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莫名的亲切感,就像是血缘相系的手足亲人,他也不会傻白甜到在完全没有对其身份背景核对的情况下把人贸贸然带去琅琊阁。

    “小姐的义父在琅琊山上请问小姐怎么称呼小姐如果相信我,可以告诉我你义父的名字,回头我找到通知你。”

    “我姓梅,闺名夕影,义父名讳上蔺下晨。”

    蔺晨

    他耳朵没问题吧蔺晨琅琊山上还有另一个他不认识的蔺晨还是说他的师尊大人背着师母偷偷在外头有了孽债,成了别人的“干爹”

    oh,no

    “这个,这个,梅小姐,虽然我不能带你进琅琊山,不过我可以帮你打听一下情况,你可否留下联系方式给我”

    “联系方式什么是联系方式”又是一个没听说过的词,自称梅夕影的女子明眸中疑惑闪现。此间的一切都太过奇异,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怎的一觉醒来自己居然置身于这片光怪陆离全然陌生的世间,周遭无一人认得不说,举目所见耳畔所闻皆与她所处的大梁迥然不同。若不是偶然间听闻“琅琊山”熟悉的地名,她眼下何去何从都将茫然无知。

    去琅琊山寻找义夫的下落是她仅有的希冀,可这旁人口中的“少师大人”摆明了推诿不肯带她同行,情急之下梅夕影顾不得男女大防需得避嫌,未曾执剑的素手直直伸向“少师大人”,口中急切道,“公子只需带我到琅琊山下便可,我自找我的人,不会给公子添麻烦。”

    然而她的手还没能触碰到梅东冥的袖子,一种莫名的危险预感令她下意识地缩回了手,紧接着迎面袭来的拳头夹着骇人的劲风扫过她的面门,她及时偏过头抬手格挡,一招走过竟震得她手肘发麻。

    好险

    暗道一声侥幸,就知道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儿出门在外身边不会连个护卫都不带,也是她鲁莽引起了误会,怪不得人家的护卫出手。

    说来也是奇怪,甫一交手她便察觉出动手的护卫身法迅捷手法老道,施展起来竟逼得她左支右绌险无还手的余地,却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看那人身形不算魁梧甚至在男人而言有些瘦小,一招一式爆发出的劲道却意外的强对了,内力这人武功虽高却无内力修为,是以她在应变上虽略欠几分火候,那人却始终伤不了她。

    “都住手有话都好好说,别在飞机上打架”

    “她动手”

    “飞流”叔

    原本安安静静坐在座位上当他的美男子大雾的飞流借助乘务舱的门帘缝隙始终密切关注着梅东冥身边的动静。整个人如同绷紧的弓弦一般看似全未在意,实则随时准备冲过去保护梅东冥,消灭一切可能伤害到他的潜在因素。

    所以当“女鬼”伸手去抓梅东冥的刹那,他便如同弓箭离弦般冲过去格挡开了“女鬼”的“鬼爪”。电光火石间两人噼里啪啦交手数回合不分轩轾,要不是梅东冥阻止两人继续打斗,飞流真心觉得难得遇上势均力敌的“硬通货”,他真心还想打上一会儿。

    相较于飞流全心投入乐在其中地较量,借着梅东冥制止后停手乖乖回到他身边的功夫打量与她打斗的人,梅夕影一看之下满心只余惊诧,哪里还有半点棋逢对手的敬佩。

    冷凝的眉眼,依稀可辨的俊挺容貌,除了年岁相差甚多之外,哪一点不是她自幼熟稔的飞流叔的模样

    飞流二字不经意脱口而出,本以为是错认下的巧合,却在目睹了梅东冥和那仅凭外功便堪与她一较高下的少年一瞬间眉头微蹙和显而易见的若有所思后,心中产生了奇异的念头。

    莫非飞流叔和她一样无意中落到了这个地方

    不,不会。即便同样流落异乡,她还是正当年的梅夕影,没理由飞流叔反倒变成了十来岁的少年。

    “你真的是飞流叔”

    “你认识飞流”

    两人异口同声地询问起对方,也从对方吐露出的信息里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飞流叔”

    比起这来历不明奇装异服的女孩儿认得飞流这件事,飞流的辈分一下子上升到了叔叔辈儿好像更令梅东冥觉得诧异。

    某人眼中的促狭让飞流和梅夕影都觉得背脊发毛,梅夕影甚至有种不祥的预感,她真心期盼“少师大人”能乖乖闭上他的嘴巴千万别把后头的话说出来。

    “不对啊。飞流算是我弟弟,轮辈分得管我师尊叫伯父,梅小姐一面管我师尊叫义父,一面又认飞流做叔叔,这个辈分,乱的我有点儿闹不清啊。”

    就知道没好话

    “梅东冥”

    “你,你你”

    眼看龇牙咧嘴面色不善的飞流就快扑上来拿他试试爪子的锋利程度了,躲闪不及被扒着脖子勒了个正着的梅东冥这下真的是“危在旦夕”。

    “咳咳,飞流,赶紧,咳咳,下来,快,快被你,勒死了,咳咳。”

    “胡说,不准”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胡说,咳咳,下,下来。”

