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实在是有点生气的。
    特别是当女孩把灼伤的小脚也往他面前放时,那种理直气壮你丫欠我的表情,实在欠揍。
    “滚蛋,死孩子。”
    并没有当过爹,也没受过熊孩子气,白活了一把年纪的西斯当时就把人扔地上,恨不得把她掐死。哪知小姑娘利用完他,立刻拔x无情不要抱抱,也不要呼呼了,就这么撒丫子去翻他的零食箱。
    “这也太狗了。”
    并没有等到哄哄的白发男人,一个闪现,拎起扒拉零食箱的小姑娘凶道,“还想要吃的,你怎么这么厉害,嗯谁给你的勇气”
    零食箱半开着。
    里面的棒棒糖、盒装蛋糕、自冷冰淇淋闪耀着金钱的光芒,不灵不灵的特别诱人。女孩啊啊两声,就着他的手当支点,就这么摇摆身体,非要晃过去拿。
    他没忍住,扭了下她的脸。
    “想吃也行,拿能量石来换。”
    梦游状态的憨批身体怎么可能会答应嘛。
    陈沫只是抬头看他,奶凶奶凶的愤怒就很讨嫌。就在他以为她要冲上来咬他时,女孩晃晃脑袋,挣脱他的手,跳下来直接冲过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熊抱。
    本来还算平整柔顺的黑发,因为主人疯狂磨蹭,变得毛毛躁躁。
    活脱脱的黑毛狮王。
    他一巴掌就能捏碎的小脑袋挤啊挤的,恨不得在他身上钻个洞。
    当时,大名鼎鼎的虫族反叛军首领,杀人不记名,有一千张脸,自诩全宇宙第一帅其实是第一骚的西斯黑镰同志,表情管理就崩了。
    僵硬的身体软下来。
    就很想问,“就你他妈能屈能伸,玩弄虫心于鼓掌啊”
    女孩漆黑的眼睛抬起来,专注望他,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很惨地揉揉,还拉他的手来摸。像是在问“你瞅瞅,是不是瘪坏了,你瞅瞅嘛,你他妈倒是瞅瞅啊”。
    “我是疯了,才会给你白吃白住。”
    男人从零食箱拿出棒棒糖,刚递过去,就看陈沫直接往嘴里塞,连包装都没撕。
    那急不可耐吞噬宇宙的蠢样。
    就很可恶。
    西斯揉揉太阳穴,“祖宗你”
    没养过崽,但是养过狗的西斯同志强行扳着女孩的下巴,伸手从蓄满口水的小嘴里掏出棒棒糖,甩一甩手上粘稠的口水,停顿一秒,对着陈沫的脸疯狂揉起来。
    “你怎么这么熊啊你,你怎么这么熊啊你,你怎么这么熊啊你”
    重要的话说两遍,非常重要的话说三遍。
    差点变成复读机的西斯同志扯掉包装,捏着棒棒糖的白色小棍,怼她嘴里。怕小姑娘直接咽下去,还不敢放手,坐在沙发上抱着她喂糖,时不时帮着撩头发、擦口水的形象,就很像生无可恋备受摧残的新手奶爸。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遇到你”
    他问。
    其实这句话,清醒的陈沫也很想问。
    女孩吃着吃着,在他怀里安静下来。
    似乎很喜欢男人的肚子,脑袋下意识就往那拱,鼻翼还动个不停,就跟闻到肉包子的狗一样。说来也奇怪,不太容易入睡的他也跟着安静下来。
    就像漂浮在满是泡泡,充满粉色棉花的柔软世界。
    那种安心,仿佛回到母亲的怀抱,以及被闪电狗爪按头的时候。
    “唔”
    他睡着了,她也睡着了。
    陈沫的脖子后方,后腰以上,靠近脊柱中间的位置,本来瘪下去的一块慢慢充盈起来。而西斯肚脐下的红色伤痕也微微发红,可惜已经去除的腺体并无法感受更多的躁动。
    其实在更远的残酷时代。
    雌虫还没被娇惯成作精时,雌虫和雄虫可以通过信息素相互安抚。
    作为一只原始生殖的雄虫,西斯对陈沫的味道更加敏锐,但是在割除腺体后,这种敏锐也仅限于她闻起来很好吃,但是爷不吃人。
    男人睡得很浅。
    醒过来后自觉脑子有陨石坑,把人扔回笼子了。
    只是等陈沫醒来,又在角落阴恻恻看着他暗戳戳盘算时,他看她的目光就渐渐松懈下来。
    有时候还会拿吃的去逗她。
    虽然女孩将自己伪装成铁血战士。
    但是骨子里嗜吃的脾气真的一点不变,经常被他气得发抖,到处乱跳。
    关着她的这些天。
    每到晚上,西斯就会出来投食,有时候也会放人出来遛遛。没有意识的女孩不会说话,往往不是吃东西,就是在沙发上刨窝。
    有时候睡着的又会哭醒,发脾气似的蹦来蹦去。
    “是不是她欺负你”
    西斯抹掉女孩脸上的泪珠,刮了刮小巧的鼻子,“她虐待你”
    小姑娘反应一下,疯狂点头。
    指着自己的身体,手舞足蹈张开嘴,两只小手像叶子一样张开,嘴巴哐哧哐哧的咬。演完霸王食蝇草,又开始整只缩在地上,像条蛆一样扭来扭去,小手还比出毒蛇吐信似的嚣张手势。
    不知道西斯能不能懂,她演的是可怕的海人蛇。
    演完就地一跪,崩溃大哭。
    吓死虫了。
    虫都要吓死了。
    “她这么恶毒”
    西斯点点头,“倒也在预料之内只是你描述的东西我好像见过。”
