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瞬间心虚起来,局促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搓了搓手, 正打算找个借口, 皇上先开口了。

    “朕要练字, 笔墨伺候。”

    说罢转身先一步进了屋子,坐在书房的桌子前, 自个儿铺开纸张,元吉连忙过去伺候, 帮着研磨。

    古扉挑了支略微顺手的毛笔沾了些墨写在纸上, 是个炘字,他字写好, 举起来问元吉, “认识吗”

    元吉摇头,“皇上, 您忘了,奴才不识字。”

    “撒谎”

    他陡然一拍桌子,元吉吓得慌忙跪了下来,“奴才该死, 请皇上责罚。”

    古扉捏着纸条,面无表情看他, “不识字怎么跟旁人通信”

    元吉面色苍白。

    皇上果然看到了, 看到他和旁人飞鸽传书。

    他无力反驳,只辩解道, “是摄政王逼奴才的, 说是奴才不写, 就弄死奴才,奴才没法子啊。”

    求生欲强,加了一句,“奴才虽然每日与他通信,但是写的都是芝麻蒜皮的小事,陛下今儿吃什么去了哪,惩治了何人,几时歇下,旁的什么都没说,求陛下明鉴。”

    古扉眯起眼,“这么说你确实识字喽”

    元吉心惊胆战回应,“奴才进宫前读过几年书,后来认识了先皇身边记录起居的右史,他看奴才想学,便好心教了奴才几年,奴才确实识字,不过自古以来帝王最忌讳识字的身边人,怕偷着传递什么消息,所以奴才只好假装不识。”

    古扉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本书,打开里面记了些密密麻麻的字,都是他不认识的,他指了其中一个问元吉,“这个念什么”

    元吉有些懵,小心翼翼凑过来,瞧了一眼,道,“念牝。”

    古扉在大字的下面写上小字平,然后指了指另一个问,“这个呢”

    “彧”元吉老实回答。

    古扉在下面标上小字后继续问,元吉丈二摸不着头脑,“陛下,您不砍奴才的头”

    他可是跟摄政王传信啊,自古以来帝王不是最忌讳这个吗

    怎么看新帝的意思,没有要惩罚他的意思

    “朕为什么要砍你的头”古扉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奴才背叛您和摄政王传信啊。”元吉有些吃惊。

    “那又如何”古扉翘起二郎腿,“难道杀了你,摄政王就不会塞其他人了吗”

    元吉语塞,好像是这样的,就算他死了,摄政王也会想办法找别人,继续记录新帝的一举一动。

    “所以陛下不会杀奴才”元吉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用的顺手为什么要杀”不管元吉是不是摄政王的人,真被逼还是假被逼,他确实用的顺手,元吉这个人很机灵,办事牢靠,换一个人不一定如他,所以懒得换。

    就他吧,反正没有他也有旁人,摄政王不会放弃监视他的。

    “别说废话了,耽误朕时间,这个念什么”古扉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争分夺秒,一息不想浪费。

