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们对要建码头一事还有保留或异见,但是不得不说, 皇上真的是个找了一个真的了当的切入点。

    以此为切入点, 为进入江南第一件要事, 这个点, 真是高明极了

    因此, 此事的焦点都放到了别的方面去了,都没有怎么提翠儿的, 顶多说一声,这女儿家,倒是有福气是沾了光,正好撞上大运了

    看样子, 为了抚恤汉臣和江南,以及全天下, 这个翠儿,以后也是沾了大福气了。

    所以说,出身好是好,但是命好,一下子就转运了, 啧啧

    因此, 倒再没有人说皇上要纳女色的不好了, 更没有说封公主的不好了, 焦点全在了国事之上。当然了, 打探还是要暗地里的打探哪个李氏的。

    而御史们也松了一口气, 暗暗的撕了没有递上去的折子, 汗也擦干了,真是吓了一大跳。这旨意要是再晚点下,这折子要是先上去,啧啧,他们丢人,皇上也气死,真迁怒下来,啧啧,谁也受不住龙的戾气是不是

    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一面暗暗庆幸,暗暗的撕了各折子,众大臣也是气不大顺,你说说皇上这人,办事冷不丁的,这么一弄出来,以后他们还是要吸取教训,万事啊,先看看风向再写折子,若不然,真个的闹起来,才是大笑话。

    皇上办事,哎,真是,叫臣工们难办啊。

    你要封公主,倒是透个意思啊,先前半句不吭声,现在一个雷下来,哪怕先发旨也行啊,皇上偏不

    这前前后后的在京里都闹了多少笑话了。

    弄的外面人都说他们这些当御史的,天天一惊一乍的闹个没完。还说他们屁事都要管上一管。

    真是冤枉

    以后看皇上行事,最好还是望望风头再说。皇上这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事多了去了。办什么事,真不能看表面,要不然就被钓了鱼上去被惦记上了,被骂了

    他们真的感觉到了来自万岁爷的森森恶意。

    大臣们怎么想,雍正是料得到,还抖着腿,批着折子,与苏培盛说呢,笑道“不转移点火力,把事情弄的高大上一点,估计现在朕与翠儿都要被骂了。朕倒没什么,只是翠儿初来,若知闹事因她而起,这孩子不知道会多有内疚和自责所以呢,这指意就得写得是云里雾里,叫他们查清再办,不得不办。如此才好”

    大臣们是真的脑补过甚了,只有雍正和苏培盛知道,这事就是为翠儿办的。

    雍正还笑这些大臣们呢,要不是翠儿,他都不会费这个心。天地良心,他万事喜欢俱备,然而翠儿这事,实属真心实意,绝无算计。

    旨意写了这么多,主要还是因为不想让翠儿成为众矢之的。越弱化越好。

    “万岁爷为了玉慧公主,真是用尽了心思。”苏培盛笑道。

    “这样才好,这样子,众望所归,她才能心安理得的呆在朕身边,若只是受恩,于她来说,却是刀锋,”雍正笑道“朕就不信了,要怜恤一个孤女,这些大臣们还敢攻击朕的。”

    是没人敢攻击。攻击这个事,就是断他们自己的后路啊。

    皇上怜下臣,以后就会怜他们的家眷,若是他们攻击皇上怜下臣,不就是暗示皇上以后用不着封他们的家眷了别说汉臣不会这么干,满臣也不会。

    因此此事倒是平息了,反倒多数赞皇上圣明的。

    真是一片清平之象。

    当然,这么想的,还有宝亲王。在他看来,这是施恩,释放善意与汉臣,这是大善,大手腕。因此并不意外。

    原来皇阿玛还是棋高一着的啊。弄的半天,只是封公主,而不是封妃,弄江南女子进后宫啥的。

    因此,宝亲王也未多做在意,反倒关注起海外办事处的事宜,对翠儿一事,倒没上心。现在的他,正一门心思的寻思着怎么加入这件事呢,他能说,但不能主动再去提,就得寻找另一个契机,然后插手进去。

    这个事的意义,不在于办不办,也不在于能不能办好,而在于,这是核心,未来几年的核心,他不能不参与。如果不参与,就真的是被无形的排斥出权力核心之外了。

    这于他来说,绝非好事

    因此他实在没有精力关注什么新出现的玉慧公主,只将精力全放在了盯着弘昼身上,包括他在调查南边的事宜,宝亲王如今也猜到了点,怕是皇阿玛要严整南边的事儿。

    所以,先褒后抑,这玉慧公主,只是先褒的意思,是麻痹人的大意,同时呢,也是先施恩,再收拾又不招怨的意思了。

    宝亲王是以纯朝廷的利益来考量事宜,而对自己要怎么的时候,却以私心考虑事情,因此他陷在一种误区里。

    和亲王却不大一样,他认为他老子虽是皇帝,但也是人,因此,他就看的透透的。

    旨意一下来,他就在院里住着,嘀咕着道“这事邪门,不大对劲我老子向来行事,哪会扯上这么多的国家大义与解释之意,这写了一大票,哼我知道他,必定只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就是想对翠儿好呢又怕大臣们吵,事事都为她着想了。”

