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一样“我肯我当然肯,多谢公主赐妻之恩。”

    秋兰捂着嘴笑了“那你可要好好考。”她怕宋同光焦心,又悄声补充道“公主还说了,考不上也让我嫁你,你当个账房先生也可。”

    两人站在一处,这失而复得的姻缘像一场突如其来的美梦让人晕眩,一时间都欢喜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秋兰妹妹,你怎得在这里站着,不用侍奉你家公主吗”

    一辆马车停在了秋兰面前,车夫从马车里扶出来一个年轻女子,那女子容貌算得上周正,只是一双眼睛过于精明了,眼珠子一转那目光就叫人极不舒服。

    秋兰一见来人,连忙福身行了个礼,上前打招呼“墨心姐姐好。”

    她对身边的宋同光解释道“这便是我写信对你说过的,跟我同日进宫的墨心姐姐。”

    秋兰母亲早逝,跟在后妈身边长大,父亲亡故后进宫,世上没有其他亲人,初入宫之时,曾托人给宋同光带过几封信回去。

    宋同光作揖“小生这厢有礼。”起身时蹙眉悄眼看了看墨心,他想起秋兰曾同他诉苦,说这个墨心对她十分乖张。

    秋兰又对墨心介绍道“墨心姐姐,这便是我以前同你说过的,宋家哥哥,他今年秋闱中了举人呢。”

    墨心点了点头,从头到脚打量了宋同光一眼“墨心失敬了,原来是个举人老爷呢。”

    宋同光不敢直视别的女子容颜,低头道“姑娘说笑了,鄙虽中举,然家贫无钱捐官,不敢自称老爷。”

    秋兰想着既然公主已经点头了也算过了明路,她雀跃着对墨心道“墨心姐姐,公主答应把我许给宋家哥哥呢。”

    墨心又打量了几眼宋同光,脸上笑容淡了些“恭喜呀,如此一来秋兰妹妹便是正经举人娘子了。”

    秋兰一团孩子气地笑道“对呀,如果宋家哥哥好生考,我还有可能是进士娘子呢。”

    虽然当初在宫里与墨心同住的时候,对方因自己姑妈在宫里是有脸面的姑姑,常常苛待她,把脏活苦活累活都叫她干,失手打碎的瓷器也算在她头上,但是她这一刻内心太欢喜了,实在按捺不住不住想要同人分享这来之不易的幸福,哪怕对方跟她不对付。

    墨心冷眼瞧着这两人蜜里调油的样子,捏着帕子的手便用了几分力量,心里的嫉妒像毒蛇一样吐着信子。

    当初一同进宫侍奉,又一同选为试婚女官。若是这个姓宋的三甲有名做了官,秋兰岂不是成了正头官家娘子,而我不过是个侧室,不,连侧室都算不上,只是个侍婢而已。

    宋同光看着雀跃的秋兰腼腆地笑了“八字没有一撇,不可妄言。”见秋兰拿眼瞪他,又微笑改口道“小生一定好好考。”

    这话提醒了墨心,姓宋的穷小子即使考中了进士,朝中无人也不过是放个外任做个芝麻绿豆小官。

    想到这里墨心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没关系,反正我已经怀上了驸马的骨肉,将来略施小计便可将儿子记在公主名下,我儿子的前途不知道比秋兰的儿子强多少倍。

    女人在世,无非就是比男人,比儿子,我虽然不是驸马的正头娘子,但是我睡的男人比她强,我的儿子也她的儿子强便够了。

    墨心客气地微笑着,扶着还未见隆起的肚子上了马车“那宋先生好生考,秋兰你好生盼着吧,我便先回去了。”

    秋兰摇摇手跟她再见,等墨心的马车走远了才忽然反应过来“哎,这个墨心姐姐也正是的,她有马车也不晓得捎带我俩一程。”

    宋同光腼腆地笑笑“我毕竟是个男子,跟陌生女子同行不合适,况且,我瞧那位大姐有身孕了,想必身体不适急着回去。”

