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心了清有所不同。

    雍正默了一回,道“这孩子是个能沉得住气的,闹了这么一通,这么重要的事却自己承受了,半点不提,不问。”

    “五爷看着混不吝,其实知轻重荣辱,”苏培盛道“便是有疑心,只恐也不忍问吧”

    问什么

    问上一次,是不是皇阿玛就死了,而现在

    雍正叹道“别叫他跑了,叫粘竿处盯着他去。明天晚上得捉来,给蒙毅扔去。”

    “是”苏培盛忍着笑,忙吩咐下去了。这五爷估计到处躲了。可是天下都归皇土,还能逃得过万岁爷的手掌心去

    他回来笑道“也不怕蒙将军下手没个轻重。”

    “没事。”雍正道“没看到始皇把最不离身的令牌给他了么”

    也是

    这也算是有恃无恐。

    行叭,万岁爷都不担心。他还操心什么嘞。只是苦了五爷,明天要处理衙门的事,晚上还要被抓来再扔去。

    “扶苏还在看书”雍正道。

    “是,与公主相处读书,十分相合。能相互辅助。”苏培盛道”只恐后世之书,给他太多的震憾,他迫不及待的需要吸取着学了带回去。扶苏公子真不是一般人,虽初识这边的文字,现在已基本能上手了”

    “始皇的儿子,怎么可能会差了,别说扶苏,便是胡亥,也是见识过人的。所以才说,人具有欺骗性呢,”雍正道“谁能想到这样的昏君是一位翩翩公子。”

    五爷只一哄,就让他显了形。

    也是真人不露相。这五爷,也具有欺骗性呢。

    而弘昼呢,回到下榻处,也是心乱如麻,心里的猜测是不用说,不用问,更不敢深想。而空间的秘密,他是说都不敢提的,因此一回来,就找到茶壶,灌了狠多的茶进肚子去。

    侍卫急道“爷怎么到现在才出别院,外面的人都疯了,打探疯了尤其是”

    他比了一个四。

    弘昼一笑,道“老子受苦,他倒猜忌。也是但凡与皇阿玛多呆久一点,他能不急才怪”

    想罢又有点气不顺,道“来几趟了”

    “没亲自来,打发各处的人问了好几回了,一会是这事那事的,一会是大臣来催官府中事的,看着是真急了,爷一出来,怕是也得到消息了”侍卫道“皇上到底寻爷干嘛了”

    这都一天一夜没出别院啊。

    弘昼能气死,一夜未睡,战斗了一天了,结果刚回来还没喘口气,又得去应付四哥。

    他没好气的道“能干啥皇阿玛找我能有正事吗叫爷陪他打麻将呢”

    哈

    真假不论,也得宝亲王肯认啊。

    关键是谁信啊

    正说着,宝亲王还真来了,弘昼火急火跳的就要往外跑,宝亲王拦住他道“五弟,去哪儿这么急着做什么”

    “跑离这里,怕被皇阿玛捉到,又逮去打麻将”弘昼指着自己熬的通红的眼睛道“看看,通宵不睡,就是这结果,我真受不了。再找来,四哥去吧,反正我不去了。我得走了”

    说罢真个的推开他,火急的跑出去了。

    宝亲王特别无语。

    这种事怎么可能会信。

    他正阴着脸站着呢,粘竿处的人来传话了,道“明天叫和亲王先处理事务,晚上去别院侍驾”

    这边愁的没边了,急回道“可是五爷刚跑,哪儿寻去”

    粘竿处也晕了,道“真跑了”

    这五爷一向是这样,众人无语,但还能咋的赶紧围追堵截啊。竟是一群人都去追弘昼了。

    众大臣也被这无厘头的给闹了个没头没尾。

    这到底是出了啥事了

    宝亲王也是一头雾水。在别院里,到底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宝亲王心里更疑心了。拳头也微微攥的紧了。现在,有很多事,他连风声都不知道了,什么都被瞒着的感觉,真糟糕呢。

    至于说打麻将,他是一个字都不信

    胡亥脱去外袍,着了里衣,背了荆条真个的去蒙毅那请罪了。把蒙毅和一众武将都给惊着了,蒙毅能跟胡亥计较吗当然不能,要记恨也是臣子的不是,因此,倒记着弘昼的不好了。

    他忙扶起来胡亥,还礼道“怎敢劳公子致歉此事本非公子意所起,倒是被人教唆,要怪也怪那和亲王才是”

    胡亥松了一口气,道“那蒙将军别生气了,在皇父面前对我美言几句,让皇父也消消气”

