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子入住城主馆,原本的旅店老板看不见他,便迁怒那些跟着圣子前来的人,服务态度愈发怠惰,整日抓心挠肺。

    卖花的姑娘脾气似乎也暴躁起来,几块铜币的花非得要价三金。可把从賭馆出来的佣兵气坏了,他今日总共才赢了三个铜板,心里知道拿钱换不来落于额头的一吻,那样连衣袍都不染纤尘的人,只是想将对方慷慨的赠予一点点还给他。想去找那人,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对方究竟是谁

    在街头小巷绕了一圈又一圈,看不见期盼的影子,原本的怒火消退,渐渐变成了茫然。倏忽从一个酒鬼佣兵变成河道里扑腾身子、半死不活的咸鱼,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了。

    手里攥着刚赢回来的三枚铜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阿什蒙的确为治鸟了最优越的居住条件,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品味问题,它坚持要治鸟换下那身白袍,转而披上由它亲自挑选的暗色调织物。

    柔软细腻的丝绒与绸缎几乎与圣子袍的材质一模一样,只是颜色上的差别。

    领口与小臂上尽是刺绣与珠宝,似乎有什么魔法的加持,那些小珍珠与金线拼凑成的接骨木仿佛扎根在衣料上的活物,无时无刻不在吸取生命的活力成长。

    “我托能工巧匠连夜赶制,果然是极适合你的。”丝绒材质本就擅长衬托人的矜贵气质,上面刻着一点小小的咒术,也是为了它的安全考虑,阿什蒙可不想追着追着,自己没了。

    它情不自禁走过去,手从腰侧的开口伸进去,沿着一节一节可以感知到的脊椎骨向上向下,如同抚摸一块爱不释手的精美玉器人类的肢体就有这样的好处。因为衣服上的小咒术,光神赐福给它造成的痛感不再那么明显,这么一想还有些惋惜。

    治鸟并不介意别人对他表露的爱慕,甚至是对他身体的爱慕。

    他毕竟不是尤德米安,一位真正的圣子在这里可能会因为被黑暗生物爱慕感到愤懑,可治鸟只感觉到对方隐藏在大胆动作下的真诚。

    真诚应当得到同等诚心回馈。

    所以治鸟脸上仍旧是平和沉静的笑意,仿佛圣明塔顶为光神绘制的像,无论谁见了,骀荡的心思都要为之平缓。他反过手臂,轻轻握住那只向下的手,并不用太大力气,好似并非存心阻拦“再往下,就不可以了。”

    这话是贴着阿什蒙耳朵说的,湿润双唇开合与唇齿相碰时发出的细小声响,带着一点点黏连的音节,像是咬破千层酥那一刻发出的动静,在耳蜗里滑了一圈,再引起颅内舒畅的反馈,于平静与安宁中慢慢攀升至令人酥麻的欢乐。

    往常总是由它在黑暗中低语,如今换了治鸟对它,才知晓这美妙的声音是多不可抵抗。

    它原谅那些听过它低语就欢欢喜喜堕入黑暗中的人类了,现在阿什蒙也想就这么坠入圣子大人的梦乡里。

    可是那只手就尴尬了起来,声音告诉它停止、肌肤告诉它继续,被两边的意图撕扯着,却都是治鸟带给它的绝妙。

    在这份纠结中动弹不得,手臂失了力道,被治鸟毫不费力地带了出来。习惯了人类皮肤的温度再瞬间被冰冷的空气包裹,真是糟糕到极点,阿什蒙下意识地向治鸟靠近。

    它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大脑放弃了思考,一切短暂地交给本能,然后他一直隐藏的某个正常人类不应该具有的特征“砰”地冒了出来。

    “这是你的冠子”还有脸上突然出现的鳞片。

    “啊”显然,阿什蒙还什么都没有意识到。

    治鸟觉得这个可能不叫“冠子”,比起常见的公鸡头顶上那个,更像是某些鹦鹉头上顶着的冠羽,突然从头发里炸出来,一直从眉心延伸到后脑。

    治鸟上手戳了戳,手感还可以,就是中间的羽管部分有些硬。

    这回阿什蒙是彻底不知道手脚怎么放了,往常禁止人类触摸的头羽就这么张开着也不知道收回去,甚至还开心地抖了抖。

    也不脸红,也不说话,就是彻底宕机了。

    被当做人质的人都被阿什蒙赶到了地下室的牢笼中,看在治鸟的面子上,几位的囚犯待遇还算不错。

    乔伊尔盘膝坐在床上,闭着眼睛跟自家系统尬聊,防止跟自己在一个房间里的另一人不长眼上来搭话。

    他这个坐法像极了电视剧里不太专业的小道士,全身上下透着“修心养性、莫要惹我”的气息,反而让一旁的斐瑞越看越觉得哪里不对。

    他今日遭到了巨大打击,因为就在他使用完高积分道具后,并没有得到他理想中应该得到的效果,直接跟自家系统吵了起来。

    你不是说“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我还告诉过你,你积分消耗太快,这个是有好感度限制的。

    在沉默中打出“gg”,斐瑞只能深呼吸一口气,坐在房间另一个角落里,也不蹦哒了。

    他感觉自己的精神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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