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真是。还有那个王氏,有好处了,她倒变得更好相处了,一副要依赖大哥,大哥是家主的架势。怎么之前就感觉不出来呢

    林觅便道“指望你们两个理家,能理个什么人情往来来”

    胡氏讪讪,李延寿道“娘,这怪不得大嫂和我,主要是现在来往的人,咱以前也高攀不上啊。这回礼,我也不知道咋整,怎么回呢回重了回不起,回轻了又怕人看不起,你说,这”

    “问你妹妹吧,哎,指望你们帮着理帐也帮不了,还不如果儿。”林觅无语道。

    胡氏讪讪道“娘,是我不中用。”

    “行了,只千万别瞎揽事就成,我对你们也没旁的要求,能少惹事,少胡思乱想就成了。既然交给了高氏,就由着她来,你们两个一别掺合,二别眼热,三呢,也得帮帮忙,这家里小,也没个管事的人,你们妹子已经很累了,别看这各家的人情往来,人家一多,能不心累吗还不能出错,出错才是真笑话咱家是泥腿子出身的了,”林觅道。

    胡氏道“看娘说的,哪儿能眼热啊,一家人,哪有这样的。”

    也是这胡氏其实优点也是很显然的,一不嫉才,二不多揽事,这样就行了,能信任高氏,也难怪高氏一直以来与她亲密无间了。

    李延寿也点头道“是的,是的,是这个道理,没理由妹子累了倒落了家里人的埋怨。”

    “叫你那婆娘少说酸话,就算是大恩大德了。”林觅道。

    李延寿干笑,道“看娘说的,我一定叫婆娘叫烦妹子。”

    呵呵,呵呵,一阵干笑。

    原来你婆娘的德性,你也知道啊林觅笑道“也就年关忙这一回,要是忙不过来,跟王屠户和高秀才讨些人来帮个忙,他那帐房啥的过来帮着算个帐,到时候,咱封银子谢人家。”

    “成,这个事我去说,包管能借到人,”李延寿笑嘻嘻的去了,道“这么多东西,也能送出去才好,堆家里都堆的孩子们走路都没地儿了。无处下脚了都。”

    说罢兴冲冲的走了。

    赵佶看着他的背影都想笑,道“你家这老二这性格,是真有意思。他与王氏,也是前世的缘份吧,老人家你说说,倒少见这样性格的,这般恩爱的。王氏爱财,贪好处,李延寿倒嫌这些烫手要尽管送出去。这两口子还能和谐的不打起来,可见,是真爱了。”

    呵呵,呵呵。林觅也是无语。

    她对胡氏道“可是想你男人和大狗子了”

    胡氏便讪讪的,红了脸,她也不年轻了,这么被娘一说,倒显得她轻狂似的。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想是正常的,不想才是不正常的,”林觅道“最近可有人再给大狗子说亲事了”

    “倒没人说了,”胡氏道“我估计是妹子给拦了。知道娘与延亭另有安排,以后有人说这个,我不接口便是了。”

    她便再不懂事,现在也有点能理解李延亭在做什么的,便恍惚的明白,以后大狗子的亲事不会差。以婆婆的精明,必要是要求一个既与大狗子两心相知,又门当户对的女儿来结亲的。

    林觅笑道“你倒也知事。”

    “家里有娘和妹子照看着,我只乐得清闲,”胡氏道。

    这可真是傻人有傻福啊,你说说这,精明人都操心死,结果这胡氏与王氏,是真的命好。赵佶目瞪口呆。他寻思着,以后李延亭少说一封疆大吏,甚至是王侯,她以后就是诰命夫人,或是王妃侯夫人的。这命,得多好

    胡氏笑着便出去了。

    家里还要准备年夜饭呢。

    果儿和高氏进来了,果儿叹气道“奶,人情往来可真麻烦啊。”

    “人活着就是麻烦,死了才一了百了的呢,”林觅笑道。

    “有道理,”果儿琢磨琢磨,笑道“是了,只要活着,便不能嫌麻烦。”

    “多跟着你姑看看帐,看看人情往来,以后才能人情练达,得一双看人识人的慧眼,”林觅给她倒热水,道“喝了去歇一歇。”

    果儿笑着接着去一边坐了。

    高氏坐了下来,揉了揉手腕,道“确实是挺累的,我寻思着正月里怕还有,有些贵重的,是要回礼的。不然家里就成了有势敛财的人家了。”

    “嗯。”林觅道“不能失礼,但也不能给人留下敛财的印象。怕是要辛苦你了。可惜家里也小,也没个能请管家的地方管着住着。不然还能帮你分担一下。”

