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是非题Testtwelve (2/2)
鞠躬，但是他又不得不这么做。哈利不知道为什么，但任何一个纯巫师都能给他答案，因为这是来自巫师的契约束缚；家养小精灵生来就是巫师的奴隶，世世代代为巫师服务，承担一切家务，被主人所束缚，除非他们的主人给他们一件衣服，不过这被家养小精灵视为耻辱。据哈利从罗恩口中所知，古老而富足的巫师家族才会有家养小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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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比，把哈利的行李箱搬到车厢去。”德拉科顿了一下脚步，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哈利， “最后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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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还是盯着多比，脸上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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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脑子里一直在闪现一个画面，十二岁灾难的生日那天，那个在女贞路用了魔法导致他被警告、甚至被德思礼夫妇关起来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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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在那里呆着。”德拉科下达了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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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小主人。”多比半是激动半是颤抖地尖叫了一声，抓着哈利的行李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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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那是”哈利从未感觉到叫一个名字会这么艰难，他慢慢地抬起头，不确定他会从德拉科脸上得到什么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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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养小精灵。”德拉科的语气平板，毫无起伏，“马尔福庄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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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的神色茫然地望着德拉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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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就是那天陷害你、使你被关起来得家养小精灵。”德拉科半个人都是站在阴影里，灰蓝色的眼睛微微眯着， “在你的朋友们来之前，你还有机会问话。”说到这里他转过身，“或者，你也和韦斯莱一样，认为是我让他去找你的麻烦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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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哈利急切地说，“我从来没有怀疑德拉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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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微微垂着眼，唇角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往最后一节车厢走去，“这不会是个好习惯，哈利波特，轻信足以让你失去全部。”他的声音很轻，像极了一个友善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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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紧跟上去，随他一起推开最后一节车厢的隔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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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比正恭恭敬敬地站在隔间里，垂着头和手，紧张不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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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坐了下来，他抽出了自己的魔杖，给车厢门下了一道锁，苍白纤细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那根魔杖， “或许你应该知道，你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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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比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地贴着墙想要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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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被多比的动作吓了一跳，“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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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命令，多比。”德拉科的声音恰时响起，一字一句缓慢得刻意，“你应该明白，你没有惩罚自己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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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比吓得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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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哈利有些不忍心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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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不以为意地嗤笑了一声，“我以为，我有处置自己的、家养小精灵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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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哈利皱起眉头，“他不应该被这样对待你吓到他了”他试图组织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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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情心”德拉科面无表情地瞧着手里的魔杖，“哈利，给你的敌人施舍同情心，这就是你圣人的品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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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被噎住了，但它瞧了一热泪盈眶地望着他的多比，看起来太可怜巴巴了。他又忍不住开口“他并没有要害我的意思，他只是他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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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试图找到说服自己、也说服德拉科的理由，“他只是觉得霍格沃茨对我有危险，所以才阻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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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真是个仁慈又伟大的人”多比脱口而出地赞美道，但他立刻就意识到错误，他竟然在主人面前赞美另一个人，赞美哈利波特他浑身发抖着闭了嘴，用力地拿脑袋撞着墙，撞得自己发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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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停下快停下多比快停下”哈利瞪大了眼，第一时间用手去拽多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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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显然无济于事，瘦弱的多比比瘦弱的波特先生显然要强壮太多，哈利差点被拉着一头栽在桌子上。而多比还边撞边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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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德拉科只说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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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的小主人。”多比立刻僵住了，却腿软地跌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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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长长地吁了口气，注意到德拉科也头痛地捂了捂眉心，尽管他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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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想起了一些罗恩的评价，家养小精灵，他们是巫师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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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被束缚，会惩罚自己，只服从主人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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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家养小精灵的天性，照料巫师的生活，归属于一个家庭，不计报酬的工作直到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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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伤感而又愤怒地想着“奴役”，他恨这个，没有自由，没有选择，只能不断的做下去，甚至还要为自己的违抗而惩罚自己。德拉科说的没错，尽管多比阻拦了他，甚至害他受到各种灾难，但哈利的同情心让他这一刻又原谅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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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马上又想起了另一只家养小精灵，比迪，整洁，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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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并不是任何一只家养小精灵都是这样的。”哈利小声咕哝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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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的说，没有任何一只家养小精灵是这样的。”