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啄米一样,又啄了三四下。
    莹润软糯的樱唇贴在顾恩泽温润干燥的菱唇上,一触而离,又一触而离。
    若即若离,犹抱琵琶半遮面,反而更多了几分暧昧和意趣。
    在顾恩泽凤眸幽邃想要翻身将她压下时,香香转身从顾恩泽身上翻了下来,一把拽过被子,把自己包裹成蚕蛹状,俏皮眨了眨波光潋滟的明眸,托着软软的长腔曼声道
    “困啦,困啦,睡觉觉。”
    她隔着锦被感受着顾恩泽身上不能宣泄的火热,得意得乐得眉开眼笑,时不时传来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顾恩泽吹灭了灯烛,借着朦胧柔和的月色,他侧身注视着香香的睡颜,目光深情缱绻,带着他自己可能都不曾知晓的宠溺。
    那是视若珍宝的目光,眸中人是他的心尖宠、掌中娇,是他的软肋,也是他的盔甲。
    顾恩泽唇角慢慢漾开一抹柔柔的笑意,他轻轻抬手帮香香掖了掖被角。
    他垂眸,隔着锦被望向香香腹部处,目光愈发柔和,那是他与香香的未来。
    倏尔,他手轻轻放在锦被上,小心翼翼、珍之若重得摩挲着锦被,似乎在和某个小家伙在打招呼。
    翌日,香香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还未洗漱,并蒂便来报“东山王拜访。”
    “不见。”香香坐在梳妆台上,思忖了一瞬,轻轻摇头。
    春梨站在她的身后手脚伶俐得为她梳妆,一个发型未绾好,并蒂便已折返了几次,弄得香香柳眉蹙成一团,整个人气呼呼。
    “啪”香香将手中把玩的点翠凤头步摇钗摔在梳妆台上,一对含情目瞪得溜圆溜圆,雪腮软软鼓起,嗔目道
    “你就和那东山王说,我既不是被他夺了女儿的安东将军夫妇,也不是苦等他不得的姝姝,他莫要南辕北辙”
    “是。”并蒂垂首躬身,朝香香行礼后,慢慢退出了寝殿。
    香香则有些意兴阑珊,昨夜与顾恩泽聊过后,她深夜又思忖了良久,发现她果真是个局外人。
    她虽是安东将军夫妇的亲外孙女,是姝姝的亲生女儿,可是她真得没有资格代替他们去原谅东山王李慕。
    毕竟,那些委屈,那些伤痛,她都没有经历。
    春梨正为香香插上一支点翠镶红宝石海棠花簪,听见香香叹气,她歪了歪头,小声劝道“小姐,莫叹气,叹气伤身。”
    “哪有人愿意叹气。”香香深呼一口气,嘟了嘟唇,抬手从梳妆奁中随手捡了一副镶金点翠缠枝菱花耳坠递给春梨。
    卫将军府,朱门外。
    李慕身着一身烟青色银线滚边绿萼梅织锦长裳,垂首站在原地,神色落寞。
    他身材颀长,一袭长裳衬得他身材愈发修俊,可秋风吹起,落叶翩翩飘下时,也衬得他愈发落寞,形单形只。
    “王爷。”李召抿了抿唇,轻轻唤了声似乎僵成石头人的李慕。
    李慕慢半拍抬眸,平日里微调的丹凤眼眼尾此时蔫嗒嗒的,闪着淡金的瞳仁中没有一丝生气。
    看着暮气沉沉的李慕,李召震惊,不由得重声又唤了一声“”“王爷”
    “嗯。”李慕回神,慢慢眨了眨眼帘,眸色攸得一沉,面色肃穆端谨,深吸一口气道“香香说得都对,我不能逃避。”
    “走,去安东将军府。”
    香香正在用膳,听寒山遣人传了李慕在门外的举动,香香顿了顿筷子,又慢慢拿起筷子,慢条斯理舀了一口粥。
    过了一盏茶时间,春梨匆匆走了进来“小姐,东陵侯府有人送信,邀您午后做客。”
    “东陵侯府”香香愣了一下,微微有些恍神。
    东陵侯虽不是她的生父,却为她备了京都城人人惊羡的十里红妆,更在弥留之际为她做了一件大事。
    且,顾恩泽同她说了,若不是东陵侯,可能大半年前卫将军府将一人不剩,顾恩泽亦会葬身大火。
    香香心中对东陵侯五味杂陈,她没了食欲,彻底放下了汤羹,轻声询问道“是东陵侯夫人来的信吗”
    “小姐”春梨抬头望了一眼香香,又猛得低下了头,咬了咬唇瓣,有些吞吞吐吐“东陵侯夫人”
    “怎么了”香香见她神色不对,蹙眉追问道。
    春梨深吸了一口气,拳了拳拳头,嗫嗫道“东陵侯夫人昨日自缢了。”
    “哗啦”香香目瞪口呆,一时失手打翻了桌上的银著和青花瓷碟。
    春梨咽了咽口水,余光瞥了眼香香,又咬了咬唇角小声禀报道“是东陵侯府的屏舒姨娘遣人来的信。”
    “屏舒”香香轻轻呢喃。
    作者有话要说宝贝们还记得这位屏舒姨娘吗把她解决了,我们本文就完结了,预计明后天左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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