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

    府中的人渐渐地因为寒玉的举动起了流言蜚语,开始说起,寒玉长夫人当年还未嫁给晚府长公子的前事。寒玉曾经在晚寒两氏的婚事下来之时,跟着前任晚氏宗主也就是晚云消失过几日,正当两家人要秘密派遣官兵追捕之时,却又回来了。后来这件事成了两家人的秘辛,虽是暧昧却也无证据坐实。如今却看那寒玉长夫人日日自城楼观望,一时前尘往事,又开始蜚短流长起来。

    寒玉在外人的眼中,并不受其夫君的宠爱。尽管她握着晚氏宗族的内务重权,但也只能说明她是一个手段凌厉的女人,却不是一个受宠的妻子。而自寒玉所出的唯一一个嫡子无故早夭之后,她与晚氏长公子更是愈发地貌合神离,除了在必要的家宴中二人盛装坐在正位上彼此表现得无可挑剔地相敬如宾,八年里晚氏长公子未曾再踏入寒玉住阁半步,真是连同床异梦都算不上。

    然而,八年后晚氏长公子再踏入听风阁的门槛是在一个微雨天。

    天空色泽黛青,灰蒙暮色中飘着凉意湿润的霏霏小雨,侍女无碧打着伞随在寒玉身后,经过庭院长廊时,见种在假山旁的几株梨花开得正浓,连湿润的空气中也恍若有一股暗香幽幽浮动,雨风吹过,花瓣吹落四处飞扬。寒玉终于停住了脚步,静静地看着无半点繁星点缀的夜空,目光盈盈流动,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待到寒玉回到阁房之时却见已许久不到此处的晚氏长子已然坐在梨花木椅座上品着香茗,恍若久候多时。

    寒玉一时不知何言语,走过去还未坐下便见那晚氏长公子放下茶起身道:“寒玉既已身为晚氏长夫人,有些事不该轮到你去理便不要理。顺应妇德,相夫侍子,要装就装得像一些,否则看起来实在是碍眼”

    语毕,不待寒玉长夫人回答便拂袖扬长而去。桌上茶温未散,红木嵌玉如意烛台上幽幽地吐露着火光。烛影照在那张平平凡凡毫无表情的面容上,叫人看不出是何情绪。半晌,却终于听得久久站立不言的寒玉淡弯着眉眼,轻声应道,是。

    第二日,其陪嫁侍女无碧发现,寒玉长夫人早已在听风阁的荷花池中跳水自尽而死,那时正值入夜时辰,冰冷异常的尸首被捞上来的时候,发现两脚都绑着石块。

    晚氏长子认为折辱,密而不发丧,连夜差使人把尸体运到无人的山头埋了。

    暮色苍穹,乌云霭雾,阴雨连绵,数日不停。快马加鞭行了三日路程,宋洛终于赶回了帝都,俊朗的面容充满疲惫之色,高束的长发凌乱不堪,一袭白衣污秽不堪。策马至城门,停下,隔着朦胧细雨望着面前执着伞的女子,素衣白鞋,长长的头发氤氲着湿气,发中插着一支怒放的白花,白衣领内隐隐约约看得簇簇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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