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图书馆不是9点半就关门了么。”
    她狐疑地打量着季眠,企图从他身上看出点什么来。然而,在季眠沉睡的时候,医院已经替他喷洒过去味剂,这会儿他身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气味,看上去特别端正。
    “我就不能去吃夜宵再回来么”季眠回过神,道,“我去哪里了不用跟你打报告吧”
    荆曼熙“哦”了一声“是没必要,我只想确定你没有去医院。”
    季眠顿了顿,歪了下头“医院”
    “星星哥哥受伤了呀,你不知道你们不是朋友么。我看你最近好像很忙,经常不在宿舍,还以为你去医院看他了呢。”荆曼熙盯着他看,“要不是我哥不许我去医院去看他啧。”
    “哦,这个知道,他社交网站主页发过了。”季眠说,“但是无论我有没有去医院,都不关你的事吧”
    他推开宿舍门,打开顶灯,想了想,回头说“你喜欢苏星沂的话应该多在他身上下工夫,不用盯着我。”
    门合上,隔开荆曼熙的视线。她不甘心地咬着下唇,咕哝道“我倒是想可是禁闭还有好久呢。”
    本以为来了s大就能离苏星沂近一点,谁知道
    也许她该想点别的法子接近他了。
    季眠进屋后什么也没干,连游戏头盔都没拿,坐在座椅上发了会儿呆。
    宿舍里只有他一个人,顶楼风大,晚风从敞开的阳台门外吹进来,微凉,能让人清醒。
    他想了好一会儿,给徐凯蒂拨了个通讯过去。
    深夜时段,哪怕是经常加班的研究员也需要休息。通讯一通,徐凯蒂略带忿忿不平的含混声音便传了出来“我警告你,如果没有重要事情的话,我一定会找机会砍了你。”
    “我今天遇见一个结合热的aha。”季眠小声说,“这件事应该不算不重要”
    通讯那头沉默了几秒,再响起声音时,徐凯蒂已经换上了工作时的腔调,吐字也比先前清晰。
    “好吧,老娘把那该死的面膜摘了。”她说,“说说,有什么状况我给你的抑制剂有效果吗”
    “我其实是想告诉你,我今天出门的时候忘记带应急抑制剂了。”季眠更小声了,“还好当时我在医院,医生给我打了抑制剂”
    徐凯蒂“”
    徐凯蒂“季眠,我真的会找机会砍了你的”
    季眠“”
    听到对方的反应,季眠意识到自己隐约的猜测可能是真的,他绝望地问“所以你给我的应急抑制剂真的成分不一样吗”
    “当然了不然市面上的应急抑制剂那么多,我干什么给你塞了那么多啊”徐凯蒂差点抓狂,“你知道那是多少钱”
    “那我还有救吗。”
    “没救了,等死吧”徐凯蒂顿了顿,“你是不是想听我这么说啊”
    怎么可能会有人想死啊
    他是社恐,又不是抑郁症。
    徐凯蒂大概发泄了三分钟,才终于从自己可能又要损失一大笔钱的打击中回过神。
    怎么说呢,做科研的总是容易遇见这种事,一个小失误,可能大笔的研究经费就跟镜花水月一样,“哗”地不见了,因此这方面的心理承受能力还算可以。
    她冷静下来,问道“那么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季眠说。
    “混合使用两种抑制剂最大的可能性是生理周期紊乱,从而导致原本有用的抑制剂失效,你自求多福吧。”徐凯蒂没好气地说,“有空来实验中心做个全身体检,来之前说一声,我找个研究生过去接你。”
    “随时都可以吗”季眠想了想说,“要不我还是自己过去吧。”
    “呵呵,在这种事情上替我省钱我也不会感谢你的。”
    “不是,”季眠说,“我只是怕你找个我不认识的研究生过来我会打他。”
    徐凯蒂“”
    徐凯蒂“你等死吧”
    季眠中断了通讯。
    生理周期紊乱也就是说,他得做好陷入结合热的心理准备。
    想起之前廉贞说过的,“标记必须在双方同意的情况下进行”,他觉得自己可能需要提前物色一个备用的“标记用aha”。
    以及带上抑制剂。
    苏星沂的治疗他帮不上一点忙,脑子有些乱,季眠本想回来后上会儿游戏冷静一下,但荆曼熙的出现又让他打消了念头。
    他觉得自己要找点事做,便找出徐凯蒂给他的应急抑制剂看了一眼。
    周期性使用的抑制剂和应激抑制剂分别装在不同的密封小瓶内,季眠在小药瓶和注射器上比划了一下,慢吞吞地画了张图纸。
    脑子一停下来,就在担心苏星沂的伤势,所以季眠决定,给抑制剂做个方便随身携带的“小包”。
    就像他平时在游戏里搓东西那样。
    对于一个被炸到几乎散架的人来说,一次伤口的裂开或许意味着之前的治疗全部前功尽弃,甚至还有可能产生新的问题。
    苏星沂知道自己有些任性了不过好在他一向很任性,因此没觉得自己哪里做得不太妥当。
    再睁开眼时,床头的人已经换了一个。
    不是季眠,而是丁渐霜他的母亲。