    蒙毅应了,将他身上的荆条尽去。

    胡亥一脸轻松,道“其实这件事,也不是弘昼所起,只是一时之念,竟是大意至此,还望蒙将军莫要记恨弘昼。”

    他还是很希望能与他一起玩的。

    蒙毅也是一脸无语。现在倒帮他说话了,在陛下面前,怎么倒推的一干二净,全推给了弘昼

    这胡亥公子真的挺叫人心累的。

    也是蒙毅是正派人,便是不正派人,有这样的恨,不弄死他都不算玩。

    但是这种人,你便是不正派人,要弄死这样的人,还真犯不着这么深仇大恨

    蒙毅真的挺醉的。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醉人这个词来形容。

    好不容易将人哄走了,身边的副将道“胡亥公子”一言难尽

    这样羞辱人的大事,若在先秦,一国重将受了这样的羞辱,是多大的事,他知道轻重吗为此报复杀了胡亥的结果还算轻的,重的结果是什么

    是受屈自尽,其余将士怀怨,埋下祸根,连颠覆上面的事都有

    这位公子做事之前,能先想想后果吗

    现在是有他老子压着,还在。若不在,你看看结果是什么

    便是蒙毅不计较,旁人也能将胡亥给恨死。

    唇亡齿寒,就是这个意思。更何况,军士们都是同仇敌忔的。

    这一位众将士都摇了摇头,有一种特别无语的感觉。

    这一位,不行

    没有服人之心,比之扶苏公子远矣。

    一个不知道尊重将士与重臣的人,不考虑后果的人,只凭意气的人,只听人教唆的人,不行

    当然了,心里这样想,嘴上自然不会说。

    胡亥再怎么差劲,也是秦公子,他们出于对国家和陛下的敬重,也绝对不能公然的说胡亥的不妥的。

    因此只问蒙毅道“不知那弘昼是什么来历什么和亲王哪里冒出来的。而且奇装异服,别不是什么不妥当的人”

    “陛下所护之人,便只能护,此谓之忠”蒙毅道“休得多言”

    众将却不大服,道“行,待他来,只要不死不残,有的是法子折磨他。呵,敢挑唆公子戏弄将军,找死还差不多”

    秦将士,兵卒何其悍勇,此时一个个的都等着那弘昼自投罗网的来要教训一番呢。

    蒙毅其实有点忧心那个什么和亲王的身份,然而陛下的旨意,是不能违背的。

    进行宫时,正撞上子婴。两人忙拜了,子婴道“将军可见长公子”

    蒙毅道“不曾。”

    二人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惊。

    大秦人才济济,哪一个是呆子

    这两位自然也是,弘昼出现了,扶苏消失了

    难道是巧合吗

    但是心中有猜测也绝对不能说破慌乱人心的,不仅不会说,还得掩藏,子婴笑道“许是游猎去也,前几日事多,长公子将事托于我,必是有事去了。”

    长公子是有自己的军队的,规模不大,只是一个营,而且也是受监管的,既使如此,也有极大的自由。

    所以说去游猎了,蒙毅自然不可能戳破,只道“还是要注意安全方好。六国方定。天下初平。然,六国依旧有不服者,若有刺客,必有大失”

    “吾也是此意。”子婴道“会劝长公子的。”

    二人点头示意,交肩而过。

    然而内心却是猜测频发,惊骇到说不出话来。

    尤其是胡亥曾失言,什么仙人来临。更为此猜测,多了一丝神秘的气息

    这个味道,不光这二人嗅到了,连李斯也嗅到了些不寻常,见有客卿来问,李斯道“必不可能是匈奴人匈奴是大敌,陛下恨痛入骨,怎么可能会让匈奴人入宫,还如此亲近陛下”

    李斯道“宫中事,少刺探。陛下自有吩咐。况吾陛下,定泱泱天下,哪能事事叫人寻知岂是凡人矣我等凡夫俗子,能为陛下效力,已是幸甚,可千万别妄自菲薄,以为能做陛下之主”

    众客卿也有点哑口无言。

    “陛下可有昏行”李斯道。

    “这倒不曾。”众人道。

    “这就行了,不该问的不能问,不该管的不能管。这只是一桩小事,千万别没事找事。”李斯的意思就是警告他们,只要不是陛下要亡天下了,这点小事,你敢指着始皇去骂他昏了头吗谁敢他们倒是敢

