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

    雍正特别无语,道“这是朕第一次下江南”到哪儿弄个私生女去

    真是被这弘昼给气死了。

    “也对”弘昼似乎也有点反应过来了,一时悔的不轻,看了看雍正的脸色,一个猛子跳起就往外冲,道“皇阿玛早点睡,儿子打扰了,回了”

    雍正追出来,骂道“皮小子再敢来问,看朕不抽你”

    侍卫们没再追弘昼,看样子,这是皇上抽打儿子呢。得,皇上教儿子,他们还是别上纲上线的了。看样子,这五爷,还是挺受宠。皇上嘴上是骂的厉害,可见心里也是疼的。

    能让皇上念叨着骂的,都是宠臣。

    儿子也一样。

    因此这事呗,事涉父子,皇上说没事,那就一定没事,这个时候,你非要呛上去说五爷图谋不轨,这不是找没趣吗

    因此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得了呗。

    在皇上身边当差的人,哪个不是人精子都是心腹,而且都是以皇上的偏见为偏见,以皇上的偏爱为偏爱的。

    弘昼跑回屋去了,可是苦了外面看事的大臣们,还有随驾的四阿哥等人了。

    弘历心中有猜测,也猜到了大半,但是没料到就这么没头没尾的就算了,心中一沉。

    他安抚了各路大臣,叫各自休息了,这才去了弘昼的屋,笑道“什么事值得你大晚上的跑去问皇阿玛”

    弘昼心里跟明镜似的,但这事,他能说吗

    便是四哥心里有忌惮,猜测,他也不能说的,只能闷在心里发酵,便道“没什么事,心里闷的慌,跑去瞅了一眼皇阿玛,被打出来了,就这样。说是儿子闲了没事干,打扰了他老人家睡觉,正没好气呢”

    弘历怎么可能会信,但也猜不到别的,当然了,更不可能往弘昼真正疑心的事情上想。

    他这个人,想的可能比较多,比较深。

    当然了,心里也是发寒的,因为此事,倒是看出皇阿玛对老五的不寻常的纵容了。

    今天晚上这个事,真的是可大可小的。就看皇阿玛怎么定性了。可是皇阿玛只当他是不懂事,抽一顿也就完了。

    弘历便笑道“是不是因为差事的事心里不舒服若是你不愿意,我也能帮帮你,这个担子得重头开始,的确挺难的。你是顽闹惯了的,若是做不好,皇阿玛说不得又是一阵抽。倒闹笑话。”

    弘昼听的明白极了,其实他四哥也知道他听的明白,可还是说了,弘昼老早就知道弘历对他并不是太看重和尊重,对自己有纵容,但同时也有忌惮和敲打的。

    他心里跟明镜一般,但也没有多么有火气,只道“总归是我闹笑话,只要皇阿玛不闹笑话就成了,只怕我自己连累了皇阿玛闹笑话。这件事我先做做看吧,真不行了,再叫四哥救场。”

    弘历这才笑了,道“如果不妥当了,随时说话。”

    夜色深了,弘历这才回屋睡觉。

    弘昼想到这,眸子里都有点讽刺。

    而这边,都报上来了,苏培盛道“五爷一回,宝亲王便去了。”

    雍正太知道他们两个了,道“他的性子,又怎么能耐得住一定会问的,希望这老五还机灵点吧”

    “五爷当然是机灵的,只是向来不敢与四阿哥直面杠,一直避着嫌,这一次,”苏培盛道。

    “局势已改,他们两个自然也能感觉得出来朕的态度,”雍正道“希望老五别叫朕失望吧,他就算天份不及老四,可只要有勇气敢和老四争,朕就给他一个机会”

    苏培盛心中一跳,不敢吱声。

    “若是连争都不敢,别说继承者了,连做朕的儿子都不配,还不如打发去养狗呢,”雍正说的随意,可是却透着认真,是深思熟虑过的,因此又郁闷又生气的道“这皮小子是不是皮痒了,要挨揍才老实你说说,他那话是怎么问出来的什么私生女亏他想得出来,朕倒是能生得出来,朕连江南都没去过,在那边能有私生女这皮小子,也不知道暗地里琢磨多少回了,整天正事不干,屁事倒是琢磨的透透的,今晚这事,要是考虑周全,他会这样撞上来吗这莽撞的,蠢的朕想削他”

    苏培盛赔着笑,道“万岁爷何不想一想,也许这也是一种试探呢”

    雍正一愣。

    是啊,随即笑了,道“也是,这小子若是有这份心思,不算朕对他有栽培之意。”

