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拜五下午四点,处理完本周工作, 一门心思着下班的社畜们各自摸鱼。
    王汪不管手下几时干活干多久的活, 只要手下把手上的事情办好。不像有些领导, 时时刻刻紧盯员工,巴不得员工一天二十四小时在公司上班, 上厕所多一分钟他也会觉得对方偷懒。因此, 路轻舟时常跑到顾之桥办公室透气, 顾之桥的座位靠窗,又被一根立柱挡住,可谓进可看西洋镜,退可尽情摸鱼, 是个不怕领导窥屏、查岗的好地方。
    最近,顾之桥遭遇致命诱惑, 日常戏剧化走咆哮帝路线。
    这不,她正用戏剧腔声情并茂地低声吼道“我像疯子吗我像疯子吗”
    通常在任何艺术作品里, 一旦角色问出这句话,只有一种可能
    “你不是像疯子,就是疯子。”路轻舟坐在她边上,翘着腿, 喝着咖啡, 笃悠悠地说道。“知道花痴什么样子吗照照镜子你就晓得了。”
    “哼,你不晓得,程充和昨天把她家钥匙给我让我去遛狗。”
    听到的是遛狗,没听到的以为王母娘娘请她去蟠桃大会。路轻舟呵呵笑, “把你当狗保姆用你就开心了知道你傻,给你钥匙你也做不了什么。知道这叫啥贱。快,改名去,别叫顾之桥,叫顾之贱。”
    “你不懂。”顾之桥把昨天的事原原本本跟她一说,脸上跟开了朵牡丹花似的。“你知道嘛,本来我以为她会很介意年龄差距,但是她说习惯了。”
    “是啊,习惯了,原本丈夫就比她小,闲言闲语听得多。但是”路轻舟故意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顾之桥一眼。
    “但是什么鬼但是。”
    “习惯了不代表不介意。你想想你头上长角与众不同,这与众不同也是有代价的,现在听到是习惯了,可是心里会舒服吗”
    诚然,从小异端,没少挨父母的骂,也没少见异样的眼神。从一开始听到别人说她怪胎、变态会生气,到后来以怪胎、变态为荣,以跟普罗大众一样为耻,间中虽不见血,但也有泪。
    顾之桥没法昧着良心说舒服,颓然坐回座位,转了一圈,生气地说“你怎么没一句好话。酸辣鸡胗对你不好,你出来报复社会啊。”
    路轻舟笑“报复社会的社会是你。好啦,要好话是吗好吧,程女士在乎你。”
    顾之桥一下子开心了。“你也这么觉得啊。”
    能不这么觉得嘛。再不这么觉得,路轻舟怕这疯子发神经。“是啊是啊,你别一忧一喜,情感波动那么大,要去精卫报到的。”
    顾之桥嘿嘿笑,“我就说她同我有点暧昧吧,你还骂我。”
    爱情令人降智,尤其是愣头愣脑爱上、朝思暮想、辗转反侧那种。路轻舟笑她,“之前怕人家是惊弓之鸟,左关照右解释,没想到自己才是那个惊鸟。人家到底年纪比你大,经历比你多,见识比你广”
    不待她说完,顾之桥接上去,“这样都能待我不同,可见我的难得。”
    路轻舟看她数眼,笑出来,“是,你难得。真是难得。人家认识三天上床,认识几个月小孩都有了。你倒好,刚开始称呼人家名字。亏得你不用开天辟地,否则人类急也被你急死,耽误好几代。”
    “肤浅。之前的称呼代表距离,刻意保持的身份上的距离。你也知道,本来我们的关系就有点复杂。能称呼名字是一种认可,认可彼此平等的地位。你看我们会叫王总名字嘛。”
    礼拜五下午,办公室除了她们便只有小办公室里的王汪,百叶窗拉得密不透风,可能在办私事,其他人多借拜访客户之名开溜提早下班。两人窃窃私语,低声偷笑,这才不用太多顾忌。否则叫旁人听到这番惊世骇俗的话,还不晓得要传成什么样。
    横竖无人,又是老员工,路轻舟没有禁忌。“顾之桥,别怪我老泼你冷水。你这个人,怪话一堆堆,自小没吃过苦,最辛苦的大概要数不似寻常人。可你做异类,一没有当面遭过白眼,二没有被人排挤,最多是背后讲你闲话。不睬你顶天了吧,估计你也察觉不到。从小又不用伪装,不用留心别人眼色。感情上顺顺利利,喜欢谁就是谁,说结婚就结婚,说离婚就离婚。我是怕你吃苦。”
    顾之桥从没觉得自己的人生可以被人形容得如此顺遂,“诶,你这么说,好像我是个甜傻白。”
    “别往脸上贴金,你哪里甜了,根本是蘸了糖水的小米椒。”
    “你狠,嘲笑我长得矮,连个灯笼椒都不算,还是小米椒。”
    路轻舟哈哈笑,朝王汪办公室看了一眼又接着笑。
    顾之桥也笑,笑一会儿叹口气说“苦也是极乐。”
    “鸡皮疙瘩。”
    “昨天我叫她名字的时候,她好像想哭。你知道吗,其实我见过几次她的泪光,为她女儿,为她死去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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