德拉科显然听到了哈利的声音，他冷漠地瞧着多比那铜铃般惊慌地睁大的眼睛，嘴角哂笑，“至少，我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家养小精灵，没收到任何主人的指令，就敢自作主张对付一个巫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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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哈利没能理解德拉科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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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封死了从麻瓜界到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墙。”德拉科看着颤抖的多比不紧不慢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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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哈利这回高起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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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比的嘴唇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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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时间，波特。”德拉科靠着椅背，单手握着他的魔杖，手指敲着桌面，“你可以问所有想问的，家养小精灵不得对主人说谎，这是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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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养小精灵与巫师世世代代的契约，他们至死都是巫师的所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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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眯着眼，感到一些不受掌控的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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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从来没想过一个家养小精灵，被马尔福家族束缚的所有物，竟能背着契约行事，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在今天之前他都能把说胡话的家伙用马桶水清洗一下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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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令让比迪盯着多比之前，德拉科甚至没想过它竟敢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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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养小精灵忠诚于他的家庭，至死不渝，任何背离主人意愿的行为，都将视为背叛契约。哪怕没有主人的准确命令，它也不该、不能、不允许做出这样的行为，它连魔法的使用都权都不被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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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几乎要怀疑谁对这个家养小精灵下了强力的混淆咒，如果不是他的父亲的指令，一个家养小精灵，哈，德拉科冷酷地想，它竟敢去思考，去钻契约的漏洞。他敢确信如今所有的书籍资料都能证明家养小精灵只不过是巫师制造的一种特殊的炼金产物，它不是生命，而是魔法构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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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为巫师服务，以无报酬劳动为荣，以被主人驱逐为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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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养小精灵的天性如此，为巫师工作而光荣快乐，更不可能违抗主人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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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向卢修斯要来了多比，监控着它，试图弄明白它是不是哈利所说的家养小精灵，又或者这背后有着他父亲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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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今天，比迪在九又四分之三车站抓到了多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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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多比”哈利盯着多比慢慢地说，心底涌现了怒火，这一刻，他被撞疼的肋骨火辣辣的， “是你封死了通道，为了不让我回到魔法界不让我去霍格沃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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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比偷偷地瞧了德拉科一眼，颤抖得更加明显了，他网球一般大的眼睛里噙着泪水，极为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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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多比，所有的事。”德拉科微微垂着眼，“是马尔福家的任何一个人让你这么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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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多比封死了通道，不是主人的命令，是多比做的，多比躲在一旁等候哈利波特，多比会用熨斗烫自己的手的，多比回去就做。”多比惊恐地瞪大眼说着，语无伦次，扑扇着他的大耳朵，“但是多比被比迪发现了，被小主人发现了，被她发现了，哈利波特会回到霍格沃茨，多比阻止不了哈利波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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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哈利的声音透出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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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多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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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霍格沃茨危险哈利波特有危险多比不能让哈利波特有危险”多比打了个寒战，显然是被吓坏了，惊慌失措，绝望又无助，鼻涕眼泪都抹在他穿着的那条枕套上，极为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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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回家吧，求您了。”多比扬着脸哽咽着说，丑陋的脸上惊慌又不安，更多的是希冀和恳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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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隔间里陷入了长久的静默，而列车外的喧嚣在这一刻显得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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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握住了自己的魔杖，长久的目光落在这只穿着破破烂烂、全身脏兮兮的家养小精灵身上，他应该感到震惊，但是这已经在他的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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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会钻契约空子的家养小精灵，显然，它也该拥有自我思维和自我意愿。它对哈利波特抱有赞美之情，所以它背弃了它的家庭和世代的契约，想要保护哈利波特。巫师制造了家养小精灵，让他们会巫师服务。而这个家伙，一个炼金产物的后代，竟然拥有了脱离主人范围的自身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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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它自己的变化，还是一个更强大的巫师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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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还做了什么凭借着它拥有的魔法，在暗中背离契约条款时，它还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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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并未太过震惊，他早有准备，但他还是听到了一些东西支离破碎，因为一只地位卑微、他不屑一顾的家养小精灵，那是几千年来巫师写下的铁律，是巫师根深蒂固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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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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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听见一声叹息，固执、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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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被多比苦苦哀求的模样吓得不轻，但他的头脑尚且保持清晰，并坚定地拒绝了这个可怜的家养小精灵，“我不能答应你，多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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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的人越来越多，猫头鹰四处乱飞乱叫，家长和孩子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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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多比。”哈利缓慢而坚定地摇了摇头，“我要回到霍格沃茨，那里才是我的家。我已经不能期待更多了，那里是我唯一想要保留的期待。”他蹲下了身，试图和这个发疯又颤抖的可怜小家伙用文明的方式沟通，“拜托你，多比，”他小声地哀求，“别阻止我回去，哪怕再大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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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比的眼睛睁得更大了，似乎是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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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外蒸汽机车的浓烟滚滚，猫咪来回发出叫声，好似听到熟悉的声音，哈利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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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不远处，罗恩和赫敏都一眼瞧见了站在最后一节车厢里的哈利，满脸高兴地挥着手臂大声叫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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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翠绿色的眼睛亮了起来，温暖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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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比，我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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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比，把哈利的行李箱搬到车厢去。”