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院子里,再没有它们的身影。
    他只是老父亲心重,唱首歌哄小孩。但却并不清楚,陈沫并不是小孩,她听着听着像是又回到那天。
    通过洞穿的伤口,看到过一只虫的心。
    他说真公平,我第一次给人看,你第一次看。
    真公平。
    那家伙总是说些不着边际的俏皮话。
    陈沫睡着了。
    他抱着她也睡着了。
    满室的萤火虫第二天只剩下一些死去的机械残骸,她看着冷掉的蜥蜴,默默叫人重新热过,又将残骸收起,装在瓶子,珍而重之放到空间胶囊。
    御神狐从洗手间出来。
    又变成那只风流倜傥的狐狸精,她看着他冷笑,“今天我也要表演,就勉勉强强蹭你的车过去吧。”
    有了前车之鉴。
    保姆车里只剩两人。
    浮空车没有轮子轱辘轱辘转的声音,男人盯着窗外,耳边的三颗星陨钻熠熠生辉,完美无瑕的侧脸看不出情绪。
    小姑娘气道,“钻石呢”
    “啊你不是不要”
    “我拿去还给旺财啊,那么贵,他每天看到我都是一副要上天台的表情。”
    “哦。”
    御神狐把东西掏出来,送到她手中。
    手指相触,女孩微怔,顺势拉了拉他的尾指,故作轻松,“要加油啊,世界和平就靠你了。”
    他笑,笑得像朵过于灿烂的太阳花。
    “老子是谁。”
    宇宙最强最帅最了不起的男人啊,还用你这只崽子说。
    千星之城的音乐节盛况空前。
    全星际叫得上名号的人,不管能不能唱的都来蹭场子。
    但是今天熠熠闪光的只有一只名叫御神狐的狐狸精。狐狸精也不知道哪里搞的资源,来到最大最奢华的场地,在一众星球代表中,嗨翻全场。
    成为最靓的崽。
    多少粉丝蜂拥而至,呼天抢地。
    多少路人听着奇妙舒逸的歌声,路转粉,硬生生从其他小众场地来到他的舞台面前。
    陈沫在后台。
    轮到暮光星球代表团时,同手同脚上去。她很紧张,穿着昂贵的定制小西服,差点绊倒。纤细但是并不骨感的少女身体,聚光灯一过来,便吸引了大家的眼球。
    镜头移近,清丽精致的容颜立马让闹哄哄的众人安静下来。
    她清清嗓子,“我给大家讲个笑话。”
    从前有一个人到冰冻之星,遇到一群企鹅。
    她问企鹅,你们每天干什么
    企鹅说,吃饭睡觉打豆豆。
    第二个企鹅也说,吃饭睡觉打豆豆。
    她一直问,问到最后一只形容枯槁的企鹅,笃定道,“你就是豆豆吧,成天挨打的那个。”
    全场爆发出会意的笑声。
    她故作严肃,可爱的小脸抖了抖。
    “企鹅暴跳如雷地说你才是豆豆,你全家都是豆豆,我是觉觉”
    没听过如此清新脱俗颜色笑话的众人,都笑癫了。
    一只激动的章鱼人,甚至扣了个自己的吸盘扔上台。
    陈沫躲过蜥蜴女的
    a、果冻人的鼻涕、还有吉吉星人的兜裆布,眼看就要被横空飞来的彩彩人头发团砸中,当时整只虫都是绿的。
    已经结束表演,因观众反响热烈而再次上台的银发男人。
    展开扇子,帮她挡住。
    他低头轻笑,唇角的弧度怪坏的,“讲得不错,要不要我介绍你去学相声”
    她低头,伸手揍他一拳。
    “不好意思,我长这么漂亮,注定不是学相声的料。”
    男人继续笑,藏得很好的狐狸尾巴都笑出来。
    在几十万人面前,在数以千亿的观众面前,就这么低头同她说话,笑得偶像包袱都扔到旺财的垃圾桶。
    陈沫脸有些红,僵着身体顺后台下去,又忍不住躲在幕后看他。
    满身火焰的吉他手拨弦,狂躁的节奏就此带起。亡灵鼓手放出黑雾,拿着自己的腿骨动次打次。出身暮光星球的不死键盘,人手分离,差点把键盘都按瘸了。
    所有人都很狂躁。
    就他这只狐狸精翩翩如玉,穿着雪白的衣衫站在舞台中间装仙人。
    他握着扇子,一开口,仙人就变妖精。
    返场唱的第二首歌,真的太骚了估计要是提前报备,主办方能把他脑袋拧掉的那种。
    我们俩划着船儿看风景啊看风景。
    把船摸漏了,把水摸锈了。
    我们俩乘着风儿看风景啊看风景。
    把风摸骚了,把雾摸旧了。
    唱完赤果果的乡村爱情故事,他还要继续荼毒众人的耳朵,“后半夜,我想你,三更里呀我们俩进绣房,二人上了牙床。解开了香粉袋啊,露出了菊花香啊,一朵鲜花被郎采哎。”
    他忽然侧身,唇边有点恶魔的笑。
    洁白的长腿伸出白衫,刚刚到若隐若现的绝对领域,毛茸茸的尾巴妖娆地甩来甩去,真像个聊斋里的狐狸精似的,嗲兮兮捏着嗓子唱,“问声郎君多暂还能一起来”
    乐队成员哄笑一声,齐齐吼,“哪个犊子才不愿意来啊”
    下面的粉丝脸红过后。
    也跟着吼起来,盯着男人的腿,眼睛红得滴血,“哪个犊子才不愿意来啊”
    紧接着,几十万人的舞台,所有人都在喊,“哪个犊子才不愿意来啊”如果不是有安保系统监控着,这群人估计能上台把男人的腿舔破。
    就连陈沫身后的工作人员都跟着骚起来。
    女孩脑门一热,低头,就看到自己的鼻血滴滴答答往地上流。一摸,手上都红了。
    草啊
    这就是传说中的狐狸精吗
    爱了爱了。
    怪不得人气这么高,原来真的骚起来,这家伙是男女通吃的啊。
    小姑娘光顾着热血澎湃幻肢昂扬了,没意识到自己的信息素因为激动的情绪,散出很远,在充满汗臭脚臭狐臭不可描述之臭的场地里,依旧甜得腻人。
    如果信息素有画面,那现在的她就是一整栋糖果蛋糕屋。
    引得所有接受到的虫,不管有脑子还是没脑子,都开始不对劲。
    高台上,占据了一方席位,对演出并不感兴趣的虫族使团,凝固。
    角落里,打探情报的金发、灰发虫子们,丢下刚接上头的眼线,飞速往舞台挤,差点踩死几只章鱼人。
    某只浑身机械刑具,连声音都失去的虫子,也几乎挣脱锁链,从武装车中逃出。
    御神狐正在和成员勾肩搭背庆祝。
    忽然,紫色的眼眸转换成绿色。
    有一只好歹变回去,还有一只死活变不回。
    “糟糕”
    狐狸精身形滞住。
    转头就看到小姑娘流着鼻血,可爱精致的脸红扑扑的,小小的手捏着衬衣摆,肉感的大腿难耐地磨来蹭去,纠结看他。
    一脸憨憨。
    作者有话要说文中狐狸精歌词来自粘人二手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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