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南省城中心的醉贤楼距离她们远在城郊的临河院子有一段距离,但赵羡词浑身都充满了跃跃欲试的兴奋, 一点也不觉得近半个时辰的路程有多远。
    她一路甚至没有怎么说话, 雷守青就默默跟着, 也没有打扰, 毕竟她们家小姐平日里也不是多话的人。
    可谁能知道,面上尚且平静的赵羡词, 连走路的脚步都有些兴奋,她真的高兴坏了这是赵羡词生平第一次拿到赵家的产业,虽然不过是一个粮庄,但粮庄近百亩, 又是那样好的地段, 哪怕如今把她的小金库掏空甚至还挖出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洞, 赵羡词都深感快乐。
    她在想,明日去交接粮庄, 不知道粮庄生意如何。
    这些年,赵家的产业没有不亏的, 就连租给佃户的土地每年粮食都收不够。按说粮食是寻常生意人轻易不能碰的产业,但她父亲赵自省是采办,又是皇上御封的皇商, 这才有了淳安街的粮庄,一则自己买入粮食卖出,二则专门采供官府所需粮食。
    有了这先例,这些年粮食买卖的约束才松散了些,民间也开始允许粮食买卖。
    只不过粮食这东西, 各官绅富户都有自己的田地,很少需要向外面买。而那些缺粮食的,又多半买不起。所以粮食的买卖并不好做。
    想到这里,赵羡词又忍不住担忧起来。她每个月可是要还钱给百宝钱庄的
    拿到宝地固然高兴,但身后的大窟窿要怎么填补,才更让人忧心忡忡。前期没有钱,还可以用小金库填补每月的利息债,但要是一直挣不了钱,利息只会越来越多,别说十年,只怕撑不了一年,这粮庄就要易主了。
    赵羡词感到头疼。
    她满脑子都是生意和挣钱,以至于不知不觉竟然半个时辰都过去了,要不是被雷守青叫住,赵羡词都要从家门口走过去了
    可这还没刚到门口,就听到晚晴的声音,“我们家也没什么重活累活,你就负责打扫院子,一日三餐做饭的时候帮我打打下手就可以了。”
    赵羡词一听,心里就一紧。晚晴这么快就买到仆役了买了几个花了多少钱还没等脑子里的声音落地,赵羡词的脚步就先一步跨了进去,她忍不住抓着自己的钱袋,想着能不能把仆役退了
    院子里还亮着几盏灯,虽不似以往赵府一样灯火通明,也把院子里照的亮亮堂堂。赵羡词看了一眼,吩咐雷守青道,“这灯没日没夜的亮着,怪浪费的,都取下来吧。”又对晚晴说,“咱们今时不同往日,不比原来在赵府,日子还是能省就省。”
    晚晴也知道现在大家日子过得艰难,全靠小姐一个人支撑,因此花钱买下人也极克制。甚至于,她看着小姐整日奔波,心疼现在家里的钱来之不易,没什么进项,本来都不打算买下人了。但又想着,小姐是大户人家出身,就算再没钱,院子里也要有个专门洒扫的人,不然多不像话。于是她精挑细选,找了一个少年来。
    赵羡词看着眼前这孩子,大概不超过十二岁,就觉得脑仁疼。她扶额,“晚晴,这是你买的”
    晚晴忙道,“小”,她刚要喊小姐,就被赵羡词一个眼神给吓了回去,改口道,“公子,这是我捡的。”
    “嗯”赵羡词一脸疑惑。
    晚晴说,“市场上的仆役都不便宜,小十他就叫小十,一个人缩在角落里,什么也不懂,还差点被人买去当小倌儿,我看他可怜,就把他带回来了,好歹是个男孩子,干干打扫的活总不在话下。”
    听晚晴这么说,赵羡词才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小十,果然见少年眉眼清秀,虽然不是多么扎眼的相貌,但也算是有几分姿色了。于是问道,“家世背景什么的”
    “我都问过了,他是从一个叫什么村的地方跑出来的,家里有个木匠师父,他嫌师父太凶,做不好就不给饭吃,就生气离家出走了。结果走出大山就迷了路,不知道怎么才跑到城里来,小公子,您不知道,我看见他的时候,他嘴皮都干裂的冒血,脚底都是伤,这么小的孩子,真是太可怜了但好在人乖巧,也聪明,手艺也不错。”说着,就把一个小小的木匣子递给赵羡词,“这是他来了后做的,才花了一个时辰,就做出这样的匣子来,可不是聪明伶俐”
    赵羡词听罢,把玩着那个小木匣问小十,“你师父姓什么叫什么,家住何处你私自离家出走,师父不找你吗”
    小十有些羞涩,“回公子,我家在莫家村,全村都姓莫,我师父姓莫,我也姓莫。小姐,求您发发善心收留我吧,我不想再跟我师父学木匠活了我师父人很凶,做木匠又是体力活,他常常不给我饭吃,还打我”这少年把自己描述的凄凄惨惨,赵羡词不动声色,莫小十又眼珠一转,急道,“我不要工钱,只要公子您能给我口吃的,让我有个住的地方”
    赵羡词听到“不要工钱”这几个字,忍不住心动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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