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剑不是原本就在少君手中吗”宴陵晃了一下倚着缸的剑,道“原来少君今日将剑给在下,不是借给在下当拐杖,而是送还给在下了。”

    “剑封用你的血炼制,本君打不开它,”姬元澈道“还请雪策帮我。”

    “只是如此”宴陵都有点意外姬元澈的好说话了,以往的经历告诉他姬元澈绝对还有别的条件。

    他从来不肯吃一点亏。

    “只是如此”姬元澈语气古怪地重复道“临渊就值得一句只是如此”

    宴陵平静地反驳“在下是用临渊救人。”

    “据本君所知,在上陵学宫时你便所持临渊剑,百年以来契合无比,一把名剑比你这样的根骨还要稀缺,更何况交战时瞬息万变,毫厘之差便可取人性命,失去了临渊剑,失之并非毫厘,却是千里,如此,还是不过尔尔吗”

    “先前少君已说技不如人死有何惜,”宴陵道“在下亦是如此以为。”

    “何况世间少有人能将宴雪策逼至绝境,”姬元澈一顿,“那之前是谁伤了你”

    宴陵道“在下当真不知,少君想找他庆祝一番吗”

    姬元澈一笑,笑容却有几分森然,“本君打算先杀了他,再杀了你。”

    知道的是姬元澈对宴陵,不知道的还以为少君被自己君妃戴了一顶莫大的绿帽子。

    姬元澈放下碟子,起身就走。

    宴陵仍然靠着缸,道“少君殿下,你要的临渊剑。”

    姬元澈头也不回地说“本君没有佩两把剑的习惯,而且你现在形如废人,还是留着当拐杖用吧。”

    宴陵拿着碟子追出去。

    姬元澈已经不在了。

    宴陵磕了一粒榛子,意识到姬元澈在生气。

    虽然姬少君高兴时似笑非笑阴阳怪气,不高兴时也是似笑非笑阴阳怪气,但是从笑的程度上就能看出他究竟开心与否。

    倘若这真是一千年之前,那么神魔大战还没有开始,可已经初见端倪了。

    魔族虎视眈眈,妖族蠢蠢欲动。

    这时候的姬元澈和他难以沟通,宴陵表示理解,若此刻是姬元澈回到了千年之后,他也会觉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姬元澈别有用心。

    宴陵按了按太阳穴,仔细回想自己当时是如何同姬少君交流的。

    他沉思了很久,发现他们当时的话相当少,见到不拔剑相向已是友善至极。

    宴陵长叹一声,一手拿着碟子,一手拄着拐杖往回走,还不忘多拿两块点心。

    幻灵镜内一年轻男子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道“你叔叔快到了。”

    姬元澈道“我知道。”

    男子微微抬起头,观察了姬元澈周围的景物,道“你不在城主府内”

    姬元澈长话短说“我想找个大夫。”

    “给临渊剑主”男子猜测道。

    他同姬元澈有五六分像,只是没有后者那样妖异幽深的眼睛,他显然比姬元澈年纪大些,看起来像是姬元澈的兄长。

    姬元澈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道“消息居然已经传到了父君那。”

    被姬元澈称为父君的男人正是不问魔族政事多年的穆公子,他一笑,道“昨日还有人问我你为何找了一个人族修士,还是剑修做禁脔。”

    姬元澈否认道“他不是。”

    “不是剑修”穆公子还是懒洋洋的。

    穆公子不问世事多年,只听过晏陵一个名字,其他一概不知。

    “不是禁脔。”姬元澈道。

    “不是就更好,”穆公子打了个哈欠,“我听到消息还怕你果真对男人有意,镜尘玉和你虽无婚约,但毕竟无论从哪方面说都是她与你最为合适,”他想了想,“不过你若真喜欢男人也没什么大不了,镜氏除了镜尘玉,还有镜尘雪。”

    姬元澈立刻道“不必了。”

    穆公子朝仿佛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亲儿子摆摆手,道“我就是说说。”

    姬元澈手指一下一下地摩擦着司命剑,道“我有一件事想拜托父君。”

    穆公子道“天塌了不归本君管,大事找你叔叔去。”

    “是私事。”姬元澈道:“我想请父君替我与镜尘玉澄清,我们自始至终都于对方无意,从无成婚之念。”

    穆公子一噎,“那镜尘雪呢”

    姬元澈直接忽视了这个提议,道“父君和母妃也不必再为我的婚事担忧。”他笑了笑,似乎想到了非常好玩的事情,“我已有心上人。”

    穆公子心中突然升起了不详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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