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小竹。倘若不是有你,我恐怕此时也不知是何境况。”
莫菁又复安慰了她几句话,劝着她吃了早餐。安置好一切,好让她睡下休息,自己才啃着优吃剩的窝窝头出去。
这几日优吃得不多,莫菁拿过去的食物本是打算两个人分半的。她却连三分之一也吃不了。
莫菁走出营帐的时候边一瘸一拐走着,边思忖着优病不好,胃口差,想来都是心结所致。倘若心结打开了,这病也自然就好了。
转念又一想可是自己劝也劝过了,效果不大。该找些什么法子给优解开心结呢。
自顾想着想着,却已经到了炊灶营那边,而剩下的窝窝头也全部解决进肚子里了。今日时间拿捏得准,刚赶回来就到了给番兵派发早饭的时辰,一时收拾思绪,先干好自己手中的活儿再说。
分好早餐,莫菁和几人在灶头上收拾餐具,却见一个营妓捧着早餐气急败坏地走进来,一把将捧着还没动过的早餐往旁边半旧的木桌一扔,苋菜汤洒了一地,窝窝头也滚到了地上,那个营妓却不以为意,负气道
“这人以为自己是什么人啊我每天给他拿早餐伺候他还得受他的气充其量也不过是个被人锁起来戳的主儿一个男儿活得连我们这些营妓也不如。呸”
莫菁走过去蹲下,把滚在地上的窝窝头捡起来,,仔细地把窝窝头沾了泥沙的部分弄掉重新放回碗中,说道“好姐姐,今天又怎么了就算再气也不能拿食物出气啊。”
那个营妓听了也没有理会,只是哼了一声自个儿站一边出闷气。
旁边有人答话道“还能有什么不就是护军帐中被关在用黑布拢着的铁笼子里的那个人这里给他送过东西擦过身子的人有哪个没有受过他的气”
此时,坐在一边折着柴枝往灶里烧的小女子也回头搭话“上一次我和几个姐妹奉命给他去清理身子,看上去不过是个十五六少年郎,手上,脚上都绑着铁链,长得倒象个仙人儿似的,可惜全身上下没一处是好的啧啧,才多大,帐中那两个人还真下得了手,真是作孽”
“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事。听说这人是上头的人运过来的”
“你管人家犯什么事儿,这年头这样的人还少么可能那两人看上了人家想方设法给弄回来的”
“不是不是,我觉得是宫中带出来的。你没听说么那少年郎他”
其中一个正吃着早餐,围着围裙坐在一旁的小女子顿了顿,再道“就是就是个半残的人,被剪了东西”
另一人轻叹气,搭话道“除了宫中要收着充当个卖命的,哪里还有地方会要这种不男不女的东西估计是犯了什么大事儿被人拖出宫外报复至此,你们没见上头那两位对此也很是忌讳么”
此时刚才那位营妓又扬着嗓子说道“你们谁去给他送饭就谁去谁爱去谁去,反正我是不去的了”
此时刚刚还在八卦议论的众人却静了下来,倒没人再说话,都不想惹事上身。那些伺候过那人的营妓们没哪一个没有在那人手上吃过苦头的。若非平时迫不得已,谁也不想去,可以说,个个对那人避如蛇蝎。莫菁见状摇了摇头,去到灶头从锅里重新舀了一碗剩下的苋菜汤,又复把汤和窝窝头放到破旧的端菜木制托盘上,而后说道“我去吧。”
“你去小竹,要让上头那两位知道了,可是要杖责的。说明了不能让男的去了。”
莫菁笑看着那人,俏俏答道“总不能不拿东西给他吃。而且阿叔,你看我这副样子,难道还怕我吃了他不成我就算有这色胆也没这能力啊。”
此话一出,众人都被逗笑了。而刚刚那个营妓也是边笑边走过,似乎怒气也消了一半,过来拍了拍莫菁的手,说道“你也不用太上心,反正端进去他爱吃不吃,姐我不受这个气。小竹你也别受这个气。”
莫菁向着她点了点头,便走出了灶营。
军中的营妓因为优的事都把她当成个痴情种,加上莫菁年纪和装扮上看上去还是个少年郎,平日里的乖巧大家是看得见的,都把她当成是弟弟,私下里营妓们确实对莫菁的态度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