    秋兰一惊“你怎么知道她有孕。”说完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忘了你爹是个草头郎中。”

    秋兰抿着唇想了想墨心走路的姿势和上下马车的样子,她打了个哆嗦“宋家哥哥,这事你放心里,可不能出去乱说知道吗”

    宋同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那辆马车在四公主府门前停下了,墨心下车以后马车从侧门进了公主府,她却并未跟着一起进去,而是转身去了对面的驸马府。

    驸马府不大,一座三进四合院,但在京城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也着实算的上殷实富户人家了。

    一路有下人恭敬地跟墨心打着招呼,墨心脸上挂着骄傲的笑容,坦然地接受了,她虽然没有主母的身份,但是公主又不可能到驸马府来,在这里她就是真正意义上的主母。

    谁让她是公主的身边的女官呢,连驸马爷的亲爹董老爷见到公主都要跪拜行礼,何况这些董家的奴仆们。

    墨心回房坐下,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小腹,那里给了她无穷无尽的力量。

    “侄女。”赵姑姑进来叫了她一声。

    “姑妈怎么得空来了。”

    墨心笑着起身迎接赵姑姑,把房里伺候着的一个小丫头打发了出去,顺手关了门。

    “这不是明日那个公主要到府里来么,四公主非让我出去采买些上佳的干百合蜜饯儿,给她做点心用,要我说何必多此一举,那种出身的人,便是霉坏了的,也未必吃的出来。”

    赵姑姑年近五十,一向在宫中当差,自然是饮食不愁,同民间穷苦人家女子不同,她徐娘半老尚有些颜色,都说侄女随姑,也是一脸精明刻薄相。

    墨心奉承道“姑妈,这正说明公主信任您,离了您什么事儿都不行呢。”

    赵姑姑还赶着要出去采买,直接了当点了点墨心的肚子“怎么样,那郎中怎么说”

    墨心脸上露出一丝羞涩,又骄傲地扬起了头“郎中说是男胎。”

    赵姑姑大喜过望,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哎呀,可太好了呀”

    墨心面露难色“往后怎么办,还得靠姑妈相助才行。”

    “不用愁。”赵姑姑望了一眼门窗,确认没人偷听之后小声道“你也不看看,嫁出去的这么多公主谁敢不听教养姑姑的话。再说你姑妈我是一般人么,我把她牢牢捏在手里呢,她成亲都三年没怀上,我早给她提前吹好久的风了,她已经相信自己是不好生养的女子,不然也不会同意你来给驸马暖床。”

    赵姑姑挤着眼笑了,隐秘道“你呀,就把一颗心放在肚子里,好生养胎,等生下个男胎,我有法子教她认在自己名下,到时候,这董家的财产,公主的陪嫁,还不都是咱姑侄俩的。”

    墨心感激不已“多亏有姑妈啊。”

    “行了,我走了,你注意着些,那合欢酒不可再偷偷给驸马爷喝了,万一行事剧烈不甚把孩子弄掉了岂非前功尽弃。”

    墨心脸红了“姑妈放心,侄女心里有数。”见赵姑姑起身欲走,她拉住了她朝着董老爷院子方向努了嘴,眨眨眼小声道“姑妈,董老爷今日在家呢,您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赵姑姑想到那丧偶多年未续弦的董老爷,什么都好可就是为人古板了些,每次去找他都是不咸不淡的,不爱搭理人,可架不住人家仍然风度翩翩,每次见面都让人抓心挠肺呢。

    墨心又小声道“我听说,太后娘娘就要六十大寿了,内务府到时候会赐银放些老人出宫,还会封诰命,姑姑这样的资历身份,若是趁机得个诰命出来了,嫁个老爷做主母,后半辈子还不是锦衣玉食。”

    赵姑姑不由得心向往之,谁说老树不能开花,她嘿嘿一笑“也好,我再去同他好生聊一聊。”

