惚了神色。

    他额头的青筋跳动了一下,是头疼的前兆。太多的记忆涌入脑海,让他头痛隐隐有发作的迹象。

    一直注意着炎帝的狐星河发现了这点。他想起身,却被舒曲离的手钳住,箍住肩膀,根本动弹不得。

    炎帝幽黑的眼瞳不带一丝感情盯着他,狐星河这才想起自己还欠炎帝一个回答。

    炎帝问他“阿狐,你怕寡人么”

    这已经是炎帝第三次问他这个问题。意识到这一点的狐星河微微一怔,不明白炎帝为何会对这个问题充满执念。

    在这一刻,狐星河似乎在炎帝的躯体里看到一个固执怪癖的小孩,他伸出手指死死揪住狐星河的衣角,用一双猫一样的幽黑大眼直勾勾盯着狐星河,无声道“你是不是也怕我”

    狐星河想,他或许有点明白,炎帝为什么执著于这个问题了。

    舒曲离的头疼得厉害,就像是有一把钝刀直捅入脑中,在脑子里翻搅,让他的每一根筋络都疼得快要炸裂开。

    他的神智都快有些不清醒,恍惚中似乎又看到那些被他杀掉之人的面孔,有那些大臣的,有那四宫女的。

    他们浑身是血,从四面八方向他走来,口中无声念着两个字,舒曲离知道那两个字是什么,那些人口中在念“陛下”

    虚幻之中,只有怀中人成为唯一的真实。他掐着狐星河的肩膀,就像是溺水之人抓紧手中唯一的浮木。就在这时,舒曲离感应到怀中人的动作,他更用力的钳制住狐星河,不允许这根浮木飘走。

    他听到狐星河在对他说“我在,陛下,阿狐不走”

    我在,不走这两个词第一次在脑海中出现,在一开始的震动之后变得格外清晰,回荡在舒曲离的脑海。

    他的视线里出现狐星河的面容,那张巴掌大的清秀小脸因为他的动作而露出略微有些痛苦的神情。他看到狐星河吃力地从他的束缚中挣脱出一只手来。

    这只冰冷的手轻轻触碰到他的额头,动作轻柔的抹掉他额头上的冷汗。

    一阵奇异的温暖从狐星河的手掌传出,如同混沌中的一束光芒,驱逐所有的昏暗朦胧。周围的幻象消失,他的疼痛也在这一刻,被这股温暖驱散。

    从未有过的舒适感笼罩舒曲离的身躯。

    他如同一条在岸上经过暴晒后,终于回到水中的鱼。舒曲离紧皱的眉头舒展,竟然舍不得离开狐星河冰冷的小手。

    在狐星河要抽回手时,舒曲离抓着狐星河的手又贴回脑门上,声音有些沉“再摸摸。”

    狐星河看着一时间蜕化成儿童的炎帝,有些哭笑不得。他像哄小孩儿一样道“好,再摸摸。”

    舒曲离抱着狐星河。这一次,他的身体没有任何恶心刺激的反应,反而有种从未有过的充实感。

    舒曲离眼眸半眯,心中忽而冒出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他放纵了自己这个念头,手指抓着狐星河的一缕微凉的黑发把玩着,装作平静道“今晚你就留在寡人的寝宫。”

    狐星河“”

    舒曲离眸光微冷“不愿意”

    狐星河忍辱负重含泪道“阿狐是太激动了”

    想到第一次与人同寝,就连舒曲离的心都不免跳动得有些厉害。一些旖旎的心思涌上心头,舒曲离喉结微动,似乎连接触到狐星河的肌肤都变得滚烫起来。

    舒曲离别过头,放下狐星河,传来角落里的何双道“带他去更衣沐浴,再带到寡人的寝宫来。”

    略微一顿,舒曲离说出这句话。

    何双笑眯眯地眼眸里闪过微不可察的惊讶,他走到狐星河面前,恭敬道“狐大人,请跟小的来。”

    狐星河自知无法反抗,认命的跟着何双走了。何双把他带到清泉池,命人服侍狐星河,自己又忙着找人给狐星河送来衣物。

    狐星河到底还是不好意思让这么多人伺候他沐浴。况且何双带他来的地方是一个大的温泉池子,他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脱光的癖好。

    只留了一个宫人。狐星河褪去衣物,光着脚来池子边,没入温泉池。

    在沐浴之后,宫人把衣物给狐星河穿上。

    他看到何双送来的衣物,内里是纯白色的衣裳,外面是一件大红色的薄透纱衣。

    大概是因为炎帝喜欢红色衣物,何双所以给狐星河带了这么一套衣裳来。

    如此艳丽的颜色,衬托得狐星河清秀的小脸似乎也更加动人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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