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下众人如何议论,盛鸣瑶暂且不知。
    她闪身避开了朝婉清的攻势,同时手腕翻转,金红色的匕首随着盛鸣瑶心念而动,灵活地像是一条翻转在腕上的游龙,半点破绽也不露,朝婉清压根无法靠近她身旁半分。
    对上盛鸣瑶,朝婉清心中本就无比慌乱,若再这样下去,她毫无胜算几率。
    狭路相逢勇者胜这个道理,朝婉清还是明白的。
    毕竟,当年盛鸣瑶越阶击败游真真时,朝婉清同样在场。
    当下,朝婉清不再犹豫,她索性顺着盛鸣瑶的攻势飞身向后飘去,足尖点地,一路留下了一条莲花路。
    芳香扑鼻,好似九天玄女落入凡尘,只可惜
    美则美矣,毫无卵用。
    盛鸣瑶心下轻松地吐槽,但是心神极其专注,紧紧地盯着朝婉清,等她再次持剑试图制造从头顶攻下时,盛鸣瑶先她一步,仰面腾空翻转,躲了过去。
    两人一招一式间,杀意顿现,谁也没留情面。
    此时正当午后,无风无云,分明是个极好的艳阳天,可不少人只觉得遍体生寒。
    这万道会武的擂台,难道不一向是大家点到为止吗
    尤其是星辰变的擂台,不一直都是给那些有幸得到上天厚爱的弟子们,一个展示炫耀自己天赋的机会吗
    场下弟子看得目瞪口呆。
    何时,这星辰战竟也变得如此凶残了
    盛鸣瑶的打法飘忽不定,与她相比,朝婉清虽然高出些境界,可毕竟这几年长居般若仙府闭门不出,少了些实战经验,一时竟也没能将盛鸣瑶的风头压制。
    二人你来我往,三十招之内,居然都没有人能牢牢占据上风。
    不过盛鸣瑶忽而闪身绕开了朝婉清的攻势,转而被朝婉清步步紧逼,落在了她留下的那片莲花海中时,场下不少般若仙府的弟子松了口气。
    朝婉清的“莲花”天赋并非完全是不堪一击的花架子,在步步生莲后,她脚下所幻化而出的莲花会形成一个迷阵。
    根据目前场上形式而言,盛鸣瑶既然被朝婉清逼入了这个迷阵,那么将她击败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般若仙府的众人放下心来,自以为稳操胜券,看向一旁大荒宫的弟子,都忍不住带上了些许得色。
    就连一些别的宗门前来围观的弟子都开始小声地交头接耳。
    “唉,我看大荒宫这位也是坚持不了多久了。”一个长乐派的弟子忍不住道,“她在般若仙府时就声名不显,到了大荒宫才备受追捧这些虚名,大抵也是掺了些水分的。”
    这显然还是看不起盛鸣瑶的身份。
    “可不是吗还自己提出了要让输家给赢家赔礼。”朝婉清的拥趸嗤笑道,“从小到大,我也是头一次见这般给自己找麻烦的人。”
    “要不然怎么会和般若仙府闹得那么僵呢我听说啊”
    最后那人神神秘秘地开口,年长些的弟子心领神会的一笑,刚进门的则是探头探脑地想要多听一些陈年八卦来。
    大荒宫那边,仍是一片风平浪静。
    安静,沉默,半点声色也不露。
    这样的沉默活像是台上那个修为本就比朝婉清低,又即将落入朝婉清摆好的阵法中的人,不是他们的弟子一样。
    就连常云都装作不经意地扭过头,用眼角的余光扫了眼大荒宫之人。
    莫非对于盛鸣瑶这个弟子,他们竟是半点也不在意
    常云抚须深思,心中开始纠结如何将此事告知玄宁。
    盛鸣瑶这件事牵扯太广,若非必要,常云本来并不想让太多人知晓。可如今盛鸣瑶在大庭广众之下亮相,想必第二日,他们之间的纠葛就会变成修仙界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作为玄宁的师兄,深知玄宁脾性的常云心中叹息。
    玄宁啊
    也不知他自己,究竟是如何定义他对盛鸣瑶的情意的。
    有些事情,当真是旁观者清。
    最起码,站在常云的角度来看,玄宁对于盛鸣瑶,绝非只是对于乐郁那样,仅仅当成一个志趣脾气相投之人。
    比起弟子或是朋友,盛鸣瑶之于玄宁,更像是一份寄托。
    至于寄托了什么
    就在常云心中触及到那个词时,他的目光恰好瞥到了秋萱的脸庞,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心脏重重一跳。
    这位大荒宫的弟子到底是谁
    明明是一点也不相似的容貌,可为何这人光是站在那儿,什么也不必多说,却让他这个父亲一而再再而三的认错
    事有蹊跷,必定有因。
    常云的心思完全飘到了已逝爱女的身上,纵使面上未带出分毫,不过身旁境界修为皆高于他的田虚夜,在第一时间感知到了常云的的分神。
    老狐狸捋须,笑得眯了眼。
    身后大荒宫的众人竭力维持着平静的表象,有几个却因为憋笑太过,整张脸都显得扭曲了起来。
    并非是他们不关心盛鸣瑶,恰恰相反,在场所有门派中,恐怕没有人比大荒宫的众人更关注这场战斗了。
    有的还知道盖一层遮羞布,有的索性将这份没来由的不喜放在了台面上。
    也是因此,看到盛鸣瑶光明正大的站在擂台场上,很多人都觉得热血沸腾,就好似是他们自己站在了擂台上一样,向所有过去经历过的不公宣战。
    大荒宫的弟子发笑,不过是因为般若仙府那群人自鸣得意的模样罢了。
    朝婉清的天赋是“莲花”又如何
    “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心师妹。”秋萱双手紧紧地握着自己的袖子,繁复的花纹几乎被她揪成了一团,“那朝婉清毕竟是金丹初期,还是从高位跌下来的境界,比别的同境界之人都更加稳固。也不知阿鸣能不能应付。”
