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展如期展开,除了同圈前辈们,还有不少学院里的师弟师妹前来捧场,的确称得上是小有排面,尤慎找来的策展员宣传做得好,不少路人爱好者也赶过来欣赏。

    会场的格局分为两部分,左侧是原身自己的作品,右侧是治鸟补充的另一种风格的作品,这种特意的安排再一次把原身感动得不行。治鸟看着天天在他身后s流泪猫猫头的原身,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别问,问就是“我重新爱上美好生活了”。

    好好一个背后灵,怎么说沙雕就沙雕呢

    “我还是第一次看你的作品。”乔溪刚处理完事情,踩着展会开放前几分钟先进来了,一边走一边赏画,“你这个画风,差别有点大吧”

    她一开始真得只打算随便看看的,毕竟又不是真得懂。

    就这么个一句“好看”行天下的人,却不知不觉就在治鸟的美人图前站住脚,一幅一幅流连徘徊。

    越是女人,越懂得如何欣赏一个女人。

    她看画上人,是“和羞走”的娇媚,也有“千江饮”的洒脱,甚至不需要刻意,不需赤身、故作引诱之态,哪怕是拿着旧衣缝缝补补,张口咬断余线的平常举动,都平白带出一点“色气”。

    是观者念不纯,是观者以色见。

    要说乔溪一开始带着玩心,现在便是仔仔细细研究起来,看这些画上的女人如何不动声色,最好她能看透点皮毛,学到自己身上。

    “近来如何你的官司都已经见报了。”治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旁边,看似由着对方在会场随便走动,实际上完全是在跟着他的步调。

    “呵,还不是他弄出来的。”有时候看透一个人是真得不好,总能知晓对方都能干出什么恶心人的事情,“幸好你上次提醒我,留着那叠资料当小王使。”

    扑克牌里的大小王,治鸟最近又新学了些消遣法子,或许就是在楼里呆久了,娱乐人的花样忍不住就想试试看。

    “不过我不明白,”说到这,乔溪忽然皱起眉,“你分明知道手牌里大王最大,怎么要说我手里拿的是个小王呢”她真心觉得对方敢联系报社和一些自媒体,已经是在自寻死路了。

    “是大王还是小王,不在于那叠资料。”治鸟作势点点乔溪眉心,好似恨铁不成钢一般,看小姑娘略带惊恐地脖子往后一梗,笑眯眯收回来,“你呀,心肠软,不知道有没有谁说过”

    “有。”她实诚得很,“我哥说的,还说我就是个象牙塔里的小公主。”

    “看你的意思是不信”

    “我都结婚了,”乔溪瞪大眼睛,“而且这都要离婚了”

    “那也不妨碍呀,多跟你的律师聊聊吧,且不提前些日子闹得沸沸扬扬的离婚冷静期,他要是真得成心恶心你,手段或许会更不合法。”

    “他们敢”

    见乔溪紧张起来,治鸟站住了脚“你不了解他们,几次三番,难道没觉得那个助理有些棘手”

    支支吾吾。

    “所以呀”治鸟这回不是作势了,趁她沉思起来,真得敲了敲她的额头,倒是小心没把她妆弄花,“你哥说得对,象牙塔里的小姑娘,只靠想象去揣测坏人可不行,你守法,旁人不一定,防人之心不可无呢”

    乔溪点点头,越是遇到事,她才越发现自己其实不一定有她想的那么能担事,还是那个喜欢躲在爸爸妈妈翅膀下的模样呀,她小小地自我“唾弃”了一下。

    再抬头看治鸟,心情就又不一样了。

    会对她说这么窝心的话,他是可以成为她真正朋友的吧

    真奇怪,这个人就算是站在他自己的画间,居然也没有半分逊色。男人的正装尤为考验气质与仪态,治鸟为了今天的场合,专门定制了件新的手工西服,被完美撑起的臀部配合一双大长腿,行走之间吸引无数目光。

    偏生他未察觉,还喜欢解开外套的扣子,单手叉腰时故意撩开,露出里面白洁的细褶衬衣。都说竖条纹最能彰显一个人的意气,他的意气不声不响地藏在里面,与画不同,是活的“色”。

    乔溪叹口气。

    是枫叶不够红,还是垂柳不够妖,金秋的银杏何尝不把人心挠她之前怎么就偏偏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了呢

    远点的不说,就近的,就现在站她眼前的治鸟,盘儿靓条儿顺,就是可惜了,大家取向不合适。

    她要是学走画上女人的风采,能把这人掰直就好了。

    这念头一起,乔溪立刻捂了脸幸好她就只想了那么一秒,真得,信她就一秒这都什么虎狼之词

    尤慎便是此时进来的,正撞见师兄和一个面容姣好的女性站在一起言笑晏晏,金童玉女、天作之合,他脑海里一瞬间就飘过了这么几个词,即将见面的喜悦瞬间冲淡了不少。

    还有比倾慕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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