    “没事的,娘,现在我带着果儿忙,也就忙几天,”高氏道“果儿也知知人情世故,以后她总是要单独应付的。是好事。”果儿虽不是高门长大,但是这种历练出来的,自另有一番坚韧风骨。以后便是嫁了高门,也不怯。能立得起来。

    一个女人,能不能立得起来,这性格,其实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是很重要的品格。

    “延寿去请王亲家和高亲家帮忙了,也来人帮你处理处理,”林觅道“以后只怕这样的人越来越多,只怕还是掺杂着很多试探和别有用心的。”

    “是,很多商户送的礼极为贵重,商户讨好,倒是正常的,然而,只怕他们背后有别的高门,”高氏道“因此,才不好处理。”

    “可有送人给延亭的”林觅道。

    “有,有好几拨了,都被我给打发走了,也没告诉大嫂,不然她又焦虑。”高氏低声道“不光有送给大哥为妾的,还有送丫头侍女给娘的,说是送给娘当洗脚婢,服侍老人家,却生的极美貌,看着哪里是什么洗脚婢更有甚者,还有要送二狗子三狗子当伴读的,这也太离谱了。”

    又不是什么太子皇子的,要什么伴读

    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赵佶听的目瞪口呆,这底下的人,未免也太会钻营了,这真是啥招都想得出来啊。

    林觅也无语了,道“原本还想换个大宅子的,看这样子,还是免了吧,真大了宅子,多了服侍的人,反而防不胜防了。还是这小院子好,就自家人,像以前那样过,安全。也不会叫人渗透了。”

    高氏点头道“这样才好,现在大哥做的事,毕竟风险很大,还没到那个时候”

    是啊,还没到那个份上,真的没到那份上。

    所以能沉得住气,经得住捧,才能稳稳的真正沉淀。

    高氏坐着喝了一会儿茶,她是闲不住的人,便出去帮着做年夜饭了。

    赵佶道“李家有老人家,才是真稳得住呢。一没飘,二齐心。将来才经得住大荣大胜。”

    林觅笑道“我这个干女儿,才是一等一的强。我都舍不得将她嫁出去了。还是招个上门的女婿才好。不求别个的,只求她能呆在家里,也不必与二狗子三狗子分离。”

    “那人选可得挑好了。”赵佶道“若是要上门,只怕得是老二那种性格的才好,憨憨的,没那么多心思的。”

    “是这个道理。而且我知道高氏她,也怕了精明人,得找个憨憨的不计较的人,她的日子才能舒心,才能有放松的时候,她一直都是紧绷着的。”林觅道“看着令人心疼。”

    赵佶欣赏高氏,林觅看出来了,笑道“我这个干女儿,很强吧”

    是,这样的,赛很多高门贵女了。那些千娇万宠的,有脾气,但未必有高氏这样的涵养和能力,还有沉静的气质。

    所以赵佶真的不懂那李延治是不是疯了,竟然抛家弃子的跑了。

    想一想,也不知道他在外面是死是活呢,这个人,真的是野心勃勃的。蛮可怕一人。

    林觅看了一眼赵佶,他只一个人,可惜是个透明人,倘若是个正常人,倒是可以赵佶是真正的清净无为的性子,又宽容又性子好脾气好,配高氏这样的,是真好。况且,又都风雅,也谈得来。

    可惜啊。

    高氏找个憨憨虽是好,但是这兴趣方面,怕是难匹配。

    高山流水,难觅知音。

    所以林觅也愁呢,可是赵佶这个事,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林觅也就不会提。

    再者说,到底是高攀了。便是昏败之君,也没有这样拉郎配的。林觅若真是这样做,倒是显得有点胁恩求报的意思了。

    李延寿跑去与高家和王家一说,二人都来了,笑道“这个容易,我们来帮着便是。”

    吃了年夜饭,这年也就过了。

    高秀才叫儿子们去走亲戚,自个儿过来李家帮女儿理帐,王屠户呢,带着两个帐房来了,帮着李家理事,接帐。

    初一果然人更多了,送礼的骆驿不绝。

    到最后实在人太多,高秀才唤了一个儿子过来帮忙,王屠户也叫了个儿子来,两个人加李延寿就给来送礼走客的端茶倒水的,总不能来了客人,连茶水都奉不上一杯的吧

    便是这小事,也是忙的够呛。

    一直忙到初八才歇了,而且再送还礼,又是多多的跑着送,差点没把他们给累瘫。

    便是高秀才与王屠户都咋舌,忙过了,手都抖呢,乖乖,亲家以后要走的人家是真的不一样了。别说这城里的大人,军户的商户之类的,员外的,臣工的能来的都来送了礼。

    再加上村里走亲戚啥的,差点没把人给累死了。

    好歹这个年算是过了。跟打仗似的。

    林觅寻思着,的确家里是需要助手了,不能明年也这样啊。得请个管家,管管事,再请帐房先生理理帐等等,帮一帮高氏和果儿方好,不然老麻烦亲家也不好。毕竟也上年纪了。累到了,倒是李家的不是了。