    元吉小命保住了,将一颗心放进肚子里,开始认真教古扉认字。

    从亥时一直到半夜三更才终于将整个本本上的字认完,他已经困的两只眼睛睁不开,陛下骂了声没用之后还是放过他,让他回去睡觉,元吉走在院里的廊下,还觉得神奇。

    他与摄政王通信,背叛陛下,居然还能活,大概也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了吧。

    回头瞧了瞧主殿,窗户上还能印出人影,陛下点着灯,继续看书呢。

    陛下还是他见过最勤奋的陛下,也许从先帝换成小主子,未必是坏事。

    先帝刚驾崩那会儿,大家都很慌乱,生怕新帝登基后杀了他们,因为一奴不侍二主,万一他们对先帝忠心耿耿,试图杀害新帝替先帝报仇怎么办

    对于帝王来说,仅仅是个猜疑的想法,就有可能要他们小命,很幸运,他的小主子没有这么做。

    而且他看起来比先帝还要大气,至少以后在他身边,不用那么心惊胆战,生怕小命不保。

    上天对他还是不错的,给了这么一个小主子。

    既然如此,那就收收心,好好侍奉他吧。

    古扉有空间在,所以几乎有些肆无忌惮,一直看到快四更才收了书,吹了灯,回寝屋将床上的帘子拉起来,自己躺在被子里,撑起一个弧度,确定不会塌下来之后索性进了空间。

    器灵是不用睡觉的,所以他什么时候喊,它基本上都在,只是有时候懒得回应他,嫌弃他太爱哭,而且年纪小,帮不上忙,所以他一直戴着玉,器灵都没有鸟过他。

    现在不一样了,器灵有求与他,想让他帮着照顾花溪,然后让他随时把玉放在衣裳外面,如此它才可以看到外面,不让只能听到声音。

    因着是互相合作,所以他的要求器灵也会应,一说就把他放进空间了。

    时间调成里头一天,外面一个时辰,他五更才起,在这之前不会有人不识趣喊他,所以时间是够的。

    古扉一进空间便开始给花溪按摩,花溪身上还穿着单薄的亵衣,破了口子,而且小了,露出手腕和脚腕,还好她够瘦,否则腰的位置过不去。

    不过这身衣裳穿的太久,破破烂烂,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明天一定要给她换了。

    古扉摁完坐在一边继续看,将他觉得精彩的地方用笔划出来,留着以后用上。

    这么用功

    器灵显然没有想到。

    古扉边写边回话,“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在十五岁之前成长起来,否则年岁大了,摄政王和丞相一定会对我多加防范,我就没有机会了。”

    器灵附和,那倒也是。

    不过它还是建议劳逸结合。

    也不用那么急,我看你现在做的就挺好。

    今天在院里设计让几个管事自个儿出卖对方,方才在书房时看破时局留下那个小太监。

    古扉笔锋顿了顿,“其实是因为身边没人了。”

    毛尖点了三下,学着另一本书上的字写,“有大人在的时候一直觉得自己不行,不可能做到,必须大人来。”

    “后来有一次我流鼻血了,我很慌,怕自己死掉,我喊花溪来帮我,喊了半天才想起来花溪不在,她出去了。于是我自己洗洗,自己仰着头,自己找了棉花塞进鼻子里,血很快就止住了,我才意识到或许没有大人在,我自己也可以把事情处理掉。”

    “再后来这种事越来越多,去长轩宫听课,回来的时候花溪不在,余欢也不在,我就自己学会翻墙了。”

    “我想吃糖,花溪懒得给我做,后来我也自己学会了。”

    “我当皇帝了,大人都不在,没人给我出主意,我只好自己想了。”

    “笨鸟先飞,我不如大人,就多想一些,想久一些,如此就不会出错了。”

    “现在看来我的法子还不错,至少我的目的达到了。”

    他想清理杂役处,清理完了,他想让元吉教他读书,也达到了,还让元吉受了他的恩,不管他当不当回事,心多少会触动一下。

    古扉不指望他回心转意,全身心侍奉他,只希望元吉能恪守本分,尽心一些,以及在写书信的时候能瞒点什么,不要什么都照实写。

    其实你挺聪明的,只是有点依赖大人,都走了也好,你就开始自己动手,自己独立了。

    “也许吧。”

    也许都走了,他一个人独立是好事,但是他还是更喜欢身边热热闹闹的。

    最好花溪,余欢,明生,大家都在。

    古扉打个哈欠,实在坚持不住了才躺下,在花溪身边,一歪头就能看到花溪。

    花溪还睡着,面色红润,肌肤细腻,古扉想起什么,去外头打了井水回来给花溪饮下,自己也喝了点,之后才睡。

    也不晓得睡了多久,再醒来精精神神,睡的十分得劲,估摸着是晓得有足够的时间睡觉,所以全身心放松,这一觉舒服到连梦都没作,醒来就到现在了。

    器灵说他睡了六个时辰,真能睡。

    一般情况下最多只能睡三四个而已,没有睡够每天起床都很困难,又不得不起,十分折磨人了。

    以后有了空间,再也不会出现那种情况,每天都可以睡得够够的。

    古扉伸了个懒腰,起身给花溪按摩,摁多了,开始有些拘束,害羞,后来习以为常,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不过还是不好意思给花溪换衣裳。

    毕竟花溪今年十五岁多,是个大姑娘了,个头又长高不少,身上也渐渐起了变化,就是这些让他迟疑。

    男女授受不亲。

    他好像也老大不小了,今年十一岁,再大个一两岁就能娶妻了。

    古扉撕了一块长长的布,从头到脚给花溪量身形,既然要换衣裳,自然也要买衣裳啦,以前的都不能穿了,花溪长得挺快。

    古扉用笔墨记下长度,差不多后才出了空间躺在床上,左右睡够了,早就没了睡意,索性披上被子点着灯看书。

    还能看大半个时辰。

    看完不忘提醒器灵调动时间为外面一天,里头一个时辰,如此过个几年,他就会比花溪大,可以当花溪长辈,随意欺负花溪了。

    花溪小时候没少欺负他。

    花溪还打过他的屁股,看过他的身子,给他搓过不能搓的地方,前前后后都被她看光了。

    那个色女人,一点都不晓得避嫌,还面不改色,丝毫没有羞耻心。

    古扉想起小时候的事便一阵气,想欺负回来,奈何花溪没醒,只好将一肚子气憋着,准备中午的时候进空间与花溪掰扯掰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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