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坐不住了,跨步横身在二人之间,背对着虞扶尘,瞪眼咧嘴笑的很是骇人“你再说一遍这些物什是什么”
    小太监哪儿见过这阵势,立刻改口道“贺礼这是贺礼啊公子”
    “贺礼贺的哪门子礼啊难不成你们凡人连回家也要摆这么大架势怪不得方才看见有人在门口放鞭”
    风长欢是又无奈又想笑,心道罢了,不知者无罪,让他一直这样稀里糊涂的也不是件坏事。
    打理好杂七杂八,虞扶尘受风长欢之托去唤明斯年为千宫问阙诊病,听闻潮生族鲛人曾暂居东海医宗桃溪涧帮忙救治患者,但本身并不擅长医术,虞扶尘始终觉着这话自相矛盾,一直没得着机会深问。
    一见明斯年守着温药炉火,脸色苍白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就知道这家伙定是少了爱情滋润。
    “微之,怎不见了属狗的少宫主”
    “他已经不在了”
    “什么”
    “哦我是说他不在这里了,昨日就启程去昆仑了。”
    哪怕是见到大半个月没碰面的师兄,明斯年也提不起劲来,虞扶尘探手一摸他的头,好么,烫得很。
    “已近岁末,天气转凉了,记得多添些衣服。身为医者,自己先病倒了成什么样子,还不让人笑话。”
    “不是我,是情蛊步音楼那厮适应不了昆仑的冰天雪地,连累我一起受苦呸师尊呢他这些日子可好,没有出事吧。”
    “放心,有我在自是万事顺遂,不过我也带了个麻烦回来。aquot
    明斯年在桃源多年,对潮生鲛人并不陌生,见到是面前这位鲛皇十分自然的对千宫问阙行了一礼“多年不见,鲛皇风姿不减。早前听闻潮生族为九重天追杀,属实担心,看您平安无事,我心甚安。”
    二人本就相识,千宫问阙想起桃溪涧明斯年这号人物,笑道
    “是啊,当年见你时还是个怕生的小子,躲在一葵祖师身后,把本皇当作深海来的妖魔,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一口,本皇只是对你龇牙,就把你吓得哇哇大哭。转眼,你都这么大了。”
    “鲛皇,您气色不好,应是有沉疴在身,不介意的话,我来为您把脉吧。”
    千宫问阙将空着的右手递上前去,明斯年抚着他的腕脉,眉头愈皱愈紧,愕然望向虞扶尘。
    他眼神透着茫然与无助,显然知晓那人的伤情不容乐观,已是回天乏术,期待虞扶尘能给他一个解释。
    但后者只是摇了摇头,无法作出任何回应。
    他又看向与千宫问阙同坐上位的风长欢,那人浅笑依旧,甚至看不出感情流动。
    其实最了解他病情的人,就是千宫问阙自己。正是因为自知时日无多,他才会放弃守护半生的苦海与潮生族余望,放任海龙宫崩塌成一片废墟。
    在生命的最后,他不得不四处奔走,去完成他未了的心愿,所谓延续的神迹,亦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不奢求,亦不会为此痛苦。
    “本皇是来救人的,何必愁眉苦脸你们一个个都摆出臭脸来,是不欢迎本皇在此暂住吗”
    风长欢捧着茶盘笑道“怎会他这是见了长辈开始慌了。好友,该为你介绍我第二个,亦是最后一个徒弟了,他来自东海医宗,武陵君明斯年,字微之。”
    “好名字不过年纪轻轻就封了道号,好友就不怕有多管闲事的人来找麻烦”
    “我的麻烦还少吗三天两头被暗算,好险丢了性命,也不差几个来多事送死的。”
    二人谈笑风生,仿佛先前的死劫与心结不过是错觉。
    其实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无法逾越的心坎,虞扶尘相信,师尊信任的人就绝不会是恶人。
    但虞扶尘不解,就算千宫问阙旧伤在身不好苛求,可人命关天的大事,陈师妹腹中胎儿尚无法保住,为何师尊还能有说有笑,全然看不出紧张之态
    趁着长辈笑谈风雨,明斯年一戳满心疑惑的虞扶尘“怎么心事重重的,莫非你已经得知近来发生的事”
    “近来发生何事。”
    “短短半月,凌雪宫又生变故,门内呈两极分化之势。就在三天前,步掌门被迫昭告十二州,凌雪宫已分裂为两派的大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尚未查明嫁祸师尊的凶手,内忧外患下,凌雪宫自顾不暇啊。”
    明斯年欲言又止,意识到不应由他多嘴别人的家务事,恰好见虞扶尘天青色的衣袍后飘出一道素白身影,抬手一指。
    “对了,忘了和你说,雪霭城太子府今日还有一位贵客。”
    仿佛凭空出现的人开口便是温清嗓音“扶尘,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白白折舟”
    作者有话要说正道栋梁白清寒即将上线
    感谢各位看文的小可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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