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一回到家就钻到房里给三个孩子讲起来今天风光的事情,不时有一阵阵欢声笑语从二房的屋内传出。

    在院子里打水的潘桃重重把盆搁下去。

    她扬声道“还做不做中饭了有的懒货怎么就这么把自己当回事呢”

    二房对着院子的这扇窗一下子打开了。

    张秀红探出头来,张望了一下。

    “大嫂,你怎么说静子呢太难听了。静子是城里人,刚回来也没歇到两天,你就少说几句吧,回头妈知道了又生气。”

    说完立刻关起来窗子。

    娘儿几个一起默数着等,果然没一回儿,院子里传来“砰”一声水盆被踢翻了的声音。

    “早前家里那只木盆散了,你们大婶非冤枉我用坏了。”张秀红气呼呼的,“我就知道是她这个心狠的干的好事,你们听听她动作多重,再结实的盆也受不住她这样的踢法。”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一个两个是要唱大戏给我看”

    气势汹汹的刘老太终于回来了,大嗓门传遍老刘家。

    “妈”

    潘桃抱着水盆,站在院子里,突然就委屈得不得了。

    她就想问问,凭什么凭什么啊

    她可是老刘家的长媳。

    婆婆偏心读书的小叔子,没事,反正她生了婆婆最喜欢的大孙子。

    婆婆偏心城里来的老三媳妇姚静,没事,反正还有老二媳妇张秀红垫底。

    结果现在张秀红都被县里的大领导夸奖了

    张秀红,那是多么没皮没脸的一个人啊,这样的人都能被夸成思想觉悟高,她潘桃怎么什么都没有呢

    明明她们干活的地方隔得又不远。

    要是旁人被大领导夸了,潘桃也会开开心心围着看热闹,就像今天的其他人一样。可是被夸的是张秀红啊,她的妯娌潘桃就受不了了。

    “差不多行了还没完没了”刘老太作为一个恶婆婆才不吃媳妇卖惨那一套,“大中午了,饭也没烧,水也没热。什么打算,指望我烧给你们吃呢”

    心灵受到创伤了的潘桃索性破罐子破摔,把水盆往地上一搁拍拍屁股站起来道“妈,我不舒服,今天做不成饭了。”

    “”刘老太都被气笑了,“今天这一个两个都不舒服,撞上了啊”

    “不知道别的是不是在装相,我反正是真的。”潘桃进了屋还把门给关上了。

    “反了天了是不是”刘老太被气了个倒仰,“你不舒服,干脆饭也别吃”

    大房的屋子里一片悄无声息。

    刘老太站在院子里干骂了一会儿,“吱呀”一声,三房的屋门开了,姚静牵着福宝慢慢吞吞走了出来。

    “妈,中饭要不我来做。”

    张秀红在屋里听到,就悄声怼道“装。”

    “她要真想做,一上午在家怎么连个锅都没热。”

    但是刘老太一看到福宝,就仿佛喝了假酒一样,欢喜的步子都打飘了。

    “哎呦,你怎么带着福宝出来了。静子啊,妈怎么舍得叫你去做中饭。福宝哦,奶奶的乖福宝哦,你快和你妈回去躺着,等你嫂子做好了饭,妈再叫你出来吃。”

    姚静犹犹豫豫的“妈,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刘老太说的跟真的一样,“她们是你嫂子,就该伺候你。”

    “吱呀”一声,二房的门也开了。

    刘二柱畏畏缩缩地走了出来,一副生怕被刘老太暴起锤头的样子。

    好在刘老太只是斜着眼睛看他,满满的嫌弃。

    刘二柱搓着,试探道“妈,实在不行的话,我去烧中饭”

    刘老太歪了歪嘴“你烧的,能吃不能吃啊”

    刘二柱傻呵呵地笑了,“这不有您老在旁边指导呢。”

    姚静看了一眼二房屋子。里面没有动静,奇怪,怎么今儿刘老太也没骂张秀红呢。

    潘桃和张秀红回来后打了几句机锋,她听了两耳朵,大约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就是领导下乡走访随便关心了两句吗,只是恰巧关心到了张秀红头上罢了。但这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因为只是来源于运气,而不是靠张秀红自己的本事。

    何况哪个领导会把一个农村妇女的名字记在心头呢。这种事情根本就没有后续的,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

    再看看张秀红尾巴翘到天上而潘桃天塌下来的样子真的太难看了。

    这就是姚静不怎么愿意和两个妯娌说话的原因。她们是标准是乡下女人,不识字,没见识,而她姚静毕竟这么多年都在城里,眼界在这呢。

    姚静本来觉得还是要和婆婆处好一些的。一方面婆婆在家里说话有用,和婆婆搞好关系能让自己过得好些;另一方面,也是觉得婆婆年纪大了,懂的东西多一些。

    可现在,看着只因为张秀红被领导慰问过、就不敢再像往常那样支使她的刘老太,姚静的心情不由微妙了起来。

    刘老太也是个普普通通的乡下女人罢了。

    刘二柱去做饭了,自然不好再要姚静这个弟媳妇去一起做,于是她顺势回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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