    试探什么呢试探雍正的态度对他是不是真的有意,还是只是扯他出来与老四打擂台,当炮灰,或是真的有意。

    他总得试探出一二来,才敢,真正的决断,要不要再往前想一步,走一步。

    这么一想,雍正心里便有点难受。

    以这个立场来想弘昼,这老五确实挺可怜的。

    与扶苏一样吧,其实根本不信任父亲,不敢相信。生恐是自己贪心想得多了。生怕是自己自作多情,到最后闹了笑话,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这老五啊,也是可怜人。

    雍正一想,又心疼上了。难得的反省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太狠心太苛刻了。

    还吩咐苏培盛呢,“刚刚天黑动了手,也不知道抽到了没有,明日叫太医瞧瞧他去,你去跟他说,是朕失手了,叫他别多心。”

    苏培盛忍着笑,道“是,奴才明日就去。万岁爷也别急,定没抽着,五爷且会躲呢。”

    “也是,这皮小子,躲起来倒快,不是那迂腐的,真像扶苏样,叫死就死,也就不是老五了。这小子,是个滑头”雍正也不知是心酸还是自责呢,感慨了一声。也不知是怎么样的环境,才练就了这一身察言观色的混不吝的本事。哎。

    林觅呢,睡了一觉早上起来,就堵住了李延治。

    “娘”李延治红着眼睛,低着头,一副委屈可怜的模样。

    林觅叫他进来,李延治却扑嗵一声跪了下来,一副二话不说,就任打任骂的架势。

    “我要你跪了吗”林觅道。

    李延治道“是我对不起娘”

    “你还好意思叫我娘。”林觅低声道“昨日你是怎么将我一军的,说你委屈,你还委屈”

    李延治道“是儿子说话考虑不周了,这件事,的确是儿子的错”

    林觅直直的看着他,一时之间真的恨的不得了。恨他被人戳穿,他反将一军,也不是大闹有理,而是静静的默默的一副委屈样子。昨日还可怜巴巴的说大哥也出了远门去求前程,为什么娘却指责他去谋出路。

    大有反指责林觅将儿子们拘在家里的意思。

    林觅真的是这种人吗人老了,就不顾孩子们去出息,反倒要捆住他们在身边,孝敬自己当太后还是咋的

    李延治并不是不知道他娘不是这样的人,他只是必须要这么说,以脱困。为了摆脱困境,他甚至可以弄个莫须有的罪名栽到他亲娘的头上,不惜指责他娘偏心,而防他如防贼

    林觅就这么看着他,脸色和眼神也是极为冷漠。

    谁不知道彼此心里怎么想啊只是僵持着,李延治装不知罢了。

    “我竟不知你如此无辜,如此委屈,”林觅淡淡的道“说我防你像防贼,你说这话可中听,心里可内疚”

    李延治低着头,跪着不吭声。

    “百姓人家,没有那些大家族的规矩,更没有动不动就让人跪的道理,”林觅道“更何况,你还是我儿子,咱俩谁不知道谁啊我没叫你跪,你主动跪了,跪了却不是认错,而是低头,甚至到了丈人家,还要说我这个当娘的不通事理。偏心,无知,也对,你娘是个村妇嘛。你呢,丈人是秀才,你现在也是响当当的管事了,说起来,别人只会认为我这个当娘的村妇无理,什么屁道理都不知,只知一味拘着儿子,对吗”

    李延治没料到林觅竟说到透透的。他原以为,态度摆出来,娘只会不再拘束他,约束他,管他,而是不管不顾,随他去。这才是他的目的。

    可是这么被林觅慢条斯理的揭穿了,他的脸上也是有点白的。

    “你竟不知羞,脸皮也不知道红,更不知道内疚,”林觅看着他,觉得他是个奇人。

    “你脸色发白了,却是怕的,不是怕我,而是怕我拦了你的路,”林觅道“你只在乎你的目的是不是达成,而不在乎别的所有的东西。你心里甚至没内疚,没愧色,没有羞耻”

    林觅的心不住的沉下去,她知道雍正说的是正确的。

    李延治,少了一分人性。目的性极明确,理智可怕的一人。他出身农家,是阻碍了他的发挥,倘若他生在好一点的家族里,他这种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只会比现在更长袖善舞。

    这老三,竟是要成精啊

    李延治开始反击了,道“娘,我到底做什么恶事了是丧尽天良了,还是坏事做尽了,让娘如此说我”