    公主府正院

    天瑜晚饭后洗了个澡,做公主虽然衣食住行都挺好,就是这个时代生活太不方便了,坐在木桶里洗澡天瑜总是觉得没有淋浴洗的干净。

    秋兰帮天瑜擦干头发,拿起梳子慢慢梳理着,小心翼翼对她说“殿下,奴婢之前跟您说的宋同光已经到了,秀竹姑姑给他在外院安排了一间清静的地方住下了,公主的大恩大德奴婢没齿不忘。”

    秋兰说着眼里都带了泪,她和墨心一样,因为模样周正,皮肤白皙被选为替公主试婚的宫女。所谓试婚便是皇家在嫁女儿之前,先派一个宫女亲自体验一下驸马那方面的能力,检查一下驸马是否有什么隐疾或者缺陷,同时在床笫之事上也不可过于粗鲁,若是合格才会将公主嫁去,否则便不成。

    被选中的宫女是没有说不的权利的。试婚之后这名宫女便留在公主府中侍奉公主和驸马,相当于买一赠一。

    本朝唯独有一个例外,那便是天瑜公主,她死活不要试婚,不许别人染指她的驸马,坚决地祈求太后“无论他行不行,孙女都要嫁给他,孙女一生只要他一个,也不许他要旁人。”

    太后怜惜她情比金坚,便破格同意了,不过仍然把这个试婚宫女赏赐给了她做贴身婢女,便是秋兰了。

    天瑜坐小月子的时候,秋兰收到了老家来的信,宋同光托她帮忙在京中寻觅一处便宜的住处,他要进京赶考。

    秋兰和天瑜公主相处日久,知道公主虽然在外人口中举止粗鲁,其实脾性善良,尤其是流产之后仿佛更加通情达理了,她便大着胆子将自己和宋同光的旧事说给公主听了。

    原想着公主能让他在府中暂住几日便好了,不料公主看出她余情未了,直接说愿意让她出嫁,秋兰简直欣喜若狂。

    天瑜理着头发,一眼看见镜子中秋兰的倒影,笑着说“原来是你的心上人来了,那你怎么还满脸闷闷不乐的样子。”

    秋兰嗫嚅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思前想后,她还是觉得应该对公主掏心掏肺,便放下了梳子,跪在天瑜脚边仰视她“殿下,奴婢遇到一件奇怪的事儿不知道该不该说,又怕说了令殿下烦心。”

    “说吧,你要是不想说就不会提了。”

    天瑜没太放在心上,想必不过是些小女儿心事罢了,她很愿意成人之美。

    天瑜顺手从梳妆台上的小盒子里取出些膏脂涂在脸上拍打了两下,有些油腻,凑合用吧。

    秋兰道“奴婢今日去城外接宋家哥哥的时候,见到了四公主府上的墨心。”

    天瑜问“四公主哦,玉润姐姐呀,那这墨心是谁”

    秋兰起身继续帮天瑜梳头“便是四公主的试婚女官啊,宋家哥哥略微懂些医术,说她仿佛怀孕了,奴婢回来后细细地想了想她的一举一动,也觉得仿佛怀孕了呢。”

    天瑜转了头奇怪地看向身后的秋兰“她怀孕了怎么了只要怀的不是你的宋哥哥的,你管她怀不怀孕。”

    秋兰见天瑜不懂,急道“殿下,你忘了我说的,她是试婚女官啊。”

    本朝明令,驸马不能纳妾,同公主大婚后,之前所有的通房都要遣散,除了这名赠送的试婚女官不能再碰其他的女子。

    但是这试婚女官平日里应该是侍奉在公主身边的,只有公主同意她才能侍奉驸马,而且同驸马行事之后要服用避子汤药,不得有孕。

    公主成婚十年无所出,经过公主准许,试婚女官才可以怀孕,生的孩子记在公主名下。若是公主不同意,那驸马便活该命中无子。

    天瑜从记忆中找出了这些事情,她慢慢地说出来“你是想告诉我,她是玉润姐姐的试婚女官,玉润姐姐没有怀孕,她却先怀孕了,是吗”

