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邵太后出面, 皇后不好说什么, 熙宁出宫的事暂且议定。
    熙宁原本不抱多大希望,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 却没想见定安真的替她办成了。她头一次喜得失了素日的沉着冷静, 抱着定安道“我就知道妹妹最好了。”
    定安拿她没办法,不由失笑“这可不是我的功劳, 要谢你谢皇祖母去。”
    熙宁向来是闲不住的,又有多时没能出宫。她一得了皇后的口谕,当即就命人着手准备起来。自是不提。
    另一边岭南的事暂有了眉目。告一段落后, 谢司白出发回京,到时还不至进宫,先在宫外偏安一隅的府邸歇下。
    秋韵替自家公子沏了茶, 谢司白没接,只听着春日将这几日的事一一汇报。及至他说到林咸专程派门下清客来游说他私下见面一事, 谢司白微微皱了皱眉。
    春日心思直率, 先是道“总不会是鸿门宴吧那些人总也不安好心。”
    “这倒不至于。”谢司白负手而立, “青云轩与他们素来没有瓜葛, 他们不会自找麻烦。”
    春日想不通其中曲折, 谢司白并未指点,只问“说了什么时候”
    春日答道“他们好像知道公子这几日就要进京似的, 说若是得空, 就选了中元一日,在淇河上的画舫里。那日不曾宵禁,城里倒是管得松散些。”
    谢司白不语。这一年谢赞卸任, 青云轩易主,赵敬玄入京,四境连年大灾,南氐又有不安生的消息,注定了是多事之秋。
    就是不知林咸要见他是为的哪一样。
    谢司白略一思量,最后还是应了。
    说完正事,秋韵讲起宫里和青云轩的另一些琐事,相比于前朝的风起云涌,后宫却安宁得不正常,甚至比以往还要风平浪静,静妃拔得头筹,皇后闷声不响,太后身子乏困吃斋念佛,底下低位的妃嫔们安分守己,一时是连平素常见的加害之事都未尝有得。
    等说起定安,秋韵体察着谢司白的心思,问道“可要我进宫去含章殿禀一趟”
    谢司白点了下头,秋韵刚要动身,他却又忽然改了主意“还是不必了。”
    秋韵一怔,停下来。
    谢司白垂着眼帘,打量着锦盒中一串白玉钲铎“我今天进不了宫,等回去再说,免得她见不到我人心急。”
    一旁春日笑道“公子好生为帝姬考量。”
    谢司白将盒子扣起,不以为意。
    等正经到了盂兰会那一日,熙宁早早的就来催着定安动身。定安瞥了眼外头,天尚是灰蒙蒙的未得大亮,就道“才几时,你急什么。”
    “我们早些去,晚些回来,能在外面多待一会儿是一会儿。”熙宁的如意算盘是一早打好了的。
    定安只得让人替着自己梳妆。因着要去佛寺,她们两姐妹是一律的素净打扮,定安穿着件白底折枝绿萼襦裙,熙宁则是一身鹅黄撒花小衫搭着绸白中衣,两人站在一处,亭亭玉立,相得益彰。
    好不容易熬到了时辰出发,天色沉郁,隐有黑云压城的架势。熙宁看着心里不禁咯噔一声“总不会下起雨来吧”
    若下了雨,灯会办不成,她们也得提前回宫。
    为着这一样事熙宁忧心忡忡了一整路,及至大觉寺,日头高升,驱散了雾气,方是好转。
    熙宁舒展了眉头,这才放下心来。她们往年均是要跟着邵太后来寺里,早已轻车驾熟,不比头几次地界大了还会迷路。等进过香,熙宁与定安照旧在后院里各自按照定例系下经幡。就这样在寺中悠悠地挨到了下午,才求着邵太后准许出寺。
    以往熙宁和定安都会趁着这个机会出去逛一逛,不必时刻端着帝姬的架子,只如寻常人家的姑娘一般。只是她们到底长大了,邵太后看着她们出众惹眼的相貌,心下迟疑,没有立即应下来。
    熙宁心知她忧虑,哄道“皇祖母且放心,横竖有御前门的人暗里护着,我与妹妹自来在外头玩惯了,知道哪些行哪些不行的,一向有分寸,这次也定然出不了什么岔子。”
    邵太后瞥她一眼,蹙着眉,还不及言,熙宁乘胜追击“您就依了我吧,我自小这样大,还不曾求过您什么。”
    邵太后心软下来,踌躇半晌,最后叹口气,还是恩准了“你们多留心些,早点回来。若带着你妹妹惹出什么乱子,我可是不饶的。”
    熙宁点头一一应下,心思早飞了出去,太后的叮嘱全成了耳旁风。
    她们乘了马车从后角门离寺,熙宁早是按捺不住,伸手打了帘子要往外看,被定安按住“好歹过了这处,人多口杂的,若是被宫里的看去就糟了。”
    熙宁只得放下。
    盂兰会一日不宵禁,长夜里灯火通明。眼下天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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