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卓见到年年,小小的眉头皱了起来,肉嘟嘟的脸上满是不豫“你怎么来了你今儿不是要去上学吗”目光扫过,看到跟在年年身旁的段琢,不由一愣,看得呆了。

    年年轻嗤“难道你不要上学吗”还不是也在这里,谁也别说谁。

    常卓回过神来“我有事。”

    年年扬了扬下巴“我也有事。”

    常卓脸涨得通红,跳脚道“你干嘛学我说话”

    年年面露诧异“你说过的话就不许别人说了吗”她秀眉微蹙,拿出姐姐的架势,语重心长地教育道,“寿哥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虽然你是世子,身份尊贵,可不带这么霸道的。”

    常卓气得不想和她说话目光落到年年身后,眼睛一亮,“父王来了。”

    年年回身望去,果然看到顺宁郡王在郡王府长史邱元忠和几个长随的簇拥下,大踏步地走来。

    众人又是一番行礼。顺宁郡王叫了免礼,见到年年和段琢面露诧色,望向常卓不赞同地道“寿哥儿,你怎么把他们也叫来了”

    常卓好生冤枉“我没叫他们。”他们自己撞过来的

    年年道“我们正好路过,看到寿哥儿,以为他逃学呢,过来看看。”俨然一副关心弟弟的好姐姐形象。

    常卓“”他是该感激她为自己解释,还是该生气她胡乱揣测自己

    顺宁郡王神色缓下“既然来了,那就算了。”问常卓道,“究竟怎么回事”

    常卓指向段三,一脸气愤地道“这家伙身为照顾红尾巴的马奴,居然偷偷给追月吃的草料下毒。”

    就为这点小事顺宁郡王心中奇怪,但他对美人和儿女一向极有耐心,以为常卓年纪小,不知如何处理,温言教导道“府中自有规矩,他是谁管的,直接交由那人发落就是。”特意把他叫来做什么

    常卓道“父王和姐姐可还记得,十多天前,就是因为红尾巴腹泻,姐姐重责了聂小乙”

    年年嗤道“你昨儿不还不顾姐弟之情,拿这事向父王告状吗”

    常卓一噎,这件事他觉得自己没做错,可在她控诉的眼神中,莫名生起几分歉疚来。

    他气势弱了下去“府医来看过了,草料中下的是巴豆,马吃了会腹泻不止。巧合的是,当初红尾巴是聂小乙照顾的,追月这两天也是他照顾的。”

    巧合多了,便不可能是巧合,答案只有一个段三有意陷害聂小乙,福襄中了他的计,打错了人。

    昨日常卓奉命来探望聂小乙,聂小乙告诉他,这几天段三看他的眼神不对,鬼鬼祟祟的,怕要出事。常卓将信将疑,听了聂小乙的建议,半夜派人埋伏在马厩,结果,果然抓到段三趁夜给追月喂加了料的草料。

    常卓的人把段三抓起来拷问,只打了几下,段三就吃不住家法,把他如何不忿聂小乙抢了他的活,如何给红尾巴下巴豆,又如何嫉妒聂小乙得了照顾追月的活,试图故技重施统统招了出来。

    聂小乙摇头叹息,说自己不过是因为曾铁犁家中有事,暂时代班几日罢了,段三就算算计了自己,也抢不到照顾追月的活,又是何苦

    段三一口老血憋在喉口。电光火石间,他瞬间明白了什么“你们阴我”

    从他当初在马厩中听到曾铁犁和别人的对话起,就是布好的局。他们故意说些似是而非的话,让他误解,以为聂小乙当真得了照顾追月的差事,明日二姑娘要骑马,他担心聂小乙得了二姑娘的青睐,迫不及待地再次下手。

    其实,陷阱早已挖好,就等着他主动跳下来。

    曾铁犁没好气地道“你若不存害人之心,又有谁能阴到你”

    段三却不这么想,有些人,永远看不到自己的错,如果自己有错,那也是别人害的。他大叫大嚷,破口大骂,说他们没安好心,自己是被陷害的。

    等到第二天常卓过来,他又痛哭流涕地向常卓求饶。

    常卓听得烦躁,索性叫人用马粪堵住了他的口。

    年年听到这里,总算明白常卓提到她的用意了。他是要告诉顺宁郡王,自己当初打错了人,大错特错。

    年年嗤之以鼻她早就知道打错了人,可她又有什么办法男主不经这一劫,怎么与夏拯结识,得他灵药洗筋淬骨;怎么通过用计揭露段三的阴谋,让曾铁犁几个大为叹服,从此惟他马首是瞻;又怎么顺理成章不做马奴,去下一个获得机缘的地方呢

    她不由看向聂轻寒。小家伙身姿笔直,冷白的肌肤在阳光下宛若白瓷般,黑漆漆的眸低垂着,不见情绪,仿佛冤屈昭雪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不说别的,光这份超越年龄的定力和沉稳就叫人佩服。

    顺宁郡王看向聂轻寒的目光也充满了赞赏小小年纪,被人陷害不急不躁,还能想法子为自己洗脱冤屈,此子着实不凡。

    常卓仰头看向顺宁郡王,气愤地道“这段三实在太可恶了,父王,我们一定要狠狠责罚他。以儆,以儆”一时卡了壳,想不出下面的词来。

    “以儆效尤。”年年开口帮他说全。

    常卓红了脸“我自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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