    天瑜快速地回忆了一遍书里跟这位玉润公主有关的情节。

    原身女配从民间回到皇宫之后,大旱了几个月启朝下雨了,太后夸奖这个孙女是天赐的福气包。

    不少人都觉得是偶然罢了,只是太后既然这样说了,其他的人也只能跟着附和。于是大家面子上对天瑜公主笑嘻嘻,内心里都瞧不起这个卖肉的沧海遗珠。

    只有善良温婉的四公主玉润对天瑜公主表达了真诚的善意,虽然她力量有限,却总是在各种场合努力帮天瑜公主解围,她是天瑜公主在京城遇到的第一个真心对她好的同龄人。

    玉润公主的生母是出身罪奴的牛嫔,母妃不受宠,她自然也没什么存在感,八成是自小便没得到过多少宠爱,玉润公主身子很弱,性子也软糯,出嫁三年一直怀不上孩子。

    后来好像四驸马身边的一个婢女怀孕,玉润公主莫名其妙地同意这婢女生下孩子,记在自己名下。孩子出生后她一直郁郁寡欢,孩子没满月便得了一场大病,然后竟然就死了。

    在原来的剧情里,玉润公主出场的主要意义就是为了说明天瑜公主根本不是什么福气包,其实是个扫把星,跟她走得近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这个女子的一生作者用极短的篇幅就写尽了。

    “殿下,殿下。”秋兰见公主愣神了,小心翼翼地唤她几声,“是不是奴婢说错了话让您烦心了,早知道奴婢就不说出来了。”

    “不,你做得很好,咱们主仆同心才能不被人欺负。”

    天瑜从冥想中回神,她做了一个决定,既然都打定主意不按照原剧情走了,那干脆去帮帮玉润姐姐好了,她那么好的一个人,不该这么早死掉。

    天瑜在房间里踱了几步,问秋兰道“我记得昨天秀竹姑姑说四姐姐给我送了封帖子来。”

    “对,我去拿。”秋兰忙去外间取来“好像是邀请您去饮茶叙话。”

    天瑜打开看了一眼“就是明天啊,你们没回绝吧。”

    秋兰连连摆手“殿下,你开什么玩笑,主子没说话,我们做奴婢的哪敢替您做主。”

    “那咱们明天去一趟四姐姐府上吧。”天瑜把帖子合上交给秋兰“你去找秀竹姑姑,趁现在还不算太晚,让她替我准备些伴手礼。”

    天瑜穿来以后见过玉润夫妻几次了,她觉得这位玉润公主真是如玉般温润善良的公主,她那个驸马好像叫董高朗,也是人如其名,高大俊朗,两人看起来感情很好的样子。

    天瑜又想起,按照启朝律例,驸马尚公主后不可纳妾,公主去世后驸马可以续弦。但是玉润公主去世后,她的四驸马一直没有再娶。

    这更加能说明夫妻感情十分融洽。

    那这对郎才女貌的年轻夫妻为什么生不出孩子呢

    婢女怀孕生子这件事明显是玉润公主的心里一个结,不然她也不会伤心至死。

    如果驸马有什么隐疾的话,那么婢女怎么会怀上孩子;如果是公主有什么隐疾的话,以公主之尊,还能找不到人治病吗

    再说原剧情里一句没提过公主有隐疾啊,既然没病为什么不能怀孕天瑜左思右想也不明白,她觉得自己该亲自去看看玉润公主,也许能搞清楚这些事情。

    外面响起了奴婢给驸马问安的声音。

    天瑜知道顾清晗回来了,她本来很坦然地站在屋里发呆,瞬间手脚都别扭得没地方放了,只能先爬上床,到自己那片领地去,自从她想起那些过往,晚上面对顾清晗的时候总是心虚。

    天瑜靠着床头坐着,暗自给自己打气,劝自己说妹子你再忍忍,眼瞅着就快过年了,过完年咱就跟他离婚,打包把他快递给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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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清晗进来见天瑜靠在床头没睡,心头一紧又一松,似乎有些焦虑,又好像有些惊喜,总之天瑜觉得顾清晗看她的眼神有点怪。