    他对雍正的旨意的用意是看的透透,心里有点酸,也有点欣慰。不管对他老子是怎么个看透的法子,反正,他对翠儿是生不起气来的。

    因为孤女,的确太可怜了。封个公主,没有半点不妥。

    和亲王一向是鬼精的,一出宫就叫去查出李氏孤女了,查的底儿掉。

    当然了,同样查的,还有宝亲王,以及所有的大臣。哪个不好奇啊

    可是也得查得到啊

    玄,神秘,邪了门了

    护短是吧,呵呵呵呵。不愧是爷的老子

    因此,他对雍正是有点酸溜溜的,但绝不会将嫉妒心放到翠儿身上。

    一码归一码事,很多的账真不能转移和迁怒的。

    怨归怨,但是对翠儿,弘昼是有好感的,同时呢,泛滥的爱心也涌起来了。

    弘昼混归混,但这度的拿捏,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他混,也从来不会连累到别人,这其中的度的把握,再精明的人,也未必能比得上

    爱心一来,便又要跑进主院去了。

    宝亲王听到和亲王的动静,道“五弟要去与这新出的公主交好了也枉他费尽了心思,脸皮都不要了”

    他绝不会以为弘昼只是为了交好玉慧公主呢,他会以为他只是想与皇阿玛父子情深,玉慧公主的事,只是一个由头。

    到底是心中意难平,“一天跑两趟”想一想,也是止了声。

    身边的人道“爷,只恐这皮厚这一点上,爷也要学学五爷方好。”

    身边的谋臣卿客上宾的,哪个不急啊眼看着马上就上了,结果菜又凉了,然后眼看着五爷要上升了,哪一个不着急

    他们说的隐晦,却不得不明说,再这样下去,宝亲王的优势怕是不再了。

    宝亲王脸上的皮抽搐了一下,眼眸里滑过太多复杂的情绪。

    他的优势是办差多年,对六部诸事得心应手,处事也不偏激,十分圆滑,也得益于成人以后就一直历练的缘故。

    而随着老五也办差事的进步,多方的历练,以后这个优势,弘历自认为怕是不再是独有的优势了。

    他心里如何能不着急

    “五爷邀宠的方式,还真是特别啊,若是以前的万岁爷,这般的性子,他眼里是绝对容不得的,可是现在的万岁爷,可能是年纪渐长的缘故,倒是能容忍许多”身边的卿客小心的道“宝亲王还是要多防备五爷,这一位,不是一般人,掩藏的够深啊。以前是那样子不露头,半点不肯多踏出一步的,如今不同了,他也采用了完全不同的法子了”

    宝亲王心乱如麻,顿了半晌,道“先看看风向,你们以为,皇阿玛第二步会做什么”

    众人哪能猜得出现在的万岁爷虽然容忍性更大了些,脾气看着是好了不少,然而手腕铁血,目标明确,雷厉风行比如这封公主一事上,硬是到了今天,才一并办成了,旨意才下来,光这透不出风来的架势,谁能看得清

    因此只能猜,只能先看风向了。

    但天地良心,雍正真个的只是来江南游玩一趟,半点不想应付江南这边的大臣,都是交由老五去应酬,当然了,抄家查案的,真的只是顺带。

    而老五呢,一天两三趟的来雍正这,真个的不是为了邀宠的目的。然而,很多事情,人,在局里的,除了当事人的心,谁又能知道去

    因此弘昼站在侧院外面呢,没来寻雍正,还小心的觑了一眼主院方向,生怕被雍正瞧见,道“妹妹醒了没有”

    侍珠见是弘昼来,也是一脸蒙。

    这啥意思五爷这是想要结交新公主了

    侍珠透不准皇上和玉慧公主的意思,因此审慎的道“回五爷,公主还未醒,正在憨睡”

    “哦哦,那爷在外面等等,待醒了,再来告知爷,”弘昼小声的道“不准去回苏培盛那个奴才,待妹妹醒了,告诉我来了就行,我有礼物与她。”

