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面于你有啥好处。得,这赵兄,如今也蔫坏的了。

    “那不能够,”林觅笑道“他们都要脸,都下不来台,可是僵着肯定不行,我要说情,弘昼和扶苏也要说情啊,还有翠儿暇儿的面子,李斯的周旋,僵不了”

    赵佶一副很是遗憾的样子。

    林觅特别好笑,无语道“你说说你,现在咋回事看热闹不嫌事大”

    赵佶也坦荡,道“无趣中生点事,看看热闹,挺好。”

    林觅也是笑的无语了。

    孩子们是还没回,她可撑不住了,今天逛了一天秦宫,早累了。因此便先睡了。

    到了后半夜,五个人才兴致勃勃的回来,见始皇还在等着呢,便忙都来见,始皇也没多说什么,见他们平安,便叫都去歇了。

    胡亥出来了才松了一口气,到现在还意犹未尽呢,便道“弘昼,明日我还能寻你玩吗”

    弘昼道“明天不行,明天有要事,你今天还不累啊歇歇吧。”

    胡亥蔫蔫的叹了一口气,一步三回头的回宫去了。

    等胡亥走了,李斯才对四人道“今天陛下和雍正皇帝”他本是上书大家,词赋文采斐然之人,偏偏这个时候词穷的无法形容,一时竟寻不到合适的语言来说这个事儿。

    “吵架了还是打起来了”弘昼倒是挺悠然的,半点不急。

    “倒不至于打起来和吵起来,就是”李斯道“火气都有点大,都是万人之上的人,这个,怕是下不了台了。”

    得需要他们递台阶啊。

    “明白了,”弘昼哭笑不得,道“别人家只担心小辈会打起来,到了咱这里,却是担心长辈吵起来没法收场,下不了台,唉。”

    李斯忍着笑,扶苏和翠儿也是忍俊不禁的。

    扶苏道“李相先回吧,这件事我与弘昼会想办法。”

    李斯便拱了拱手要走了,又道“明日臣会主外,内宫诸事,还请太子照应。”别弄的跟上次一样就太夸张了。

    扶苏笑应了。

    李斯又见过了李暇,这才匆匆出宫走了。

    天都浮现鱼肚白了,这李斯回家也睡不成了。哎。都是夜猫子啊。

    翠儿道“这件事,还得咱们打个圆场。都是长辈,总不至于叫小辈们下不了台,也难为不是递个台阶也就下了。”

    弘昼笑道“怕是我皇阿玛心里记恨始皇叔叔不肯接他来呢。也怪我,今天这一放浪形骸,得意忘形,竟忘了说个情了,回去少不得要被骂。”

    扶苏失笑道“都是大度之人,必不计较的。无妨。”

    也就是一时之气,这两个人难道还能一直记着不成也不能够。

    针尖对麦芒啊,这两人本来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的,倒也不稀奇了。

    “等暇儿的事完了以后再说。”弘昼头疼的道“我估摸着得把我皇阿玛接来,他的气才肯消了,但是吧,他的气性,也肯定不肯再来。”

    真来了叫啥事跟孩子似的在地上闹一通得到了想要的,雍正不要脸了

    无非就是脸面拉不下来。

    一时四人都各自去歇了。

    扶苏与弘昼回了右侧殿,翠儿则带着李暇去了左侧殿,这间屋子,她也有安排,便道“大哥哥,你住这儿,我就住在这殿后面,奶在这间屋。”

    李暇住哪都行,因此点了点头,他也确实是困了,他心思不多,也不怎么多操心,打个哈欠,收拾了一下就睡了。

    翠儿带着宫人将这里收拾好了,将李暇的被子掖紧,这才出来。

    李暇早睡熟了。

    大哥哥心思纯粹,才会有这么明亮的眼睛,还有如此天真可爱的睡容。

    将烛火灭了,翠儿带上了门来了奶的屋,看着奶睡的熟了,眼睛一酸,也没吵她,自己拿了被子在小榻上睡了。

    林觅早上醒来才发现翠儿在呢。她看向赵佶。

    赵佶避在屏风后,指了指道“昨晚就来了。暇儿在隔壁。”

    原来如此。这孩子。林觅穿戴起来便去瞅翠儿。

    翠儿也醒了,道“奶”

    “好孩子,这一次就跟着奶回家,你大伯他们早想你了,果儿更是,”林觅道“奶也想你。”

    翠儿哭了,道“我也想奶。家里发生这么多事,这么大的事,这几年了,奶都不告诉我呜呜”

    “你这孩子从小心思重,真告诉你了,晚上睡得着觉在这里也呆不安心,忧心成疾的,我怎么忍心”林觅道“你可怪奶”

