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试炼是一项残酷的选拔,执行场地大,且随处潜伏着致命危险,它的特殊,注定其过程异于寻常竞赛,夹杂了血与泪,最后试炼结果出来一定会少一部份的人。

    也有机率全军覆没。

    那些在森林里丧失性命的新人,不具备成为鬼杀队成员的资格,是制度下被抛弃的牺牲品。

    蓝染知道鬼杀队的队内体制,也孰悉新人加入鬼杀队前必经的试炼是什么样子,就像幼儿东一块西一块免强拼凑出来的拼图,缺少了许多东西,不成熟且漏洞百出。

    举办最终试炼的场地,完全可以安插经验丰富的老手看顾,避免非必要伤亡,提前订下倚靠外力帮助就会失去考试资格的规则就好,这不影响对新人的实力评测,加入鬼杀队确实要拼命没错,但不需要透过试炼强调组织工作的危险性。

    毫无意义,只为了残酷而残酷。

    蓝染不清楚制定这一套制度的人是谁,又抱持何种想法,说不定根本是内鬼吧想靠有着致命缺陷的考核慢慢消磨鬼杀队的实力,真正有实力的人,或许会为了救同伴将自身陷于险境,而那些运气好被帮助的人,明明没实力却通过考验。

    总有一天,鬼杀队有能力的人都因工作本身存在的危险和年纪关系不得已退出,新人越来越少,免强维持的平衡会随着时间流逝打破。

    不过,这些都和蓝染没什么关系,就让他们慢慢玩吧。

    穿过夜晚显得昏暗阴沉的树林,当看见眼前的浅紫色,蓝染知道他们即将离开试炼之地。

    率先迈步引领身后的少年,走动间自然弯曲的雪白长发微微晃荡,蓝染走出栽种紫藤花的范围,没有停留直接往山下走去。

    他当然知道往另一条路走会碰上朝出口移动的大部队,不过蓝染完全没有与之会合的想法。

    七夜试炼已过,除了小芭内背上昏迷的少年,其余人皆通过考核,这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蓝染思维发散地想,鬼杀队这一次恐怕得用掉超出预计的玉钢数量。

    通过的人当然是越多越好,但结果往往不尽人意,通常能消耗十分之一就是很了不起的量了。

    一条只够两人并肩行走的蜿蜒道路持续延伸,放远望去皆是稻田,蓝染感觉身后的脚步声迟滞沉重,他停下回首,纯粹询问的声音平静淡漠。

    “你还好吗”

    以往总是第一时间回答蓝染问话的小芭内没有立马开口,他不住喘气,衣服被汗水浸湿贴着身体,黏腻感引人不适。

    “还、还好”小芭内又喘了几口气,提高音量尽量让自己说的话有说服力,“先生,我没问题的,可以继续走”

    蓝染垂眸看着黑发少年,没有表情的样子似是在思考,过了片刻他开口说道,“既然搬不动了,就把他放下来吧。”

    “先生您的意思是”

    蓝染当然不像小芭内想得那么好心愿意搭把手,他用冷淡至极的语气给人定生死,“没关系,不必感到愧疚,也不用有负罪感,你已经尽力了,把他放下,他很快就会感觉不到痛苦。”

    小芭内“”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放下他,他很快就死了不会再让你困扰。

    那我背着他走了大半山路算什么而且,人不是您要救的吗

    小芭内在心里腹诽,先生翻脸就跟翻书一样快,想法难以捉摸,他瞅了眼蓝染,没敢说出口。

    为难地皱着眉头掂量自己还有多少力气,小芭内并未介意蓝染不肯帮忙的原因,只顾着估算自己还能负重多久,他不可能因为没力背不动这种理由就放弃一条生命,他自认不是好人,又有着黑历史般的出生,但他良知尚存。

    “先生,我们还要走多久”

    小芭内抬起头,眼神认真地注视蓝染,蓝染透过态度理解他的决定,唇角微扬,笑容不像发自内心,倒像是挂上习以为常的一张面具。

    蓝染看向不远处的房屋,他不确定鬼杀队的培育师住在哪里,照理来说应该是落脚在距离试炼场所最近的村子,在村中的机率不大,但他的感知范围有不只一簇火苗定点在村子边缘。

    蓝染开始认真思考,要就近找一户人家求助浪费一些时间其实是打着尸体给人家处理的算盘,还是好人做到底,带过去见培育师,虽说如果选后者少年可能半路就气绝了。

    被贴上半路气绝标签的少年生命力顽强,他因体力严重消耗和伤势而昏睡过去,现在却被肚子饿叫醒,某方面来说也是很厉害。

    “唔”

