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狐星河澄净的黑眸,如同雨后洗净的湖泊,干净明亮,里面满满都是自己的倒影。

    这种感觉很舒服,舒曲离僵硬的身体放松下来。

    他伸手拦住狐星河的腰肢,按住狐星河放在自己胸口的手,故意冷着语气道“老实点,睡觉。”

    第二日,炎帝上朝去了。

    醒来迟了的狐星河不出意又被罚抄一个时辰的书,狐星河磨着细牙,心里愈发记恨上舒曲离。

    他不情不愿地抄着书,邓清急匆匆进来,在狐星河耳边道“大人,那位太后的侄女已经被太后接到她那里了,带了一堆衣物首饰,看来准备在宫里长住了”

    狐星河道“哦。”

    邓清焦虑“大人,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我听太后的身边的女官说,上奏你的折子越来越多了”

    狐星河“我知道啊。”

    邓清急道“大人”

    狐星河被邓清吵得无可奈何,只能放下画鬼画符的笔,转头看着邓清“邓清,我知道你替我着急,但眼下我又能做什么呢”

    邓清道“大人,这段时间你多见见陛下,让陛下多在你这儿,这样就没空去理会太后的侄女了。”

    狐星河笑道“好你个邓清,竟敢教我争宠魅惑君王,还嫌那些大臣骂我骂得不够么再说,太后的侄女住在太后那儿,太后叫陛下过去,陛下难道还能不去么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邓清见狐星河说得在理,也不知如何反驳,只能默然无语。

    到傍晚时分。

    邓清走到狐星河跟前,神色焦虑低落“大人说对了,太后果然叫陛下过去了。我听那些见过太后侄女的人都说,太后侄女容颜娇媚,比太后年轻时候还要美呢。”

    狐星河只管左耳进右耳出。

    在他看来,炎帝若是因为一个人的容貌就轻易喜欢上一个人,那就不是炎帝了。天下貌美之人何其多,要是见着个美貌的就喜欢,炎帝的后宫早就塞满了。

    脑海中不知为何浮现出炎帝昨夜的话语。

    “看在你对寡人情谊深厚的份上,寡人不见那个太后的侄女便是。”

    这话昨夜听着,狐星河心里还有几分感动,现在想来却什么感觉也没有了。果然炎帝的话比狗屁还不如,昨夜的话只有他傻,还当真了。

    果然族人的话说得对,不要轻易相信男人的话。

    狐星河这样想着,心里也有几分不是滋味。

    手中的笔开始乱画起来,在竹简上作画,画狐狸画乌龟画鸟。

    只听得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你这画的什么野兔这是虫子这又是什么”

    狐星河一听着声音,身体一抖,吓得笔都差点掉了。他苦着一张脸回头“陛下,你怎么来了”

    狐星河心里涌上一点疑惑,炎帝不是被太后叫过去了么

    舒曲离走到狐星身边,凑近狐星河,微微俯身看着竹简上狐星河的画,声音清越如同珠玉“寡人问你这画的是什么”

    只见竹简上用墨画着几团看不出形状的东西,勉强看得出是画的动物。

    狐星河硬着头皮道“这个是狐狸。”

    他用手指着一个有耳朵有脚有尾巴的东西。

    “这个是乌龟。”

    指着一坨墨糊的圆形物体。

    “这个是鸟。”

    指着一个小圆和一个大圆组合起来的图案。

    舒曲离发出一声嗤笑“寡人让你抄书,你竟然拿竹简作画。”

    他俯身从狐星河手里抽走毛笔,搁在案上。

    炎帝一俯身,手环绕着狐星河的身子,几乎将狐星河整个身体都笼罩在怀里。他的脸颊离狐星河很近,说话时就在狐星河耳边喷吐气息。微凉的气息喷洒在狐星河耳垂,狐星河半边身子都麻了。

    狐星河咬着唇浑身不自在“阿狐错了。”

    他试探着问道“陛下不是去太后那里了么”

    狐星河眼珠一转,舒曲离便知道狐星河在想什么,他坐到狐星河身边,看了眼狐星河道“给寡人捏捏肩膀。”

    等到狐星河两只柔若无骨的手捏了上来,舒曲离这才半眯眸子道“没去。太后叫寡人去寡人就非得去么”

    狐星河闻言,因为给舒曲离捏肩膀的那一点不情愿立刻烟消云散,他眼儿一转继续问道“陛下一点不好奇么,听说太后的侄女模样生得极美。”

    舒曲离哼道“再美能美得过寡人”

    接着睨了眼狐星河,声音带笑“你这双眼睛老盯着别人,不如寡人给你挖下来带在身边如何让你日日只能看寡人一人。”

    狐星河寒意顿时窜上天灵盖,想到炎帝说出来的话真有可能做到,他使劲儿摇摇头道“不看,阿狐只看陛下”

    舒曲离这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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