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面。这家子欠敲打,奴才赶明儿就替爷出这口气。”

    刘遇笑着睨了他一眼“那就等你的了。”

    贾珍只觉得自己倒了八辈子的霉。实话说,贵妃是他们荣国府的,虽说他也跟着沾了不少光,但为了给贵妃盖省亲别墅,跑腿事儿他干的少了结果到了要结交永宁王的时候,赦叔入不了人家的眼,政叔不理俗务,仍要他扯下脸皮来,到头来苦着脸被敲打的,仍然还是他。

    刘遇居首座,皱着眉头抱怨桃花庄也就名字好听,多了几个文人替它吹嘘,招牌的桃花酒名不副实,又说一桌子菜也就那道醉鱼能入口,还是沾的鱼嫩菜鲜的光,厨子的手艺还不如藕舫园的李老头。

    “李老头哪能做这种菜,王爷上回在藕舫园里吃到的是圣上派到我们园子里专门给你做饭的御厨的手艺。”林徹看了眼不敢入席、只站在刘遇身后着倒酒布菜的戴权,示意他坐下,让小太监来,又给表弟倒了一杯酒,“藕舫园的米酒,母亲听说今日和王爷一道,特意让我带过来的。”

    刘遇道“这酒不比这所谓的桃花酿好你也给它写首诗,吹嘘一阵,我看,叫清泉酿不错。”

    “贾大哥也尝一些。”林徹伸手要给贾珍倒酒,贾珍忙道“愚兄自己来便是,多谢林老弟的酒。”他也不坚持,由着小厮把酒壶递了过去。

    “我看着贾大人的儿子履历上比我表兄还大一岁,原来你们才是同一辈倒也好,省得我也跟着矮了一辈。”刘遇托着腮道,“令郎,叫什么来着”扭头问戴权,“从你那儿买的龙禁卫的官儿,你晓得他名字不”

    戴权一听,“扑通”一声便跪下连连磕头“王爷恕罪,贾大人的儿子的官并不是从奴才这儿买的,是那日奴才听说三百员龙禁卫缺了两个,正巧贾大人的儿戏出殡,名表上不好看,奴才见他儿子容颜清秀,合着龙禁卫选人的标准,贾大人又愿意捐出那一千两来换这个职,奴才才斗胆引荐,也是经了防护御前宋大人的审的。”心里只道不好,凭流程再对,这事不该有他这个内监插手,刘遇平时看着和气,冲着皇帝的面子对他一口一个“戴公公”,但实际上也是个心狠手辣之人。他平时因为皇上得力,多少人奉承着,甚至后宫一些妃子都要讨好他,也是得意过头了,竟忘了在这对父子面前,他仍旧是个奴才。想着为了贾蓉那个龙禁卫,他也在御前侍卫统领宋聚砚那儿说了话的,且拢共才赚他一千二百两银子,可落了这样的不是,因而更恨贾珍。

    贾珍原以为今天的教训就到永宁王替他舅舅家出头为止了,实在没料到这一出,赶忙跟着跪下来“王爷明察,小儿原是个监生,那日因是媳妇丧事,出殡不好看,才替他捐了这么个官儿,戴公公只是帮忙牵线,并无他的干系。”

    “挺义气哈,那我倒要替宋大人问一声了,怎么令郎捐了这个官这么久了,就没当过一回差呢,内务账上也没这一笔一千两。除了多份履历交他那儿,令郎这五品龙禁卫,到底是个什么说法”

    林徹抬眼看了看天花板,忽然道“自从你跟着沈劼学政论,好些时候没见马亭了。前一阵马兖来找我,说马亭今年恐怕考不上进士,也想给捐个官儿做。他肯定好好当差。”

    “能捐的缺儿虽少,也不短他治国公府的一个。”刘遇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贾珍,“不过马亭好歹跟了我这些年,下场一试的胆子都没有他敢不敢三天打鱼两天捞网我还是知道的,有了空缺自然要紧着他只要他家银子够,且切实交到吏部库里去。”

    戴权被他这么一吓,本来就有些颤颤巍巍的,这下直接扑到地上去了。几个小太监也不知道该不该扶,不敢看刘遇的脸色,只悄悄看羡渔。

    羡渔像是没看见戴权的举动似的,只问了一声“爷,该点戏了”

    “咱们林大才子点。”刘遇推给林徹。林徹笑道“该有一出铡判官,才对得起王爷今儿个的威风。”又冲戴权道,“戴公公慌什么,这里是酒庄,又不是金銮殿,王爷哪里是真要你的命可别吓出毛病来。”

    刘遇没开口,戴权仍不敢起,只趴在地上喘气。

    贾珍茫然地跪着,有些不知所措。永宁王的意思,是贾蓉的官没捐上还是捐上了,要罚他失职他也没个头绪,戴权尚心惊肉跳的,他就更没有胆子说话。只求刘遇能看在宫里娘娘的份上,把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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