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

    到晚上,狐星河身边的宫人来到狐星河身边耳语。狐星河听完,眉头蹙起,露出思索的神色。

    这个宫人正是之前太后安插在狐星河身边的暗探,被狐星河收服之后,反倒成为了狐星河的一个助力。

    宫人邓清告诉狐星河一个消息,说是朝里有人谏言让炎帝纳妃,还有大臣私下拜访了太后,让太后帮忙。

    邓清此时对狐星河倒是没有了二心。相处下来,邓清发现狐星河虽然平时不拘礼节,但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主子,对待下人十分和善,即便得宠也没有摆出架子来折腾下面的人,因此邓清也起了追随之意。

    他对狐星河说这些,是真心为狐星河打算,让狐星河早做好准备。

    狐星河并没有十分担忧。

    因为从炎帝的性子来看,绝非能受臣子胁迫的那种君王。炎帝若是轻易就受到胁迫,那早就在臣子的谏言下纳了一堆妃子了,而非现在这样二十五岁后宫依旧空空荡荡。

    后面几日,狐星河听说炎帝处置了几个大臣,非但没有止住群臣的谏言,反而引起众怒。两方僵持数日,最终纳妃的事情还是不了了之。

    但是太后却借着思念侄女的借口,把她表兄的女儿接入了后宫。

    炎帝之前跟群臣闹得极为不快,在这件事情上,他确实没办法再反对。

    事情已定,太后的侄女不日就要进宫。

    狐星河正在沐浴,湿发披散在背后,睫毛上挂着水珠,趴在浴桶边上,听着邓清在他耳边念着。

    见狐星河没有反应,邓清反倒隐忧起来“大人一点也不着急么,谁都知道太后的侄女是奔着后妃之位来的。”

    狐星河脑袋搁在手臂上,泡得昏昏欲睡“急有什么用,我难道还能把她的腿儿打折,阻拦她进宫么”

    邓清道“可是大人,你也不能一点也不担忧呀,进来几日连陛下那里也不去了”

    狐星河鼻尖动了动,哼哼道“最近几天陛下正烦着呢,我要老去转悠,触了霉头就倒霉了。”

    邓清不是狐星河肚里的蛔虫,自然不知道狐星河的打算。

    狐星河之所以这几日没去炎帝那儿,正是用的欲擒故纵的招数。前些日子与炎帝同寝之后,狐星河担心去得太频繁,进展太快,会让炎帝本能地抵触。索性以退为进,在炎帝对他最感兴趣的时候消失几天,这样炎帝才会挂念起他来。

    若是炎帝心里有他那么一分位置,差不多这几日就该来找他了。

    狐星河心里的小算盘打得精明。

    邓清见说不通也说不赢狐星河,叹口气“大人,水要凉了,我去给你拿衣服。”

    邓清绕过屏风走出屋子,一出房门瞥见琉璃殿大门走来的身影,顿时一个激灵,刚想喊出那人的称呼,那人就扬手制止了他。

    邓清把话也咽进喉咙,之前的担忧着急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兴奋和惊讶。他没想到炎帝竟然会出现在琉璃殿

    舒曲离这次只简单带了几个宫人。

    他没让宫人出声,径直来到狐星河沐浴的房间。隔着一扇纱的屏风,舒曲离见到狐星河的背影。影子映照在屏风上,如同一副用墨画成的画一般。

    画中人的趴在浴桶上的手臂,靠在手臂上的头颅,披散在背的长发,全都清晰映照在屏风上。

    他没说话,绕过屏风,见到趴在浴桶里的狐星河。狐星河背对着他,还以为是宫人邓清进了房,他带着鼻音哼哼道“邓清,给我捏捏肩膀。”

    舒曲离眸中如黑墨翻涌,内心瞬间浮现出暴躁的情绪。他的气势陡然冷下来,似乎连空气都低沉了,无声孕育着风暴。

    舒曲离眸光幽暗落在狐星河白皙瘦弱的后背上,两扇蝴蝶骨因为趴着的动作格外显眼,如同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舒曲离一想到有人用手抚摸在狐星河的皮肤上,心中便涌上强烈的不快,只想把抚摸过这皮肤和见到过这背影的人,砍去双手再挖去双眼。

    狐星河见久久没人动弹,声音拔高了一点“你干嘛呢,快点”

    舒曲离漆黑精致的眉眼盯着狐星河的背部,抿唇一语不发走上前,他纡尊降贵伸出自己雪白修长的手指,带着施舍一般的心态触碰在狐星河的肩膀上。

    狐星河一缩脖颈,发出一声轻呼“好凉”

    他笑嘻嘻回过头,手中的一捧温水向着身后站着的人泼去“给你洗把脸”

    措不及防被泼了一头水的炎帝“”

    看清楚自己泼的人是谁的狐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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