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藏进了床里头, 床上拉了帘子, 藏在里头他看不见。

    想了想, 他爬进去, 小心踩着木板接近大床, 拉开帘子,里面没人。

    去哪了

    他朝身后瞧了瞧,门从里头杠上了, 屋里什么都没有, 一应家具不晓得搬去了哪空荡荡的,藏人不太可能。

    到底去哪了

    方才明明在这里的, 虽说他眼神不好, 但是绝对可以确定,她们就在屋里。

    难道是床底下

    他趴下来, 陡然掀开垫絮,床底下微微的黑, 不过还是叫他看清了, 没人。

    他正待起身,余光突然瞥见一双绣花鞋, 就在他不远处站着。

    风吹过, 屋内火光若隐若现,那双绣花鞋也陡然消失。

    是幻觉啊。

    他松了一口气, 又陡然提起, 那双绣花鞋居然又出现了

    离他很近很近, 近到他似乎感觉到头发丝抚在脸上的感觉。

    全身寒毛瞬间竖起, 他脑子冒出很多故事,民间的绣花鞋,宫里的妃子怨。

    啪

    桌上唯一的蜡烛掉在地上,滚了一圈后火绳垂下,被里面的蜡油浇灭。

    屋内登时陷入一片黑暗,他听到脚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咯吱,咯吱,声音由远至近,缓缓朝他逼来。

    他忍不住了,蓦地起身往一边跑去,他记得不远处就是墙来着,只要他扶着墙,很快就可以摸到窗外。

    砰

    他撞到了什么东西,结结实实摔了一跤,伸手一摸,似乎是个板凳。

    不可能,屋里明明什么东西都没有的

    一定是她,是她动的手脚

    他狼狈的爬起来,砰的一声又摔了去,这回似乎是个桌子。

    怎么会有桌子

    一定也是她搞的鬼,她不是人,她是鬼

    桌子很大,他好几次磕着脑袋,茫然不知该逃去哪里,索性躲在桌子底下,捂住嘴,眼瞧着外面的绣花鞋走来走去不敢出声。

    咯吱,咯吱,脚步声不断传来,在空旷的地方格外明显,她每走一步,便带着滴滴答答的水声,是血,一定是血

    “在哪里呢”

    他听到有人喃喃。

    “你躲在哪里呢”

    他胸膛剧烈喘息,活了几十年,第一次那么害怕。

    外面突然像静止了一下,没有了声音,他有些迷茫抬头,桌旁不知何时多了一双绣花鞋。

    鞋头面对着他。

    “原来你在这里啊。”

    一个倒着的脸陡然出现,裂着血盆大口,带着寒意看他。

    他心脏骤疼了一下,手脚开始抽搐,抖了几下朝一边倒去。

    花溪收了桌子,手里多了一把斧头,斧头陡然劈下,倒在地上的人没有反应,那斧子又在砍到人之前停下。

    用脚尖踢了踢老太监的脖间,这个位置他如果有什么反应,她会瞬间踩下去,送他上路,但是没有,这人真的就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花溪转身去点蜡烛,背对着他,如果他还活着,这是个很好的反击机会,可惜没有。

    看来真的死了。

    她蹲下身子,探了探他的脉搏,果然不跳了,毕竟年纪大了,一般上了年纪的人心脏很容易得什么毛病,冠心病啊,心脏病啊,受到刺激,也许一个气没上来就死了。

    用脚点了点,将他收进空间,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内,起身去门外,将他的尸体放在门口,没有碰过他,维持着原来的死样。

    死不瞑目,眼睛是睁着的,里面带着血丝,满脸的惊恐,身上没有致命伤,摔了几下可以说是在楼梯上磕的,楼梯上有菱角。

    所有人都会觉得他是吓死的,大晚上的,也许做个噩梦吓死了,也许不小心瞧见什么吓死了,年纪也大了,很正常。

    花溪抬脚要走,身后突然传来叮当一声,她回头看去,发现是一根簪子,从老太监的袖子里滑出来。

    那簪子是金子打造,刻着精致的花纹,一看就知道绝非凡品。

    是娘娘的

    娘娘用的东西,自然不一样,一时半会不好脱手吧

    他或许以后会找个融金的,将金子融成一块,或是改成别的样式再出手,所以这东西还在他那里。

    花溪抬手拿起来,又放了回去,她不能拿,拿了就说明有人凶杀,为了这根簪子,不拿别人才会觉得是意外。

    这根簪子如果被他拿出去炫耀过,有人记下来的话,就算找不到东西,也会怀疑。

    她希望别人纯纯粹粹当它是个意外,不会调查,就那么简简单单的结案,一丁点的麻烦都不想惹。

    所以那簪子被她塞回了老太监的袖子里,掉在地上如果被路过的人捡了去也很麻烦。

    一调查,肯定会先排查长锦宫内,因为长锦宫最近。

    花溪不希望那样。

    况且那根簪子已经被弄脏了,不属于娘娘的东西,娘娘也用不上了,所以随他便吧。

    花溪把门从外头锁上,翻墙进的长锦宫,进去后第一时间回屋,检查了一番地上的痕迹,确定什么都没留下之后才进空间,把浑身上下洗了一遍,因为她担心宫内有搜查犬。

    时代不发达,没有监控器,便用搜查犬,被犬嗅到味道也很麻烦。

    换了一套衣裳,头发擦汗才去看古扉,古扉还睡着,她在外面顶多耽误半个小时,等于大半天的样子,应该过一会儿就该醒了。

    花溪把他送出空间,外面才过半个小时,天还是黑的他就醒,她会很为难。

    屋里窗户打开通风,冬天冷,风吹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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