    一位长乐派弟子好奇的凑了过来“咦你们这位难道没有金丹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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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秋萱开口,已经有一位大荒宫的外门弟子摇头,替她解释道“阿鸣师姐才修炼了二十年,刚刚筑基后期呢”
    “原来是这样吗那朝她一个金丹初,和人家刚刚筑基后期的弟子比什么”
    对啊,比什么
    众人细细品着这句话,除去般若仙府一些人外,其余门派零零散散前来观战的弟子彼此交换着眼神,暗藏着不屑和嫌弃。
    以跌落境界的金丹初对上刚刚到筑基后期的弟子,般若仙府这不是摆明了要欺负人吗
    其中有一个弟子傻乎乎地开口“为什么要用金丹对筑基”
    “因为他们不要脸”
    少女脆生生的声音传来,秋萱抬头一看,原来是阮绵从云间斗的场子溜了回来。
    小姑娘竖着双丫髻,一蹦一跳的样子活泼俏皮,让不少弟子想起了家中幼妹,或是邻家的小姑娘。在对上阮绵时,不自觉地少了几分警惕,多了些宽和。
    可爱到毫无攻击性,这样的女孩子是很难让人提起防备备心的。
    “人家怎么不要脸了”秋萱接收到阮绵的暗示,十分配合地接口,伸手点了点阮绵的额头,“绵绵,你知道不要脸是什么意思吗”
    阮绵犹豫了一下,小小地点了点头“反正就是不好的意思。”这么说着,她刻意将目光投到了韩怡月身上,扩大了音量“反正这群丑八怪就是不要脸,贱蹄子”
    “你说什么”
    “阮绵”秋萱先旁人一步严肃地开口,“不要说这些脏话你这从哪儿学来的越来越没有分寸。”
    见有戏看,不少弟子将注意力从赛场上分出了一些,瞟着大荒宫所在的位置。
    阮绵一句话都没说,光是可怜巴巴地站在那儿,已经有一位点月楼的女弟子心生不忍,开口劝慰“道友不要生气。小孩子不懂事,也许是路边听到,随口学来的呢”
    “不是随意听到的”阮绵咬住下唇,似是回忆起了什么伤心事,顿时红了眼眶,圆溜溜的杏眼里盛满了泪水,“就是那日,她们骂我的。”
    “就因为我认错了人,上去喊了一句阿鸣姐姐,就被她们当街拦住,那几个姐姐对我说了好多好多这样的话,其中几句就是这个。”
    “所以,这些话是不好的话吗”阮绵歪着头,看着面前陌生的女修,甜甜一笑,“谢谢姐姐为我说话,以后绵绵再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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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乖巧懂事的好孩子
    阮绵这一出,顿时萌化了周围陌生的修士,无需秋萱再为她搭戏,已经有人愤愤不平地开口“是谁当街骂你”
    “是啊是啊,这不是欺负小孩子吗”
    “没错绝不容许吾辈修道者中留有这样的败类”
    听着众人义愤填膺的话语,阮绵怯怯地指了指不远处看台上的韩怡月“我记得,有那个姐姐。”接着,她又犹豫了一下,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点了点擂台场中央的白衣身影,“还有那个姐姐。”
    韩怡月也就罢了,居然还有一向以温婉清纯著称的朝婉清
    “婉清仙子”有男修士想也不想的反驳,“小妹妹,你是不是记错了或者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
    他下意识觉得朝婉清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当即有人反驳道“凭什么说到朝婉清,你们就觉得是误会”
    “就是。早就觉得那朝婉清很奇怪,你看她身边那几个啧。”
    这些人几乎都在朝婉清手里吃过哑巴亏,心中有气,自然没有收敛声量,反而故意扬声,巴不得让人听见。
    对面那的韩怡月听见这话后气急,她自觉和朝婉清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有心想要反驳。
    韩怡月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被眼疾手快的般若仙府弟子噤声。
    田虚夜和常云作为监护者,都在各自密闭的防护罩内,因此并不知晓此番风波。
    韩怡月虽有韩家大小姐的名头在,可她生母出身青楼,一直为人诟病耻笑。韩怡月一着急时,总会有一些粗鄙之语出口,也是这个缘故。
    她有心想要摆脱自己的过去,却始终不敢正视,走上了和锦沅截然相反的路。
    原先还想为朝婉清说话的人顿时闭口不言,另一波被掩埋的声音变得清晰可闻。
    “我早就想说了,那朝婉清总是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其实最喜欢在一旁煽风点火,看人替她出头。这都好几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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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有人带头指责,曾经被朝婉清欺负过的人自然也卡死站出来指责。一时间真真假假混杂,将朝婉清温婉清纯的“婉清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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