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朝夕相对。留给她的时间不算多,永平帝沿途接到宫中消息,命人快马加鞭返回京中,将有两三日便要抵达,定安却是一点头绪都理不出。
    林家旁的不论,做事却是干净利落,绝不留后患。当年替颖嫔诊脉的刘院判去的蹊跷,他死后他的家人一夕之间也消失得无影无踪,牵连甚广,甚至连九族之内的亲眷都找不出一个。至于做了替死鬼的那位才人娘娘更是被抹去得一干二净,宫中但凡同她有过联系的人全部销声匿迹,不知所踪,现在宫中当差的,不说知道曾经有过这样一个人,只怕连当年颖嫔的事都不甚清楚。
    眼前阻碍重重,哪怕有林璟和谢司白借势帮着她,定安仍旧举步维艰,偏生她又堵着一口气,不想被谢司白小看了去,遇到问题只自己闷头想,打死都不肯主动求他帮忙。
    定安整日待在青云轩,就差搬过来住下。永平帝回京的前一晚,定安一直是忙到掌灯时分,她几乎一天一夜没合过眼,这时终于撑不住趴在案几上睡去。谢司白原本忙着处理自己的事,久久不再听到翻动书页的声响,他回头,方是看到沉沉睡着的定安。
    定安睡着与醒着完完全全是两个人,至少不会张牙舞爪总与他处处作对。谢司白瞥了眼她伏案时刚巧翻到的那一页。其实定安的心思谢司白再了解不过,她是执意要自己解决,自尊心作祟,不愿让他出手,因而她不提,他也就不问,以为她穷途末路了总还是要找他,没想到定安就是不肯服软硬生生扛着,一直扛到现在。
    谢司白伸手抽过她旁边的一叠卷宗。当年颖嫔一案虽是谢司白经手,但与定安不同,他与颖嫔素不相识,这案子对他来说不过是个在宫内安插自己人手的好机会,过了便过了,从未放在心上,这么些年过去,其中细节究竟基本上早已忘得七七八八。他大致翻看一遍,又取过定安放在手边的纸笺,上面记着她的思路。谢司白看着不觉蹙眉,定安的想法从一开始就出了问题,林家自来替永平帝办事,最擅长的就是斩草除根,要在这方面下手,简直难如登天。
    谢司白替她圈了几处需要注意的地方,定安睡得并不安稳,她悠悠醒过来,看到身边的谢司白,恍惚间没留神,怔怔唤了他一句“先生”。
    谢司白闻声看向她,定安瞥见他手上拿着的卷宗,彻底清醒,她的脸瞬间通红,忙是伸手去够。谢司白没有半点私自偷看她手稿的愧疚可言,反是气定神闲,他稍稍往后靠了些,定安动作幅度太大,差点是迎面扑着摔倒在地,幸而谢司白伸手揽住了她,堪堪将她抱在怀中。
    定安倒在谢司白怀中,鼻息间全是他衣袖皂角的清香,她的脸红得更加厉害了,连带着耳根子也发烫起来。定安手忙脚乱地想要从他怀里爬起来,匆忙中却是无意间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谢司白蹙眉,揽着她的手稍一用力,声音也多了几分隐忍。
    “别动。”
    定安还是头一次听他这样同她说话,愣住了,一时倒也不敢有什么动作。谢司白很快恢复如常,照旧清清冷冷的模样,他垂眸看着定安,像是完全不介意两人这样稍显暧昧的姿势,和她提的是正事。
    “既然想不通为何不来问我”他语气稍显淡漠。
    定安有点不自在,她小心翼翼挣脱开谢司白搭在她腰间的手,离开他怀中,欲盖弥彰似的轻轻咳了声,方不情不愿道“我不想胜之不武。”
    谢司白懒懒瞥了她一眼“胜之不武你未免太抬举自己了。”
    他说得是实话,定安却是不服气,她恼起来,哪壶不开提哪壶,气咻咻道“国师也不用看不起我,当初在行宫,你照样还不是输给了我。”
    谢司白懒得和她争辩,他将纸笺还给了定安,定安如获至宝,忙是接过。
    谢司白道“你的想法从一开始就错了。”
    这一点定安没法反驳,她叹口气,盯着满案散乱的卷宗“可若不这样去找怕是什么都找不见。”
    谢司白直截了当“林家做事向来滴水不漏,你想从那两个人身上入手根本不可能。”
    “那怎么办”定安有点泄气,“难不成真的要功亏一篑”
    “正不行反着即是。”谢司白看着她,眸中深不见底。他不紧不慢提点她,“从他们身上下不了手,那不如从静妃身上下手。”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这章写得不是很满意,明天可能会修改
    睡了睡了,晚安
    201973
    修改了,比较满意这一版,这章快卡死我了c
    2019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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