    始皇的威信早不可同日而语,早不是当年七国皆在的时候了。

    所以这话一出,众人便不吱声了。

    也是

    还不兴陛下有事不能叫众臣问了

    不过虽然不敢问,也不能去怼,或者去指摘什么,指着始皇质问之类的,然而也不妨碍他们对弘昼的印象很差。

    “此人虽不知来历,然而他教唆胡亥公子戏弄蒙将军一事,闹的沸沸扬扬,此人,只恐是个佞人。”有臣子道。

    秦有设相府,相府以下,几乎是一个小朝廷,一般的文臣都是归相府总揽的。

    但是,文武自来都是宿敌。更何况李斯这人,还有点对蒙家有点成见,又有宿怨的了。

    听了这话,只是豁达一笑,道“陛下曾有言,文者,心胸为首也,听闻那弘昼年岁也不大,正是玩闹的年纪,玩闹过了头,也无妨,若是蒙毅将军与之计较,反倒显得小气,更堕将者的威严,何须如此”

    众人更是哑口无言。

    心中更无语。

    真不愧是李相啊,也真不愧李相与蒙家向来不睦的关系。

    这反倒不指责胡亥与弘昼胡闹,反倒指责起蒙家不大度起来了。

    这事不能深究,一深究,就是

    “况且胡亥公子已负荆请罪,而陛下也罚了弘昼去蒙毅处受教,陛下赏罚分明,对公子也不偏袒护短。此事自是已了,若再重提,岂不是对陛下手腕不满”李斯道“区区小事,无需再提”

    “”没话说了。众文臣哽了一口老血,默默退出去了。心里虽腹诽,到底不敢议论纷纷。

    所以说立场这个东西,真的说不清楚。

    也是,李相都不说什么,他们还能出头呵呵,省省吧。

    上面那一位皇帝,真不是一般人儿。若是有李斯为头还好,若是不能,谁敢说

    就像李相说的,也不是真的动摇国本的大事儿。

    直到群臣都散了。

    李斯才问心腹,道“那人莫非又是另一个赵高”

    “不像。”心腹摇首,道“具体的还不清楚。还需细查。再看。”

    李斯吸了口气,郁闷极了。

    本来有蒙家与他在朝上磕磕绊绊的每天吵架,已经很烦了,若是再出现一个什么宠臣,那可真是

    说真的,李斯这人,是一辈子也改不了,因为他极在乎恩宠。

    他似乎极度的不能容忍,出现另一个宠臣。

    蒙家因为沐受皇恩,已经让他很不服了。

    赵高新死,现在又出现另一个,所以他心里的危机感,与旁人的真的不太一样。

    其实李斯真的是个奇才。也是有始皇压着,他才没有放任心里的私欲和独断。若不然,以他这自负和排外,还有嫉妒心

    有党争也不奇怪呢。

    不过现在的李斯是不敢太放肆的,始皇警告过,他便是有点嫉妒,也是有度的,绝不会失了分寸。

    秦,因为出现了一个弘昼,风起云涌。各怀心思。

    不过上面有震国大佬在,倒也显得十分平静,至少没人敢来直接吵始皇的。

    雍正就不太一样了,公主的事,已经让御史们憋了火。如今这江南的案子一牵扯,可不又来了折子吵翻了天去。

    前两天还都是废话的请安讨好的折子。要么就是送东西的。

    可是现在堆上来的,基本都是吵架的,吵什么呢

    江南的案子,还有五爷。

    以曹家为首,江宁织造府为范围内的盐政船司啥的臣工们都开始沸腾起来了

    他们感觉到了不妙。

    皇上这是命五爷要查他们啊。

    因为,感觉到了沸腾的油锅,干脆就将油锅给端了。

    一件小事,就是皇上太宠溺和亲王的小事,竟上了一大票的折子上来。

    雍正也是醉了。

    他看着折子,冷笑一声,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各有各的心思和盘算。真有意思”

    苏培盛知道这个年,怕是过不大好了。

    这必是牵连过广,过深,搞不好,还有宝亲王有点干系。

    而林觅呢,翠儿走了以后,家里显得过份清净了。

    果儿仿佛一瞬间就长大了,现在没事也不怎么在村里跑着玩了,只是老实的呆在家里,连门都不爱出。

    林觅就带着她,用心的教着针线和读书,再盯盯三只狗子读书之类的。

    大狗子呢,还多了一桩弓箭的练法,因此,家里,也还算热闹。

    “年前再跑一趟,回来就过年了。”李延亭道“再打听打听老三,临近过年,我再从京城带点年货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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