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什么时候背叛,是他主动还是遭受了威胁但不对,这不是他背叛的理由但是还有哈利他痛苦吗他颓废地站在那儿,像是一个落水、不会游泳的男人,各种混乱在他的脑子里交织着,又被镇定魔药来回拽动。

    德拉科用冷酷的目光凝视着西里斯,在确认这个男人失去了攻击力。

    他说的那些话当然只是攻击的武器,听起来正义,全都是他瞄准弱点、饱含恶意的揣测而已,他不关心那只耗子投靠黑魔王的理由,甚至他更清楚那只耗子纯粹只是因为恐惧黑魔王的强大、因为崇拜力量和渴求活下去,所以背叛了他的友谊。

    德拉科只是要击溃这个男人傲慢的自信心,而不是让这个男人自诩正义,站在道德的至高点上批判一个试图摆脱黑魔王的马尔福。他要让他在痛苦的深渊里感激马尔福的帮助,承认他们和马尔福一样都是卑劣人性驱使的囚徒。既然利益一致,怀疑马尔福的合作别有目的大可不必,互相防备无法真正进行合作,也令人恶心。

    他看着这个高大却沧桑的男人,抚摸着魔杖笑了笑,“我可以帮助你证明清白,甚至让你回到你的教子身边,我说了,这是你的自由。”德拉科漫不经心地说,仿佛突然改了主意。

    西里斯猛然抬起了头。

    他注视着这个善变的男孩,不确定他到底要什么。

    “你的条件是什么”

    但他明白这个小马尔福是在来回反复地用各种方式逼他接受他的条件。

    “布莱克家族。”德拉科安安静静地说,仿佛落下的字眼连灰尘都不会惊动。

    “我已经被布莱克除名了。”西里斯冷笑着说,那一口黄牙更是显得他面色嘲讽。

    “但是你依旧以布莱克为姓氏。”德拉科无动于衷,“布莱克家族现今能算得上继承者的只有你了,布莱克先生,毕竟除去外嫁的布莱克,你已经是唯一剩下的后裔,不管布莱克家族的先辈想不想,也不管你想不想,布莱克家族现在是你的。我想你还有一笔不菲的遗产。”

    “你想要什么马尔福的发家史我这脑子里记得不多也是知道一些的。”西里斯点着自己的脑子说,头一次显得有条有理,全然不似精神受损,“你们不缺钱花,估计着布莱克现在断子绝孙的状况也没有你们想要的人脉,更别说权势和地位了。”

    德拉科端详着西里斯。

    “黑魔王,我是说,伏地魔还活着。”德拉科说。

    这几个单词仿佛带着可怕的魔力在西里斯的耳边炸响,像是一道惊雷。

    但是西里斯只是沉着脸,并不意外。

    能让阿兹卡班的牢房开个洞,让所有的囚徒就这样轻轻松松越狱,如果说不是伏地魔做的,西里斯才真的要心生怀疑。

    “我当然不需要一个布莱克家族。不过坦诚地说,关于黑魔王,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对你我都没差别。”德拉科轻巧地说,“布莱克先生不用急着打断我,我的想法确实不代表父亲的想法,但是我可以肯定父亲并不希望一个失败过的黑魔王卷土重来。”他漫不经心地笑了笑。

    西里斯狐疑的打量着这个口出狂言的男孩,轻蔑地嘲讽道“你们这些墙头草也怕死在你们的主人手里吗”

    “你的智商在某些时刻还是发挥了坚定不移的作用,布莱克先生。”德拉科给了一个充分虚伪的笑容,“如果你十二年前也能多想想就更妙了。”

    如鲠在喉的痛苦让西里斯冷眼不语。

    “我可以假设你明白了,布莱克先生”德拉科说。

    “虚伪至极。”西里斯冰冷地说。

    德拉科不以为意,像是给予了至高的诚意,“这是你现在唯一的机会,复仇以及面对新生活,我假设你应该不至于做一个杀死叛徒后就寻死的懦夫,毕竟你那可怜巴巴的教子至今还不知道自己有一个背叛了父母的教父。”

    “你想建立一个第三方。漫长的沉默里,西里斯说。

    “好极了你抓到了本质布莱克,令人感动。”德拉科头也不抬地说,“如你所言我要建立一个第三方,凤凰社和食死徒之外的的第三方,你,哦当然我可以诚实地告诉你,波特也是我争取的对象,你必须和波特站在一起。”准确的说,他要站在波特这把“未来救世主”的伞下,以波特为首的第三方。比起强行投诚,放弃那些固执己见的“正义巫师”,重新争取有价值的人,才是马尔福立于不败之地的跳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绷着脸的西里斯始终没有做出回应。

    他端详着这个喝茶的男孩,十三岁,没有稚嫩和天真,没有淘气和顽劣,只有卑劣的算计、步步经营,惺惺作态的虚假和那些不能理喻的信仰与坚持。

    “我可以接受你的条件,成为你的第三方一员,连带着整个布莱克家族能的所有助力,但前提是哈利平安无事,永远。”西里斯的声音很轻,但像是尖锐的冰锥,“但如果我发现你或者你的家人有一丝一毫试图伤害哈利,我会杀了你,马尔福,哪怕背信弃义。”