    林觅一怔,看着他表演。心里却是特别的无奈,还有无语和伤心。

    李延治抬了头,却并不具有侵略性,而是无辜的可怜的,扎人心的委屈,道“我到底做什么恶事了值得娘这样防我娘还不肯承认防我像防贼,现在这样,不就是防我像防贼吗我是偷了,还是抢了我只是出了门谋求了个差事,不惜厚颜,让丈人帮了忙,家里指不上,我没脸没皮让丈人家帮了忙,若是有志气的,也不至于这么做,可是儿子的确没志气,可是也想出息,家里拦着不让,也没这个能力。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拦着我不让我借风凭力,凭着本事谋求个差事,难道我出息了,家里还蒙羞了”

    林觅心里真是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说伤心,有一点,说失望,也谈不上。

    不知道为什么,竟觉得有点可笑。

    “说的也是,衙门问罪还要问犯了什么罪呢,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我是神经病,你没犯错,我也揪不着你的错,”林觅冷笑了笑,道“自然不能指责你,也不能定你的罪。可是老三,你心里打着什么主意,我都知道。我希望你在能决定未来的时候,这一刻要好好的决定以后要做什么事。”

    叮嘱这样的人无愧于心也不对,叮嘱不上啊,这样的人有心吗

    有心的人,不会这样置母亲于这样的境地,问的娘亲好像才是偏心的,防儿如防贼的大恶人。

    “这是自然,”李延治道“大哥可以出门谋生路,希望娘也对我宽容些,大哥出门,娘是又担心又牵挂,为何我自己谋出息,娘却这般的不满儿子不是质问娘的意思,只是心里难受罢了。”

    这种时候了,还要这样说。

    林觅看着他,心里都开始冷笑了。

    偏偏还有不懂事的,被人说话就带着跑的,还打抱不平的,老二进来了,刚刚一直在外偷听呢,他也有些不满,和心疼三弟了。

    “娘,昨晚已经骂过了,今天又来,不如算了吧,三弟也是有本事的人,有本事的人能出门弄饭吃,就是本事,”李延寿道“娘何必对三弟这么苛刻。其实三弟比起大哥,也差不了哪儿的”

    “你懂什么”林觅瞪了一眼李延寿。李延寿便不敢吱声了。

    老二是挺孝顺,就是傻,憨,是真憨的很。他是疼兄弟,但是,他有时候吧,不知道该咋说

    林觅突然心特别累。一时拿着老三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关在家里,拘起来可是从现实意义上,他的确还没做什么恶事。难道只凭着臆断便决定人道毁灭还是怎么样呢

    一时竟是特别的苦笑。

    她看着老三,道“李延治,你是厉害,真厉害。让你二哥都不自觉的为你说话了。”

    那边王氏已经进门将老二拖出去了。

    老二还不乐意呢,对王氏道“没看到老三跪着吗你也不让我劝劝娘”

    “骂你蠢,你还真蠢,”王氏低声骂道“你懂什么连事都没整明白,你就瞎掺合”

    李延寿想留下劝,被王氏死活拉回屋去了。只叫他别管。

    李延寿倒是觉得自家兄弟,是一定要管的。然而王氏却只冷笑,还骂李延寿呢,“若是大哥这样,我也不拦你去管,可是老三不行。”

    “大哥也不至于到这地步,”李延寿是下意识说出口的,然后怔了怔。

    “呆子知道有问题了吧,可是又想不通哪里有问题了吧”王氏翻了个白眼给他。

    李延寿一想也是啊,为什么下意识的就觉得大哥不会这样呢,明明三弟也是很聪明的人,可是给李延寿的感觉就是不一样的。

    可是想来想去,也想不清楚,到底哪里不太一样。

    王氏只盯着他别去瞎掺合,也就不点透他了。

    这些事,真的只看感悟,她男人是个呆的,想不透,可是她却看的透透的。王氏朝老太屋里瞧了一眼,哼,外人若不知的,还以为小儿子有多委屈。只有她一眼就瞅出老三打什么主意,拉什么屎呢。

    好好的跪在那,没做亏心事的,偏要跪着,这不是想堵住娘的嘴是什么

    一声不孝没压下去,一个不慈先打回来了。

    她要是娘,也得气死

    王氏摸了摸肚子,道“儿子哎,以后你长大了,可不能像你三叔”

    看了李延寿,又道“也不能像你爹这不晓事的,得像我,像你奶,知道不”

    而屋里呢,李延治还在跪着,林觅也故意不去扶他,这货也是厉害,竟也不主动起来。

    林觅道“你的确是没干坏事,我也犯不着防你,多说无益。”

    这人太让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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