    顾清晗默了一瞬,轻声问“听说今日有太医来府上了,是公主身体不适么”

    “哦,徐太医来了一趟。”天瑜的声音有些不自然“太后娘娘说我今日满月了,所以让他来请个平安脉,我没什么事,徐太医说我身体好得很。”

    顾清晗神色放松下来,他淡淡地瞥了天瑜一眼,又极快地转开了目光。

    天瑜看着顾清晗这不紧不慢的样子心里来气,合租就是不好,作息时间不一样,还要互相迁就,她是那种亮灯睡不着觉的人。

    天瑜尽量客气道“哎,你今天怎么在书房待到现在才回来,那什么你要是洗漱好了就快点上床吧,下次请早一点。”

    顾清晗心不在焉道“今日公务有些多。”

    他看见她躺下把被子一直拉到脖子盖着,只留出一个脑袋,心里一动,原来公主也有此意,怪不得这么急着就上床等我了。

    顾清晗想到这里,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天瑜,发现她还特意为了今夜之事沐浴了,半干半湿的头发看起来尤其黑亮,露在外面的脸蛋和双手的肌肤光洁剔透,带着些透明的质感,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冰雕玉砌而成,美得很不真实。

    空气中弥漫着花瓣若有似无的香气,顾清晗有片刻失神,莫名觉得有些口渴,他的喉结滚动了几下,拿起桌上茶壶欲倒水却发现壶空了,便起身想唤人倒茶来。

    天瑜闭着眼皱着眉,听着他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气,心情好像回到大学宿舍,你越急着睡午觉,室友越要弄出点动静来。

    天瑜猛地坐了起来质问他“你到底为什么还不上来”

    顾清晗被天瑜突然的怒火弄得一怔,瞬间又懂了,也难怪她急了,毕竟终于满一个月了呢。

    他皱着眉无奈道“臣只是口渴想叫口茶喝,公主竟然急到连茶也不许臣喝一口么。”

    天瑜听他这样一说,心里有一丝愧疚,觉得自己是有些霸道了,道歉那是不好意思道歉的,她挠挠头决定示个好“我那个什么,其实是想说吧,大晚上喝茶容易影响睡眠。”

    她指了一下墙边的花梨木四门镂空柜橱“今天太后娘娘赏赐了我一些梅花酒,说是特意为我酿造的淡酒,可我一点也不会喝酒,要不你拿去当水喝吧。”

    顾清晗便起身去拿,打开柜门一眼见到的便是整整齐齐一柜子鹅颈白瓷瓶,顾清晗知道这瓶里装的是什么,这酒他曾连着喝了三个月。

    他的目光在那一排酒瓶子上停留了半晌,并没有看到天瑜说的梅花酒,他转头看向天瑜,后者正用坦然的目光望着他。

    顾清晗轻笑了一下,他早该知道她要他喝什么,比起以前,公主起码知道遮掩一些,不再逼他喝合欢酒,而是暗示他自己主动喝,也算是进步不少了。

    顾清晗自嘲地想,我还以为她性子变了,这件事上多少也能柔婉一些,不再让我喝这酒,看来是我想多了。

    左右今夜也是躲不过这件事了,顾清晗不再说什么,伸出修长的手指从柜子里拈出一个酒瓶儿,坐在床边自顾自把酒饮完,转头发现天瑜已经钻进自己的被窝打算睡了。

    他一怔“公主就这么睡了。”

    “不然呢”天瑜也是一愣“呐,是不是应该跟你说个晚安。”