    “不怪,不怪”翠儿低声道“怎么会怪奶呢,想奶还来不及。我要回家,跟奶回家,帮大哥哥。大哥哥要上战场,我也跟着,护着她。我虽没用,但略识得些人心,略读了些兵法,总能帮得上的。奶可反对”

    “不反对,兄弟相互扶持是好事,”林觅道“好孩子,家里护着你,你也护着家里。这才是家道。”

    “嗯。”翠儿转忧为喜,本以为说服奶要费口舌,现在放心了。也是,奶本来就不是寻常老人家。

    也更因此,哪怕几年不怎么见,她的心里只更亲近。

    何止是亲人,更是相知的知己。这份双重的珍贵,翠儿无比的珍惜。

    一切都在不言中了。

    “我也想果儿了,”翠儿道“果儿长高了吗”

    “长高了,”林觅道“没事就念着你,想着你。”

    翠儿眼眶就红了,道“我也给她准备了不少好的,衣服我也做了几件,只是不知道是大了还是小了,没事,回家了,我再给她改改。”

    “好,好,”林觅道“有心就行了,便是不见面,心里想着,牵挂着,不管啥事都记挂着,都备上一份,这样才叫亲人。”

    可不是,这两姐妹,果儿呢,有啥好的,都想留着给姐姐捎一份,或是备下来,哪怕吃颗糖都想着姐姐能不能吃得着,见着了什么小玩意,哪怕是个竹蜻蜓都想着。

    翠儿呢,更是如此,什么笔墨,写的字帖,书画的,还要没见过的花样子都要描上一份给果儿,什么衣物棉软,鞋子,只要舒适的,好看的,她都想着果儿。

    翠儿与林觅关系最深,还有果儿。接着便是暇儿,大伯和大伯娘,还有姑姑,就是三婶高氏,现在要叫姑姑了,既是师,也是姑姑。到最后才是她的老子娘,排最末呢,便是小小的李平,都在这两个的前面

    所以,也不问,也不提。

    翠儿倒不是恨与怨,就是懒得问,尽到责任就行,别指望她有什么多余的爱与心意啥的。

    再说了,被奶和大伯护着的这两夫妻,只管自个儿过的好就行了,还能有什么事不成且瞎乐呵着呢,万事不愁,千事不管的。这日子不知道多潇洒。

    翠儿起了,去自己那边收拾了一下,这才过来陪着林觅吃早饭。

    “钟鸣,”林觅道“这是上早朝了”

    “是,这个时候是上早朝的时候,”翠儿道“小爹爹不咋管事了,都是扶苏和李斯主管事务,小爹爹就是去一下,有些大事点个头就行,但人还是要到的。”

    “这日子过的,他是想开了,过的真美。”林觅乐呵呵的,笑道“这钟声可真清脆啊。”又清脆又悦耳,像诗歌一样悠扬,美好。

    这声音与后世的那种钟不太一样。

    “青铜器所制,又是像乐器一样的调过,所以上朝的钟声都清脆,就是以钟声的不同,来辩事的。”翠儿道“丧事的钟鸣就低沉的多,上次后宫一个妃嫔病逝,响了三声。算是哀悼,不过品级不高,也没大办。”

    原来如此。

    林觅还去瞅了一眼钟声响起的方向。古时以钟声的声音,和轻重缓急来转达军事等,是很重要的东西,和战鼓一样,听着都觉得透着一股与天地共鸣的美。

    现代传达的方式多了,反而这两种东西也不怎么见到了,当然了,节奏啊,美感啊等等都完全不一样了,因为没有人会了。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美,随着时间流逝,很多的东西也确实都失传了。

    这大秦的晨曦真美啊

    李暇也起来了,洗漱了过来,嗡声嗡声的道“奶。”

    哎哟,这大早上的还带着点天然的奶音。

    林觅搂着他便是一乐,道“快来,吃早饭了。”

    “嗯。”李暇甜甜的应了一声,坐下来便吃早饭了。

    “今天要给暇儿喂一颗药,可能有点难受,暇儿忍一忍可好”林觅给他夹菜。

    李暇应了,道“好呀。我不怕疼。”

    这乖巧的,充满信任的样子,翠儿和林觅都喜欢的紧。

    一时匆匆吃了早饭,始皇已经带着人过来了,扶苏与弘昼也在。

    “今天早朝结束这么早”林觅道。

    “交给李斯了,宫禁也已经森严。”始皇道“今天以暇儿的事为重。”