    而雍正那是祭天祭太庙,庆贺着过了年,与往事也没啥不同,不过今年是多了喜事。

    因为出海之事要认真筹备了。

    海外办事处正在统计申请了要出海的船只呢,上牌照,吃吨号的船,以后都要交税,服从管理啥的。

    京城也是热闹,想出海的,都热闹的全涌上来,为着这牌照的事,都能挤翻天。

    朝廷都没怎么歇,今年是停不了笔,也封不了笔,大过年的,也是边忙过年边忙活过来的。

    一直到了正月十三,弘昼和扶苏这才带着两个营回来了。当天就进了宫。

    雍正看着两个人,又黑又瘦的,一时心疼的不得了,道“都受苦了,受苦了。快些进宫说话。”

    一时谴散了众臣工,带着两个人回殿去了。

    得,臣工们明白,皇上也想五爷了,担心儿子了。正事还是稍后再议。

    “皇阿玛,儿子没让你失望吧”弘昼道。

    雍正拍拍他像男人一样的肩,笑道“没有,现在才是真正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弘昼听的有点心酸,也感动。

    雍正道“与扶苏先去洗漱,喝点吃点,咱再说话。去吧。”

    扶苏道“四叔,我与弘昼去去就来。”

    苏培盛亲自领他们去另一侧殿了,笑道“两位爷以后就住这儿,刚回来,怕是还有的事要商议呢,这近便多了。”

    一切早安排妥当,二人笑着应了,便去洗漱,弄干净了,披头散发的,喝茶吃东西,才觉得又活过来了,舒坦的不行。

    弘昼对扶苏道“皇阿玛现在这小日子,真是越来越会享受了。”

    “四叔的审美,对细节的握控,都是极妥贴的。这一点,我皇父也不如。皇父性格大咧咧,对这种小事,并不在意。”

    “这倒是,只是我皇阿玛,一定要摆弄舒坦了,他才觉得日子美,才看得过眼。”弘昼笑道“我深深的觉得皇阿玛是有强迫症的。”

    扶苏哈哈大笑,也有些想念始皇了。

    正说着呢,宫人进来道“五爷,小阿哥爷求见。”

    “谁”弘昼吃了一惊,再待看时,才见永璧进来了,见着他,便恭敬的跪下道“参见阿玛”

    “永璧”弘昼呆住了,道“你怎么在这”

    “皇玛法接我进宫的,”永璧道。

    这事他还不知道呢。宫人道“小阿哥爷常驻于此,是万岁爷亲自照看着的。”

    弘昼呆了呆,眼眶微红了,似没反应过来似的。

    扶苏将他抱了起来,永璧的注意力也在他身上呢,道“你是谁为什么你不剃头,大清君臣子民都剃头。”

    扶苏笑道“要叫伯父,我是扶苏。”

    “伯父好,”永璧笑道。

    扶苏把手上的玉递给他玩了,道“给你吧,可好”

    “多谢伯父,”永璧笑着谢了,倒是大大方方的接了。

    苏培盛进来了,道“五爷,五福晋在公主那呢,万岁爷让五爷先带小阿哥去与福晋见见,说说话,再去后宫见见皇贵妃,再来说话。”

    这体贴的。

    弘昼点点头,心中却明白了不少事,母亲耿氏,已是皇贵妃了。意思还不明显吗

    弘昼抱过了永璧道“我先去。”

    扶苏道“去吧,我先去见四叔。”

    弘昼脚步有些快的去了。

    扶苏倒是一笑,看他大大咧咧的,其实也是想念妻儿和母亲的吧弘昼看着大咧,其实与四叔一样是一个心思细腻之人。

    扶苏披头散发的,倒不好意思,在大秦,他从来没这样见过外客。这是失仪的。

    但是雍正显然不介意,苏培盛笑道“情份不同的,不必计较那些,太子不要在意这些小节,无外臣在,去见吧,皇上等着您呢。”

    扶苏这才去了。

    去了才发现雍正也随意的很,脱了鞋,坐在桌的另一边摆了棋,还放了茶汤等物,就等着他来。

    “坐,”雍正笑道。

    扶苏轻松闲适极了,也就不在意披头散发了,坐了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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