    她笑了笑,脸颊上有两个浅浅的梨涡“朋友,晚安。”

    顾清晗眼神里带了微微的茫然,一时忘了该怎么办。

    天瑜睁开眼又恶狠狠地说了一句“吹灯”

    顾清晗只好吹灯上床,两人一人一个被窝,但是无论如何床就这么大,天瑜就在他身边。

    他闭着眼静静躺着,却睡意全无,脑海中竟然不由自主想起了那时候她坐在他身上疯狂的样子,那些难以启齿的羞人往事,如今回忆起来,竟然有几分怀念。

    顾清晗猛地在黑暗中睁开眼,鼻尖萦绕着的全是她身上香香软软的气息,他看不见她,却觉得她闻起来甜美得像三月天里桃花树下的一场春梦。

    顾清晗失眠了,他越不许自己去想象那些痴狂的画面,那些事情就越是倔强地要浮现在水面。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她不来烦他了,她懂事了知趣了,他竟然仿佛比往日更加烦躁了,他觉得自己是疯了。

    说良心话,娶她这件事他确实不太愿意,被她逼着行夫妻之实,也确实非常令人厌烦,但是顾清晗却无可奈何,仅一个君臣之礼便让他无法拒绝公主,这是做臣子的本分。

    原书中对于男主和女配圆房的事情是一笔带过的,不过天瑜自己当初看书的时候就暗戳戳地想,其实还是因为公主女配太漂亮了吧,这本书里的最高颜值,女人中的极品,是个男人都拒绝不了。

    要说人的潜意识真的是很奇怪的东西。

    就好像学生们只要作业写完了,周末在家待着吃喝玩乐都心安理得,但是到了星期一不去上学却很心虚。因为潜意识里这时候就是应该去上学了。

    顾清晗今晚就是这样,这一天他觉得身体里的一个封印仿佛被揭开,令他辗转反侧,潜意识中反复地默念一句话,明明已经一个月了,她这是怎么了

    一只开过荤吃过肉的狼,突然吃素了,他的身体告诉他现在他想吃肉了,而且这肉现在和自己睡一起,闻得到看得到,却吃不到,真是太难熬了。

    此路不通,他换了一个思路,既然公主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那么我是不是可以我为什么不可怎么样才可以

    顾清晗翻来滚去的,终于把天瑜弄醒了,她睡眼惺忪问他“你为什么还不睡觉”

    顾清晗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或许是因为酒劲发作,他觉得浑身发热,声音微微沙哑,带着委屈与苦涩“天气这么冷,公主今日怎么沐浴了”

    天瑜朦胧着答道“明天我要去玉润那里坐坐,她邀请我去品茶。”

    顾清晗闷闷地说了一句“哦”,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干涩。

    天瑜听出了顾清晗有些失望,便安抚了一句“没邀请蓉姑娘,不然我就叫你陪我去了。”

    顾清晗的语气凉了下来“她去不去,同臣没有关系。”

    天瑜慵懒地骂了一句“你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

    说完她翻个身,闭上眼继续睡了,夜已经深了,她真的很困。

    顾清晗在黑暗中感觉到天瑜的肩膀似乎露在外面,他掀开了帷幕点亮灯烛,替她把被子盖好了。

    他就着这烛光看她,觉得她的嘴唇鲜红柔嫩像一颗樱桃,脸颊是粉色的,令人想起甜蜜多汁的水蜜桃,总之让人想咬上一口。

    顾清晗绝望地想,今天晚上自己根本不可能睡着了。

    天瑜被这烛光照醒了,她用手背挡住自己的眼睛恼火地问“你今天是吃错药了吗”

    顾清晗沮丧道“臣大约是喝错了酒。”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小天使,今日的更新会在晚上23点发,以后就还是夜里12点,可我半夜发不是为了让你熬夜哦,是为了早上起来第一时间可以看到,请早点睡呀。感谢在20200318 00:00:0020200322 00: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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