    小芭内没等来蓝染的答案,倒是听见背上的人发出呢喃般的呻吟,他惊讶地扭头往后看,对上一双朦胧的银色眼睛。

    锖兔睁开眼,意外之外的画面让他瞬间警惕,看清楚距离十分接近的脸属于谁,是失去意识前见过的人,他松开紧绷的神经,眨了眨眼从苏醒的迷蒙中挣脱出来。

    比预计的时间还早。蓝染的注意力转移至恢复清醒的带疤少年。

    锖兔的优秀无可否认,以他尚未成年的岁数,能做到他这地步的人并不多,就算是成年人也不见得做得比他好。

    勇于牺牲的人并不多,贪生怕死的倒不少。

    “你们”锖兔没能说完,剧烈疼痛刺激神经,他蹙眉看着经过紧急处理的伤处,剧痛过后是连绵不绝的钝痛,过度操劳的身体处于疲惫状态,肌肉发烫,意识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扯着往下沉。

    发觉周围是孰悉的环境,锖兔提出请求,“谢谢你们救了我,可以麻烦你们送我到师傅那里吗”

    “这条路走到底左转,一直走就会看到了”强撑着说完,锖兔来不及说自己的名字就闭上了眼睛再度昏迷。

    两双眼默默从锖兔身上移开,一大一小站在田间道路对视,等着蓝染决定的伊黑小芭内听见蓝染低沉温和的音色。

    “照他说的,我们去找他的师傅,那里应该有能帮助他的伤药。”

    “是”小芭内连忙应声,待蓝染转身迈步前行,他露出像是松了口气的表情。

    太好了先生的声音又变回和往常一样,少了冷漠,温和好听的嗓音。

    虽然不知道转变原因,心里也坚信蓝染不会伤害自己,小芭内仍然不受控地胆寒,或许是因为实力差距太大小芭内不确定地想。

    真想赶快拥有力量

    虽然过着衣食无缺且时常运动的生活,小芭内的体型仍属于偏瘦,一个差没几岁的少年带给他的压力并不小,即便如此,他仍咬牙走完全程,费尽千辛万苦将受重伤的少年送到他师傅那里。

    就当是锻炼了

    小芭内抹着额头的汗水,摸了摸被弄湿的绷带,一边想着何时能替换一边注视蓝染敲门的背影。

    一旁用条状木头挡住的窗口有光,他们都清楚房子里有人,不一会儿,门被推开了,开门的是一位面容和善的白发老人,即使没在笑嘴角看起来也是上扬的,他穿着蓝色为底图案形似海与浪花的外衣,手中握有入鞘刀剑,刀锷已经推开可见一截闪着寒光的利刃,老人目光带着询问意味,显然不明白夜晚怎么会有人特地跑来他这栋偏远木屋敲门。

    “请问你是”

    蓝染的回答是侧身让老人看见他背后的情况,小芭内背上的少年发色接近鲑红,属于肉色的一种,正双眼紧闭呼吸微弱。

    “锖兔”老人急忙跑到徒弟身边,表情揉合了担忧、欣喜和不可置信,举起的手带着犹豫的心情触碰昏迷的少年,试探呼吸,得到想要的答案,老人眼眶泛泪露出放松的欣慰表情。

    “还活着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僵硬的肩膀耷拉,老人喜极而泣。

    回到师傅身边的锖兔得到妥善照顾,薄弱的呼吸趋于平稳,他躺在师傅准备的被褥中休息。

    鳞泷左近次抚摸锖兔的头发,看着少年断掉的手臂,眼里有着遗憾的情绪,他没有过于悲伤,因为少年的运气已经算很好了,他以前教导过的孩子几乎都永远留在了那座山林。

    锖兔是鳞泷左近次的养子,他自幼失去亲人,孤单无依地艰难生存,鳞泷左近次收养了他,让锖兔有了品味家庭感情的机会。

    鳞泷左近次收养锖兔无关鬼杀队的事情,一开始也不知道锖兔有成为剑士的资质,锖兔是在知晓养父的过去后,为了替饱受鬼折磨的人们报仇,主动提起,希望养父能收自己为徒。

    “谢谢你救了锖兔。”鳞泷左近次真心实意地说,他对蓝染低下头颅,心中翻涌的感情尚未平复。

    他以为,这一次又是相同的结局,无数等待换来彻骨心痛,没想到锖兔的运气这么好,试炼途中还能预见贵人出手相助。

    “不用客气。”

    蓝染接受鳞泷左近次的感谢,偏头看着坐姿端正脖子缠了条白蛇的黑发少年,“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你是否愿意聆听”

    “请说”见有机会帮上忙,鳞泷左近次没有推托,不过还是要听蓝染的请求内容再下决定。

    “我想请你教导这孩子,传授他呼吸法的知识,和击败鬼的技巧。”

    鳞泷左近次转头观察小芭内,“他也想加入鬼杀队”

    不,加入暂时不在考虑范围,他只是想通过考核换取打造日轮刀的玉钢。

    想到玉钢,小芭内的视线落在蓝染身侧,无庸置疑,那把刀绝对是日轮刀,斩鬼跟切菜似的,蓝染也亲口承认过,他不明白造刀的材料从哪里来,蓝染明明不是鬼杀队的成员,身边没有据说每一位鬼杀队都会配给的飞禽。

    这其中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辛,小芭内不否认自己感到好奇,但蓝染显然无意解释。

    确认自己会留下来修练,小芭内找到在屋外看夜空的蓝染,踌躇片刻,声音低且沉,带着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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