎么上呀,有点高呀。
舒晴把摄像机先装进背包里,撂至身后,踩着铝梯,颤颤巍巍上了脚手板。
她在脚手板上来回移动,仔细的拍摄设备细节。
只听闻脚下咔的断裂声。
舒晴慌乱中闪过一个念头我变胖了
“哎呀,脚手板老化断裂,摄影师快跳下来”
底下有人喊。
我靠,怎么跳,四米多高,她又不是猴子。
咔嚓,她坠下去的一瞬给翻译了下,那人是知道她会掉落根本来不及爬下来,所以用了跳字,万一摔伤就归咎于她不肯及时跳下来。
说话是门艺术诶。
电光石火一片惊叫声中,自己也吓得要死的舒晴,被一双强有力的手臂给托住了。
秦见眯眼打量面罩,一把收紧了体态不是很熟悉的圆滚如粽子的胖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