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福晋恕罪实在是爷喝多了,他不叫人碰啊,刚才一路跌跌撞撞都是爷自个儿走过来的。”苏培盛也着急的很,他苦着脸跪下来回答。

    松格里无语了,她记起来了,这位爷是有这么个糟心的毛病,喝多了不让人碰。

    她记得上辈子有一次在八爷府里头,这位爷喝多了她想扶一把,差点儿没被他给甩到假山上去,让八福晋拿出来当笑话说了不止一回。

    现在可倒好,别人不能碰他,他倒是把人抱得死紧。

    “去取湿帕子过来”松格里憋着气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次,才睁开眼睛冷声吩咐。

    明谨赶紧小跑着取了湿帕子过来,松格里已经把四爷艰难的推着侧了个身,她用力把胳膊挣扎出来,拿着湿帕子给他狠狠呼噜了几把,到底是去了去酒气。

    “行了,睡觉等明早起来再说。”松格里费劲的选了个舒服服的姿势,带着一肚子气好半天才睡了过去。

    睡梦中,她感觉在一片丛林中,突然被一只黑瞎子钳制住了,勒得她喘不过来气。

    醒过来才发现是这位爷章鱼一样抱得死紧,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浑身大汗才挣扎着起了身,也不管四爷还在睡,径自寒着俏脸去后罩房泡澡。

    满屋子的酒气,熏得她睡着了起来只觉得头疼,一句话都不想说。

    等她收拾好的时候,四爷才刚刚醒过来。

    “唔爷怎么睡在这儿了”刚醒过来发现是在福晋的房里,四爷心中窃喜了一下,可脸上还是很能绷的住的,他捂着额头,板着脸问。

    “臣妾也想知道呢。”松格里冷冷的回了一句,就出去了。

    等四爷带着不知道是该偷着乐还是该尴尬的心情回了外院,用过早膳后,才从苏培盛那里知道了昨晚的情况。

    他撑着额头,只觉得头昏脑胀,想让人一棍子把昨个晚上的自己敲死,他怎么就告白了呢,说好的不服软呢

    可俗话说得好,酒后吐真言,也许福晋会感动一下想起早上松格里冰冷的样子,他摇了摇头,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

    “苏培盛。”想了很久,他才慢慢做了个决定。

    “奴才在。”一旁装作自己不存在已经快一个时辰的苏培盛赶紧上前。

    “去沉香院传话,爷今儿个过去用晚膳。”四爷右手食指微屈,在桌子上轻轻的扣着,淡然吩咐了一句。

    “奴才这就去。”苏培盛抬起头看了看四爷,见四爷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赶紧应了下来。

    这刚告白完,就去别的女人那儿,虽说是自家爷,这是不是太渣了点儿

    苏培盛摇着头,也懒得自己跑一趟,只吩咐许大福去跑腿。

    消息传到正院里的时候,一点波澜都没掀起,松格里这会子正忙着训子。

    “去把那钳玉珠的金护甲套找出来,我明早要用。”松格里淡淡的吩咐了一句,继续好整以暇盯着站在她面前低着头一脸无错的弘晖。

    “说说吧,错在哪哪儿了”松格里拿起小几上的戒尺,拿在手里,一下一下的轻轻拍打在自己手心上。

    明心一脸心疼看着小主子,自从松格里把她分去了弘晖身边,这位小主子几乎是从襁褓中被她一日日盯着长大的。

    若弘晖有点头疼脑热的,她比自个生病还难受,看着戒尺,她只觉得心惊肉跳的。

    跟她一样的,还有比她更护犊子的常嬷嬷,这会子就差没直接站在弘晖身前头了。

    “主子,大阿哥还不懂这些呢,许是被几位爷撺掇着,年纪小容易醉嘛,这大阿哥早晚得喝酒不是”常嬷嬷不敢直接挡在弘晖面前,人凑到松格里跟前儿轻声劝说。

    “都是你们惯得滚滚你说,昨儿额娘怎么跟你说的”松格里翻了个白眼,严肃的拉开常嬷嬷,问弘晖。

    “不能喝酒,多吃青菜。”弘晖低垂着脑袋,跟战败的小公鸡一样,沮丧的小声回答。

    “大声点儿”松格里一戒尺拍在小几上,弘晖还没怎么着呢,明心一下子跑到弘晖跟前跪下了。

    “求主子责罚奴婢吧,是奴婢没看住大阿哥,让大阿哥接了十四爷手里的酒,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愿意领罚。”向来温柔的明心,眼里挂着明晃晃的泪珠子,跟老母鸡一样把弘晖护在身后。

    “一会儿再说你,弘晖,额娘再问你一遍,错在哪儿了若是你想靠别人护你一辈子,那额娘决不再多说一个字。”松格里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她是想护着儿子没错,可她从来没想过养出一个没有担当,只会躲在别人身后的儿子,她早晚会先弘晖一步离开人世,若是养出个怂货,那真是比上辈子还不如了。

    “呜呜呜滚滚没有,滚滚错了,滚滚不该喝酒,不该不吃青菜嗝额娘别不理我。”弘晖本就一只低着头,听到松格里的话,小小的身子都开始颤抖起来。

    他站在原地,胖乎乎的小手紧紧攥在身侧,抬起头看着松格里,撅着嘴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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