    戏言的代价太大,他承受不来。飞流个死孩子看着瘦瘦小小的,挂在脖子上死沉死沉的气都喘不过来,毫无幽默细胞完全不能拿来开玩笑。

    唉,自娱自乐的天才果然是寂寞如雪啊。

    这边摆平了名为小跟班实为小祖宗的飞流,那边安抚了受惊不小目睹无比尊贵的神之化身的少师大人惨遭“修理”而心惊肉跳差点报警叫人的乘务长,缓过口气来的梅少师这才有了闲暇心思来思考重新恢复了原先的清冷自持隐在角落试图削抹去存在感的女孩子。

    “梅小姐,你的身份来历成迷,而我师尊身份尊贵非同一般,就凭着你的一面之词我很难带你上琅琊山。请你见谅。”

    “我必须见到义父。”

    “你的意思我明白。这样吧。飞机降落后我会派人暂时把你安顿下来,你如果有什么信物或者身份凭证放心交给我的话,我可以保证帮你带到师尊面前请他分辨。如果,你与师尊之间确实有渊源,我一定会来接你上山。”

    在这片改天换地似的世界里,诸般事物都陌生得令她心生惊恐。她已隐隐约约意识到自己身处的地方已不是她生于斯长于斯的大梁。连琅琊阁都被莫名其妙的赋予了其他的名字还搬到南楚的地盘上去了,更遑论突然摇身一变成了南楚神殿国师的义父,要知道她的义父固然与神殿中人颇有交情却从来扯不上什么真正的关系。

    眼下她举目无亲走投无路,似乎除了相信这位少师大人便再无他法了。

    然而,一旦琅琊山上的那位国师大人辨认不出信物,她前路茫茫又该何去何从

    “当然,假如师尊不是你要找的人,只要梅小姐不是什么恐怖分子通缉罪犯,我可以在能力范围内帮助梅小姐寻找亲人。”

    梅东冥意料之外的承诺令梅夕影震动不已的同时也使得飞流为之侧目。

    认识了梅东冥这么久,这人确实是个还算善良的纨绔子弟,充其量不落井下石火上浇油而已,对大梁官场上的种种始终冷眼旁观,从来没见他一时心生怜悯插手帮过谁。没道理无缘无故对素昧平生的女孩子这么好,难不成

    “花心云姐姐”

    “少师大人,你何以对我”

    “哎哎哎,回来。你俩都想到哪里去了。”左一个飞流用看花心大萝卜无耻小流氓的眼刀扎得他满身是洞,也不晓得在大梁这么短的时间里他家小云怎么成功地收买人心到连飞流这个冰块脸臭孩子都一心向着她遇到情况就打小报告告状。右一个梅夕影则是一副你个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怀好意的色狼别想对我有所企图的防狼架势。

    天可怜见他这是多不招人待见吧,还是平日里恶事做多了活该报应

    “别误会。你我都姓梅,勉强五百年前是一家吧。你一个女孩子孤身一人来南楚寻人又藏着掖着不肯据实相告,估计也有你的难言之隐。我身为南楚少师,就当为南楚子民造福吧。”

    梅夕影定定注视他片刻,见他一派大方不似作伪,自己又别无他法只能权当试上一试。当下敛身福了福,取出袖袋中巴掌大小黝黑的琅琊阁令牌递给梅东冥。

    “洞天享千年,福地万世长。琅琊自逍遥,何处不方丈。这是信物”

    梅东冥接过不知什么材料制成的牌子,沉甸甸的手感和其上小篆刻就煞有其事的小诗无不昭示着其悠远的年代和不容错辨的豪气。

    “义父亲授岂能有假。国政之外,持此令者可以任一事求解于琅琊阁,令出无悔。”

    真有点如朕亲临的味道啊,难不成这女孩儿跟师尊还真有千丝万缕不得不说的关系

    额滴神琅琊山上要变天啦。

    飞机才刚进南楚领空,梅少师就感受到了来自琅琊山的森森恶意。紧紧身上羊绒大衣的领口,他觉得眼下最该提心吊胆的似乎不是形单影只的梅小姐,而是琅琊山上自诩世外高人的师尊大人。

    “叩叩叩。”

    “进来。”

    “陛下,空管局报告。梅东冥搭乘的皇楚航空1696次航班拒绝空管的返航命令,按照原定路线飞行,将于半小时后进入南楚领空。是不是要”

    “要什么不动脑子,朕要的是追回梅东冥,又不是追捕逃犯,民航班机上还有两百多名乘客,朕还能派战机把它打下来不成皇楚航空,哼,偏偏是皇楚航空。”

    臭小子精得很,特意买了皇楚航空的班机就是等着给自己留下后招。算准了只要飞机上了天就奈何不了他了是吧。

    行,你跑,看你还回不回来。

    “空管局请示是否要问责1696次航班的机长”

    “有什么好问责的,南楚有几个不是神殿狂热信徒,为梅东冥效力他们连命都可以不要,丢个工作算什么。平白让梅东冥卖个好还人情,省点力气吧。”

    人家的信徒是神对手,自家的秘书长却是猪队友。萧景琰忽然有种队友不给力情何以堪的无奈感,真心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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