    啥意思

    侍珠一时也摸不准啊,只能无奈的应了一声是。寻思着待公主醒了,问问公主的意思再说。

    这个事,他也不能擅自主张,也不能得罪三方啊,只能让公主自己处理了。算是妥当吧。不然回不回的,都是得罪人的事儿

    于是弘昼便出来等了。

    翠儿睡了一会就醒了,侍珠便回了话,翠儿忙道“请进来才好。”

    正说着呢,弘昼又派人来问了,侍珠忙请了进来。

    翠儿看到弘昼进来便笑了福身,弘昼风风火火的,一进来就虚扶了一把,笑道“妹妹不必多礼,妹妹有午睡的习惯,我倒不知,以后便知道了,会挑时辰再来便是”

    翠儿见他笑的真诚,也憨厚,便笑道“劳五哥哥记挂。”

    “见妹妹太仓促,竟忘了见面礼,左思右想便厚着脸皮再来补,今日倒失礼了,”弘昼笑着与他往里走,他也不嫌生份,自来熟的不得了,一面走一面还打量呢,道“这里还可以,虽然不及宫里,但是布置的也算用心了,苏培盛还算有点用”

    说罢还点点头呢。

    反正侍珠是真的一头雾水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

    翠儿却明白,他是真的想与自己亲近,便笑道“五哥哥给我什么礼我看看”

    弘昼便喜道“我扎的风筝,妹妹看看”

    说罢叫身后的人拿上来了,打开一看,竟是五彩衣的风筝。

    “闲来无事时扎的,如今倒派上用场了,有空我们一起去放啊,不过这里场地太小了,得去外面放才好,”弘昼道“苏州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哪一日与皇阿玛说了,我带妹妹去放风筝,去骑马。”

    翠儿见是他亲手做的,心中十分高兴,道“多谢五哥哥,我很喜欢。”

    “咱兄妹客气什么”弘昼还挺高兴的,道“等过年,我再与妹妹扎个花灯才好看呢,我还从来没有在江南过过年,到时候咱一起去游玩呗,肯定很热闹。”

    翠儿见他如此好相处,心里挺高兴的,道“我都未给五哥哥准备礼物,等我绣了什么,再给五哥哥。”

    “好,又不是来讨要妹妹的好处的,”弘昼笑道“妹妹有心做的,我才高兴呢,但不必急着还礼方好”

    他是个性子跳脱的,坐着又站起来了,道“要不现在就去放风筝吧,去后院试试,那里有个园子,还行”

    “我教妹妹放。”弘昼笑道。

    翠儿拗不过他这热情,便只能跟他去了,这宅院能有多大不过热闹的走上几步就到了,竟是真个的放起风筝来,本来,就是傍晚,风也大,因此倒放上去了。一时花园子里热闹极了。

    翠儿也渐渐的开朗了起来,心中沉重尽去,满心只是欢喜。来了这儿适应良好,而五哥哥也是再好相处不过的。

    苏培盛回了此事,说了五爷来找公主玩的事儿。

    雍正笑道“走去看看放风筝去,这皮小子还真会找乐子玩。这大冷天的吹风放风筝都想得出来。也不怕把翠儿给吹倒了。”

    “就是要一处玩闹,才能尽快亲近呢,”苏培盛笑道“这五爷也算有心了。”

    “这皮小子,也算是有真诚的心了,”雍正叹道。

    只要不是假意,玩一玩倒没什么的。

    其实真正的贵族女子,男女见面也是大大方方的,哪有什么严防死守的,好像惧男如惧死神似的那么可怕

    贵族女子有贵族女子的社交方式,真的不那么讲究严明,到一种病态的程度。

    很多的,都是被后世给曲解了。

    而下层百姓因为生活所迫,反倒没那么多规矩,而贵族上层也差不多,最严的反而是中间不上不下的。那些士大夫之家,不上不下的所谓中间阶层,才是严的跟神经病一样的。很多的事都是他们闹出来的。

    其实一家人相处,真的没有任何问题,难道兄妹还不能见面玩了不能玩到一处的,只是不亲罢了。

    要雍正说,翠儿也是与村里人一起玩到大的,打闹都是寻常小事。农家尚且如此。而武将人家,关键时刻,连女子都是可以上战场的,虽然没有必要,但有这种可能。哪有那些什么士人之家的毛病

    因此雍正也没拦,他又不是真神经病。防什么跟防贼似的。

    翠儿是什么心性他最清楚,心性干净纯粹之人,弘昼呢,他更是知道的,大大咧咧的,虽混帐,但不是瞎混,不害人不找事的,与那些是不一样的。便是玩闹在一处,他也会照顾妹妹的心思,不会叫受委屈的。

    雍正正愁着没人陪她玩,倒叫她无聊,总陪着他一个老头子,也怪可怜的。

    走到后院,就见弘昼还与翠儿说呢,说什么呢,说扎花灯的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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