    那是一颗偏远荒僻的星球。
    刚刚割完腺体,他的身体极度虚弱,飞船迫降到一个未经记录的坐标。刚上去,就遭遇了虫生十大酷刑,那可能是他虫命最不保的一段时间。
    都已经回忆到这了。
    西斯果真记起打完龙之后,抢劫过一个小女孩。
    “哦,原来是她。”
    早知道当时就记个坐标了,也不用和这死崽子磨。大概3a级能量石就是出产自那颗凭空冒出的星球吧。只是狗如他,怎么可能承认杀过她,让自己在交易谈判中陷入不利境地。
    于是就有了之后那场死鸭子嘴硬,你咬我,我掐你的糟糕场景。
    思索片刻,男人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崽崽,你是不是雌虫”
    见着现在的她。
    想起偏远星球的她,自然而然又想起虫族母舰抢出来的她。
    西斯同学终于知道那股挥之不去的熟悉感从何而来了。
    憨批身体眼睛转来转去。
    这段时间的遭遇,多少让她有些畏缩。虽然恨陈沫总是把它困在默星,天天吓得它痛哭流涕到处乱跑,但是到了这种很关键的时候还是乖乖求助意识主体。
    身体大姐,你醒醒,这只雄虫想套路我们。
    陈沫嗯泡泡鱼不要跑,麻烦你们到我锅里来油炸一下。
    身体醒醒,傻逼
    陈沫唔,什么不能讲,讲了要被圈圈叉叉,十天半月下不了床还要生蛋生蛋生蛋操,我泡泡鱼呢
    身体觉得陈沫没救了。
    眼睛狂转之后,对着西斯摇摇头。
    奈何她这种鸡贼的小虫子怎么可能逃过陈年老虫的狗眼。
    男人笑笑,和蔼地摸摸女孩的天灵盖,拍了拍她的小脸,啪啪的,风轻云淡道,“你爹我这些天喂了你多少蛋糕和糖,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拍完,拉着她的小脸狂扯,“说谎的小孩要吊起来打哦,要打三天三夜哦。”
    陈沫的身体瑟瑟发抖。
    也不管他的味道多好闻多治愈了,就地一滚,自己滚回笼子,自己上起了锁。
    就他妈很贱。
    西斯给气笑了,将特地为“她”关闭的电击屏障开启。
    调到最大档,看电光火花噼里啪啦,瞥眼幽幽怨怨气得拿屁股对他的小姑娘,又来来回回走步,最后回来把强度调到最低。
    “咦,我竟然也有心软的一天我疯了么”
    他喃喃道。
    西斯这条虫呢,就是口嫌身正直而不自知,虽然恨她养不乖,但还是每天晚上过来喂根棒棒糖。
    他能怎么办
    就连和清醒的陈沫谈判,死鸭子嘴硬谈崩了,投食的时候还是不忘扔根棒棒糖进去。
    他妈的。
    到底是谁驯谁。
    狂拽酷炫如他,第一次怀疑起自己的超s属性。
    “不我只是太想闪电了。”
    当初闪电死的时候,他就该给它做成标本放起来。
    也不至于现在着了狗崽子的歪门邪道。
    看着空荡荡的笼子。
    西斯说不出心里这种空荡荡紧巴巴的感觉孩子养大了,送走了,老父孤孤单单吃东西也没人陪了。咬碎嘴里的棒棒糖,男人伸展身体,在房间里无限瞬移。
    发泄无处可诉的空虚寂寞冷。
    他怀疑陈沫是那只被虫族母舰误杀的雌虫,所以扔到关雷诺的地方去。
    没想到两只憨批虫竟然老老实实全讲了
    之前死的那只的确是替身。
    还是全宇宙最一言难尽的果冻星人化形的。
    说她蠢么,骗过这么多虫,简直艺高人胆大。说她机智么,都逃出虫手了为什么又要出来乱逛,是觉得虫族好敷衍的吗
    虽然变态,但是从不杀虫的西斯同学,在掐死陈沫的选项被挡住后,不得不思考别的办法。
    只是当他父爱侧漏,从指挥舱出来,捏着棒棒糖过去定时喂崽时没想到刚打开门,就让女孩泪眼汪汪地抱住了。
    陈沫仰着头,圆圆的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恨不得在里面装满“老子爱你,老子爱死你了”。
    可惜那沉下的嘴角,嫌弃的微表情还是出卖了她“老子恨你,老子要剁了你”。
    女孩抽泣道,“宝宝冷,宝宝怕,宝宝不逞强了,亲爱的西斯大人,不管是做狗还是做哔和谐,请带我出去吧,事到如今,我就老实说吧”
    “嗯,你说。”
    西斯捏着棒棒糖抱臂看她,唇角勾起不阴不阳的笑。
    “其实我之前那么做,都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其实我爱死你了不对,爱惨了你。”
    “哦,爱我哪里”
    西斯动动手臂,抖掉身上的鸡皮疙瘩。
    “爱你的脸、腿、屁股,还有那璀璨阳光宛如佛祖的微笑”
    “哦,是吗”
    男人笑起来,唇角的笑纹荡漾出恶魔的愉悦,“我也爱惨了你呢。”
    陈沫
    陈沫
    作者有话要说缩在幽暗笼子装死的雷诺看着两人互相“表白”,浑身发抖,我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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