德拉科顿了一下脚步，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哈利， “最后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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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还是盯着多比，脸上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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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脑子里一直在闪现一个画面，十二岁灾难的生日那天，那个在女贞路用了魔法导致他被警告、甚至被德思礼夫妇关起来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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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在那里呆着。”德拉科下达了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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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小主人。”多比半是激动半是颤抖地尖叫了一声，抓着哈利的行李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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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那是”哈利从未感觉到叫一个名字会这么艰难，他慢慢地抬起头，不确定他会从德拉科脸上得到什么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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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养小精灵。”德拉科的语气平板，毫无起伏，“马尔福庄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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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的神色茫然地望着德拉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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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就是那天陷害你、使你被关起来得家养小精灵。”德拉科半个人都是站在阴影里，灰蓝色的眼睛微微眯着， “在你的朋友们来之前，你还有机会问话。”说到这里他转过身，“或者，你也和韦斯莱一样，认为是我让他去找你的麻烦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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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哈利急切地说，“我从来没有怀疑德拉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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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微微垂着眼，唇角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往最后一节车厢走去，“这不会是个好习惯，哈利波特，轻信足以让你失去全部。”他的声音很轻，像极了一个友善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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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紧跟上去，随他一起推开最后一节车厢的隔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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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比正恭恭敬敬地站在隔间里，垂着头和手，紧张不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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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坐了下来，他抽出了自己的魔杖，给车厢门下了一道锁，苍白纤细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那根魔杖， “或许你应该知道，你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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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比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地贴着墙想要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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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被多比的动作吓了一跳，“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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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命令，多比。”德拉科的声音恰时响起，一字一句缓慢得刻意，“你应该明白，你没有惩罚自己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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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比吓得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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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哈利有些不忍心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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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不以为意地嗤笑了一声，“我以为，我有处置自己的、家养小精灵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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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哈利皱起眉头，“他不应该被这样对待你吓到他了”他试图组织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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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情心”德拉科面无表情地瞧着手里的魔杖，“哈利，给你的敌人施舍同情心，这就是你圣人的品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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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被噎住了，但它瞧了一热泪盈眶地望着他的多比，看起来太可怜巴巴了。他又忍不住开口“他并没有要害我的意思，他只是他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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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试图找到说服自己、也说服德拉科的理由，“他只是觉得霍格沃茨对我有危险，所以才阻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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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真是个仁慈又伟大的人”多比脱口而出地赞美道，但他立刻就意识到错误，他竟然在主人面前赞美另一个人，赞美哈利波特他浑身发抖着闭了嘴，用力地拿脑袋撞着墙，撞得自己发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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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停下快停下多比快停下”哈利瞪大了眼，第一时间用手去拽多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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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显然无济于事，瘦弱的多比比瘦弱的波特先生显然要强壮太多，哈利差点被拉着一头栽在桌子上。而多比还边撞边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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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德拉科只说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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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的小主人。”多比立刻僵住了，却腿软地跌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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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长长地吁了口气，注意到德拉科也头痛地捂了捂眉心，尽管他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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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想起了一些罗恩的评价，家养小精灵，他们是巫师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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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被束缚，会惩罚自己，只服从主人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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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家养小精灵的天性，照料巫师的生活，归属于一个家庭，不计报酬的工作直到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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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伤感而又愤怒地想着“奴役”，他恨这个，没有自由，没有选择，只能不断的做下去，甚至还要为自己的违抗而惩罚自己。德拉科说的没错，尽管多比阻拦了他，甚至害他受到各种灾难，但哈利的同情心让他这一刻又原谅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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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马上又想起了另一只家养小精灵，比迪，整洁，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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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并不是任何一只家养小精灵都是这样的。”哈利小声咕哝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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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的说，没有任何一只家养小精灵是这样的。”德拉科显然听到了哈利的声音，他冷漠地瞧着多比那铜铃般惊慌地睁大的眼睛，嘴角哂笑，“至少，我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家养小精灵，没收到任何主人的指令，就敢自作主张对付一个巫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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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哈利没能理解德拉科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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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封死了从麻瓜界到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墙。”德拉科看着颤抖的多比不紧不慢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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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哈利这回高起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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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比的嘴唇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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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时间，波特。”德拉科靠着椅背，单手握着他的魔杖，手指敲着桌面，“你可以问所有想问的，家养小精灵不得对主人说谎，这是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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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养小精灵与巫师世世代代的契约，他们至死都是巫师的所有物。
