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不过来。
    当初父母本想多给她带几个贴身照顾的人,但是母亲认为,秦牧云此去是去祖母家,祖母自然会好生照料。若是这边带去太多人,反而不好。又见特来扬城接秦牧云的人中,婆子丫头都是,显然周府想的极周全,秦御史夫妇于是只精心挑选了一个小丫头望珠跟着,那时望珠和秦牧云都是一团稚嫩,哪里看得出那许多心思
    如今,望珠三番两次说出这等言语,秦牧云如何能忍她本想直接将这丫头逐出去,但想到望珠年纪尚小,真要打发出去怕要饿死在外面,便思量再三只是罚她下跪。
    但晚晴那些话,却让秦牧云心神难安。
    现在的赵羡词,似乎还没有遇到什么困难,依然如过去那样温柔可亲。但好像又和过去大不一样,至少变得勇敢许多,也没规矩很多。在秦牧云的记忆里,赵羡词是不可能在要去选秀的节骨眼上,做任何有风险的事情的。
    因此,下意识的,她就觉得赵羡词一定是胸有成竹,诸事都能处理妥当。
    直到她听见晚晴说现在府上流言四起。流言这个东西,像长了翅膀的毒药,只需要顷刻之间,就能传遍府上。秦牧云到现在都没有出门,自然也没听到外面的流言。
    但这时候,秦牧云才突然意识到,很多时候,赵羡词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稳重。她几乎要忘了,不管赵羡词这个人心里怎么慌乱,面上看起来总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但实际上,现在的赵羡词也不过是个未满十四岁的少女呀
    就连上辈子,秦牧云病重去世时,也不过十七八岁。赵羡词那年十九岁,嫁入周府。却自此两人阴阳相隔隔。
    在周府的那许多年,从十二岁到十八岁,都是秦牧云和赵羡词彼此陪伴。倒如她们刚来周府时老太太期许的那样,成为无话不说的好姐妹。
    只是赵羡词绝不会知道,秦牧云因儿时作男童打扮,看待男女之事早与她不同。父母把她当男儿养,也没想到后来秦牧云也渐渐生出些男儿一样的心。若不然,十来岁的寻常女孩,自七岁便男女大防当前,就算再不懂事,又岂能与周雪津这样的小公子日夜相处却没有什么别扭心思
    人只道秦牧云与周雪津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却不知道流水有意落花无情。
    望珠罚跪的那一下午,秦牧云魂不守舍,不时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一时想着自己是不是对赵羡词太过分了,一时又忍不住想,当初赵羡词是不是被迫的
    那些无从求证的真相让秦牧云头疼的紧。她多怕赵羡词是被迫嫁给周雪津的可又怕赵羡词不是被迫的。
    她神思不安,本就虚弱的身子很快被折腾的受不住了。近晚时,秦牧云也病倒了。
    周老太太赶忙请人来看,来人嘴碎,闲话一样说出赵羡词烧糊涂的事,秦牧云不知道还好,这会儿一听见,更急了。还挣扎着说要去看看,可把周老太太急死了,忙把人按回去。
    秦牧云内外焦急,病得更重了。
    老太太急的抹眼泪,向来就怕这个宝贝外甥女冻着累着,但没想到身边人不仅不尽心,还净干些糟心事于是老太太挥挥手,让人狠狠地掌了望珠的嘴,掌到望珠知道错在哪儿为止。
    末了老太太手下留情,将满嘴血地望珠拖了下去,“既是云儿带来的人,就给她个机会,但云儿身边是待不得了,弄到外院做个粗使丫头吧。”又挑了亲信的丫鬟叫福莘的,约莫十六七岁,侍奉秦牧云。
    这两厢病病醒醒,差不多过了十多天,才渐渐都好起来。
    秦牧云清醒没多久,就要出门,福莘好赖拦住了她,说刚好,不宜吹风。秦牧云问起望珠,福莘笑道,“小姐放心,老祖宗知道您记挂着,就打发她在外院使唤了,只要她踏实肯干,府上也不会亏待她。”若不然,管粗使丫头的管事可不会留情。
    见秦牧云眉间仍有忧思,福莘又道,“小姐,您仁慈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福分,但有时候仁慈太过,反而会害了自己。望珠那丫头,现今是自作自受,若非老祖宗和您念着一份情,只怕要逐出去了。您千万放宽心。”
    秦牧云这才客气道,“你放心。”
    “哎,小姐,”福莘道,“老祖宗最是心疼您,让我以后侍奉您,您可千万别当我是外人。”福莘跟在老太太身边,自幼伺候着,是老太太极看好的丫头,养出了沉稳的气度,这会儿看着秦牧云,就像看着小妹妹一样,没有不尽心的。
    秦牧云看着她,就想到了赵羡词实际上,她看到什么都能想到赵羡词,比如桌上的绢花,书架上的书,甚至一日三餐毫无关系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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