    但令苏星沂没想到的是,当时丁渐霜正拿着小刀在一颗完整的梨上比划思索着什么,跟季眠削水果前的准备动作似的。
    类似的动作不一样的人让苏星沂有些晃神,他不由得蹙眉“您在干什么”
    许久未说话的嗓音略显喑哑,他说完便轻咳了一声。
    丁渐霜抬头,眉梢轻挑“你醒了有哪里不舒服么”
    苏星沂感觉了一下,并没有隐瞒“全身都疼。”
    “原来你还知道疼啊,我当你多喜欢逞英雄呢。”丁渐霜冷哼一声,低头继续摆弄那颗梨。
    知道母亲会担心自己,苏星沂到底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他一时失语,视线落到那颗水果上。
    天然的新鲜水果水分充足,糖度适宜,美味又营养,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保质期太短,他很快注意到那颗梨的状态看起来并没有季眠那天拿过来的时候好,尽管没有坏。
    他一愣“我昏迷了很久”
    “两天。”丁渐霜说。
    两天苏星沂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天色,嘀咕道“不知道他的考试通过没有”
    丁渐霜终于下了刀,轻轻的“沙沙”声回荡在安静的病房内。苏星沂收回视线,看见她像季眠绕着梨的表面削起了皮。
    削到中途,那一条果皮断了,她没管,继续削了下去。
    第一颗削完,她又拿了一颗,这次能完整地削下大半了,她便在第三颗身上继续试验。
    这次的成果近乎完美,削完她把三颗梨依次摆开在苏星沂床头,说“一会儿吃了它,小朋友的心意,别浪费了。”
    苏星沂“”
    他不想吃,但是算了。
    丁渐霜收起小刀,开始擦手,边擦边施施然道“儿子,这种事我和你爸一直没干涉过你,但最近几件事让我不由得想要问问你你到底怎么想的以前我看曼熙那孩子挺好,对你也痴心,你又说自己没兴趣;那这次这个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你想哪里去了。”苏星沂语气平静,“我只是觉得他很有天赋,可以考特种战斗学院17星的探索进度停滞不前,18星的拓荒计划也该推进了,军部缺人,这些你又不是不知道。”
    丁渐霜看了他一眼,乐了“你的意思是你们学院招生还需要你出卖色相诶,我看你伤那么重也不好移动,护工要帮你清理身体的时候我给拦住了,你自己品品身上的味儿,真就一点想法都没有么”
    “”苏星沂这才知道为什么自己身上还是有污渍在。
    其实血迹已经被擦掉大半了,只有一小部分还粘连着,结成硬硬的血痂,不太舒服。
    另外就是,季眠留下一点的甜香。
    两天过去,那股味道已经很淡了,只可惜苏星沂嗅觉敏锐。
    他垂着眼,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过了会儿才说“你不要乱说。”
    “”丁渐霜大概有点无语,点点头,“行吧,但是儿子,这种事,麻烦你自己上点心。”
    苏星沂掀起眼皮,面露一丝无奈“不是说好了不催婚的吗”
    “自古以来哪有家长不催婚的。”丁渐霜说,“你行行好,你早点找到对象,我和你爸也好功成身退以后你的事让你对象去操心,我俩号退休,好么”
    “我也没让你们多操心吧”苏星沂说,“再说大冰封时期之前的家长就不催婚。”
    “谁说的”
    “蒋文武,上个月第三周的科学周刊上登的研究文章。”
    “那个老光棍自己不结婚瞎做什么研究”丁渐霜撇了撇嘴,看上去不太满意。
    苏星沂闷闷地笑了两声,眉头因为疼痛微微蹙着。
    丁渐霜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蹭乱了他的额发。
    “难受一会儿就早点睡,医生说你这样除了多睡也没太好的办法。明天我叫人带点吃的过来给你补一补。至于找对象你要真不乐意就算了,但是我得跟你说清楚,你要是自己没意思,就别耽误人家。曼熙追你的时候我也这么说,现在我还是一样。”
    “嗯。”
    好半晌,苏星沂终于缓过了气。
    “反正他也不喜欢我,你不要担心这个,我只是作为朋友,帮他点小忙而已。”他轻轻地说,“不说这个了,妈,我有件事想问你。”
    作者有话要说标记的过程我看到过很多种,每本abo都有类似又不一样的地方,可以当成私设。
    其实这也不算我私设,我很久前就见过。
    不知道大家习惯的是哪种,但我喜欢这种相互咬的。
    因为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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