    林觅郑重的点了点头。

    当下也没有多说,便开始了。

    今天天气晴朗,是个好天气,初晨的阳光洒在殿宇之内,很柔和。

    宫人搬了座椅到庭院里,始皇哪能坐得下来因此便踱着步在外面徘徊着呢。说句实话,作为帝王,对儿女情份,也十分淡薄,后宫里的人,儿女们,他能叫得上来的人名也能数得清,而且还想不起来,平常除了偶尔去一回,也真没怎么深情厚谊,作为儿子,他又与亲爹和亲娘的关系,也就那样。他那爹娘,呵呵叫他有感情也难。

    所以情这个东西在他心里是很淡的。对扶苏,有儿子的喜欢,也更多的是看重。

    可是遇到老人家以后,才知爱屋及乌是何滋味。

    虽然与雍正不对付,常吵架,但是,对弘昼虽嫌弃吧,但也是纵容和喜欢的。

    对老人家更是如此,虽与暇儿才见,也没说上几句话,可是这心里,竟难得的感受到了跳动的滋味,担忧的。比当初心绞痛时更热烈,更像个人。而不是皇帝,或是象征般的存在。

    那样征御天下,威望虽无从,可是,始皇是个人,也曾是个在意过的人。

    如今牵绊也这么深了。

    殿内,林觅已经叫李暇将药给吞下去了。翠儿守在一边,紧张的看着他。

    林觅心都要跳出来,她频频的看向赵佶。练药时,赵佶一直都是在的,所以,赵佶知道,她是没有信心了。

    赵佶道“一定行,老人家安心。”

    林觅紧张的手心全是汗,却还是找着帕子给李暇擦汗。

    李暇开始出汗了,汗如浆雨一样,尤其是脑门。

    翠儿担忧的道“大哥哥,哪里不舒服,疼不疼”

    李暇手紧紧的撑在了柱子上,青筋都出来了,可是他却一声不吭的。

    这孩子。

    弘昼进来了,看了看李暇,把了一下他的脉像,道“没事,没事,放心。暇儿既洗过髓,这个丹药来的猛了些,没大事的。现在只能硬熬了。也许像上次一样,也要几天的,我们轮流守着吧。不然都吃不消。”

    翠儿听了,便道“奶,你先去休息,我守着,有事再叫奶。”

    “行。”林觅心砰砰跳的厉害,道“有事叫我。”

    弘昼便扶林觅先出来了。

    林觅腿有点软,直接被弘昼扶着坐到龙椅上了,始皇也浑不在意,问弘昼道“情况如何”

    弘昼摇了摇头,道“没意识了。”

    没意识了,意志力却强,还在死撑着不叫家里人担心,这个暇儿,是个真男人

    李暇也确实是没意识了,翠儿一开始就发现了,因为叫他,他已经没反应了,然而心跳却稳得住,她虽担心,却是只是守着。帮着擦汗。

    始皇蹙了眉头。担忧可想而知。

    扶苏过来了,道“太医令已到了。可以随时准备宣诏。”

    始皇点点头。

    扶苏不放心,进去看了看情况,也不大乐观。

    毕竟补天丹这种药,谁也没吃过啊,而且是老人家自己练的,不是空间里现有的,扶苏也有些没底。

    所以,可想而知,林觅此时的心有多难受了。

    他过去,却听到始皇说话了,道“老人家,叫老四来吧。”

    这个时候,始皇自知嘴钝,也安慰不了人,除了陪着以外,没别的。不像雍正,嘴巴能说出来花来,这个时候他得在,哪怕只是添添乱也好,也叫林觅别将注意力全集中在暇儿的事情上。

    林觅点头,将光屏打开了。

    雍正今天没上朝呢,就候着呢,一见光屏开了,已经急不可耐的过来了。倒不是为别个的,是为了暇儿。

    苏培盛没过来,他得守着殿门。

    雍正一来,哪还要问话,一看这紧张的气氛,就知道事情大条了。

    始皇瞅了一眼雍正,道“一点子不愉快,还记恨吗”

    “呵呵,”雍正心里吐糟的不得了,心道我当然记恨,不过看在老人家和暇儿的面子上就算了,过来也不是要与你和好了,还早着呢。别以为放我来了,我就一笔前消了。

    他白了一眼始皇,便安慰林觅去了。

    扶苏和弘昼看了一眼,得,这两个冤家似的老人,哪还用得着他们小辈去劝和

    这吵着吵着还更亲密呢。也是一种乐趣不是

    行吧,倒省了事了。

    以后哪怕他们两个真的掐的忍不住打起来,他们也真个的用不着管。

    其实这两个,真的又小气,又大气。

    这解怨解的不算小气,不就挺大气的吗这两个人啊,真的是冤家啊。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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