    他重申“永远,否则,你只会得到一把在背后捅向你的刀子。”

    德拉科微微一笑,站起了身,“如果你要离开,可以找多比。”

    在德拉科离开房间之前,目光落在被遗忘已久的那个倒地的女孩身上,“还有,如果你脑子还完整的在你的脑壳里,你应该知道有些人不能动。”

    这个女巫是个麻烦,尤其是她疑似处于某种不可控的暴走状态,就算是现在德拉科也不能保证这个女巫不会因为西里斯的招惹给他一个死咒。

    “”

    西里斯也看了那个女孩一眼。

    他像是嘲讽一般笑了笑,“想夺走你们马尔福性命的人可真不少,不是吗”

    “多谢关心,每一个马尔福都学会了怎么守住这条命,而你,布莱克先生,我建议你尽快弄清楚现在的时局。”德拉科拉开房门,将轻蔑的目光隔在门外。

    他还有一些事不得不完成,他摸着魔杖,不确定这一切行得通,但他别无选择。很快,德拉科敲响了书房的门。

    “进来。”

    德拉科推开了房门,而卢修斯坐在桌子前看着一些羊皮纸,对儿子的到来无动于衷,深色冷淡。

    “已经很晚了,德拉科。”卢修斯声音很轻,语气也显得有些冰冷无情。

    德拉科不为所动,挥挥手招来了一张椅子,并在卢修斯的面前坐下,“我想和你谈一谈,父亲。”他保守而谨慎地盯着这个高大的男人。

    他已经活了很久,按理说,面对这样一个实际上和他的年纪没差多少的男人,他不应感到局促不安,但是不会,这是他对父亲天然的劣势,他的父亲总是苛刻又纵容着他,是压在他头上的权威。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他所有的一切都来自于这个男人,他想反抗,也想证明自己、想要得到认可,直到这个权威彻底倒下,他才知道同样失去了庇护。而今天

    “比如”卢修斯简短地问。

    “比如父亲的看法,关于邓布利多”德拉科停顿了一下,“和哈利波特。”

    “你有你的想法了,德拉科。”卢修斯抬起眼,审视着德拉科。

    “以及我的选择。”德拉科说。

    而今天,他要来挑战这个权威,他要亲自将这个权威推倒。

    “什么时候察觉到的”卢修斯放下手中的羽毛笔,淡灰色的眸子注视着德拉科,犀利而冷酷。

    “如果要仔细算起来,应该是去年暑假。”德拉科说。

    “那时候你还并不知晓前年圣诞节的事。”卢修斯笃定地说。

    “父亲知道我见过波特以及韦斯莱。”

    卢修斯考虑了一秒,“你三岁那年有过一次魔力暴动。”

    德拉科惊愕地抬起眼,对卢修斯的题外话感到迷惑,“您是说”

    “十一岁发生的魔力暴动显然比你三岁的时候更强大。”卢修斯语焉不详地说。

    德拉科谨慎地斟酌着字词,“我以为父亲原本对我的选择是抱有疑虑的。”马尔福不将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卢修斯对他这几年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值得德拉科意外,甚至德拉科一直在利用这个。

    “你的猜测并没有错。”卢修斯说,“哈利波特拥有更高的价值,不管是他本身具有的魔力还是他身后的价值。”他冷静地注视着他手中的羊皮纸,向来冷淡的语调里出现了微不可觉的颤抖,但是他竭力压制住了,“阿兹卡班越狱事件确实得让人重新思考一下,毕竟那个人已经回来了,魔法部已经靠不住了。”

    德拉科明白父亲的意思。

    阿兹卡班的越狱事件不仅仅证明了黑魔王的归来,更重要的是,这件事里魔法部绝对有着很大干系,而这么大的事之前毫无风声泄露

    虽然没有黑魔标记也没有发通告宣示,但全魔法界都在小声议论这事黑魔王分明是大大方方的昭告魔法界他的归来,却从始至终都没有召集马尔福,两边讨好成了个笑话之所以不在明面上说出来,不过是警惕那些出逃在外的食死徒的反杀。卢修斯必须考虑退路,但黑魔标记在警告他,他不可能不响应那个人的号召,否则等待他的只有酷刑惩罚或者死亡。

    那个人或许已经在怀疑马尔福的忠诚。更别说圣诞节那个出现在马尔福庄园的少年黑魔王是在令人糊涂。

    另外

    “但是邓布利多才是凤凰社的领导人,而不是哈利波特。”卢修斯说。

    “现在有个机会。”德拉科安静地说。

    卢修斯目光冷酷,“这是你今天的来意。”

    德拉科面色不变。

    凤凰社的中坚力量韦斯莱家族,窝藏着一个害死英雄全家的嫌疑犯食死徒,还有什么比交出这个消息更有诚意呢。

    他最近证实了不少东西,还有一个不太适合与人分享的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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