160
他眯着眼，感到一些不受掌控的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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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从来没想过一个家养小精灵，被马尔福家族束缚的所有物，竟能背着契约行事，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在今天之前他都能把说胡话的家伙用马桶水清洗一下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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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令让比迪盯着多比之前，德拉科甚至没想过它竟敢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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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养小精灵忠诚于他的家庭，至死不渝，任何背离主人意愿的行为，都将视为背叛契约。哪怕没有主人的准确命令，它也不该、不能、不允许做出这样的行为，它连魔法的使用都权都不被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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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几乎要怀疑谁对这个家养小精灵下了强力的混淆咒，如果不是他的父亲的指令，一个家养小精灵，哈，德拉科冷酷地想，它竟敢去思考，去钻契约的漏洞。他敢确信如今所有的书籍资料都能证明家养小精灵只不过是巫师制造的一种特殊的炼金产物，它不是生命，而是魔法构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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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为巫师服务，以无报酬劳动为荣，以被主人驱逐为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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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养小精灵的天性如此，为巫师工作而光荣快乐，更不可能违抗主人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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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向卢修斯要来了多比，监控着它，试图弄明白它是不是哈利所说的家养小精灵，又或者这背后有着他父亲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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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今天，比迪在九又四分之三车站抓到了多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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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多比”哈利盯着多比慢慢地说，心底涌现了怒火，这一刻，他被撞疼的肋骨火辣辣的， “是你封死了通道，为了不让我回到魔法界不让我去霍格沃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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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比偷偷地瞧了德拉科一眼，颤抖得更加明显了，他网球一般大的眼睛里噙着泪水，极为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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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多比，所有的事。”德拉科微微垂着眼，“是马尔福家的任何一个人让你这么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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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多比封死了通道，不是主人的命令，是多比做的，多比躲在一旁等候哈利波特，多比会用熨斗烫自己的手的，多比回去就做。”多比惊恐地瞪大眼说着，语无伦次，扑扇着他的大耳朵，“但是多比被比迪发现了，被小主人发现了，被她发现了，哈利波特会回到霍格沃茨，多比阻止不了哈利波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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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哈利的声音透出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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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多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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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霍格沃茨危险哈利波特有危险多比不能让哈利波特有危险”多比打了个寒战，显然是被吓坏了，惊慌失措，绝望又无助，鼻涕眼泪都抹在他穿着的那条枕套上，极为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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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回家吧，求您了。”多比扬着脸哽咽着说，丑陋的脸上惊慌又不安，更多的是希冀和恳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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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隔间里陷入了长久的静默，而列车外的喧嚣在这一刻显得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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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握住了自己的魔杖，长久的目光落在这只穿着破破烂烂、全身脏兮兮的家养小精灵身上，他应该感到震惊，但是这已经在他的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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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会钻契约空子的家养小精灵，显然，它也该拥有自我思维和自我意愿。它对哈利波特抱有赞美之情，所以它背弃了它的家庭和世代的契约，想要保护哈利波特。巫师制造了家养小精灵，让他们会巫师服务。而这个家伙，一个炼金产物的后代，竟然拥有了脱离主人范围的自身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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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它自己的变化，还是一个更强大的巫师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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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还做了什么凭借着它拥有的魔法，在暗中背离契约条款时，它还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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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并未太过震惊，他早有准备，但他还是听到了一些东西支离破碎，因为一只地位卑微、他不屑一顾的家养小精灵，那是几千年来巫师写下的铁律，是巫师根深蒂固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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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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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听见一声叹息，固执、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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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被多比苦苦哀求的模样吓得不轻，但他的头脑尚且保持清晰，并坚定地拒绝了这个可怜的家养小精灵，“我不能答应你，多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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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的人越来越多，猫头鹰四处乱飞乱叫，家长和孩子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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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多比。”哈利缓慢而坚定地摇了摇头，“我要回到霍格沃茨，那里才是我的家。我已经不能期待更多了，那里是我唯一想要保留的期待。”他蹲下了身，试图和这个发疯又颤抖的可怜小家伙用文明的方式沟通，“拜托你，多比，”他小声地哀求，“别阻止我回去，哪怕再大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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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比的眼睛睁得更大了，似乎是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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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外蒸汽机车的浓烟滚滚，猫咪来回发出叫声，好似听到熟悉的声音，哈利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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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不远处，罗恩和赫敏都一眼瞧见了站在最后一节车厢里的哈利，满脸高兴地挥着手臂大声叫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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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翠绿色的眼睛亮了起来，温暖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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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比，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