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奴婢全凭主子吩咐。”凝棋被松格里的话说动了,红着一张俏脸低声道,能为主子分忧她义不容辞。
“啪”常嬷嬷一巴掌就把凝棋扇倒在地。
“不要脸的贱婢,还敢宵想主子爷你怕是忘了自个老子姓什么你也配”常嬷嬷气得脸色都涨红起来。
凝琴皱着眉头看着凝棋,一脸不忍,可想着她的行为强忍着没求情,凝画看凝棋的目光跟看死人一样。
“嬷嬷别这样,人各有志,有理想是好事儿。”松格里笑眯眯地拉着常嬷嬷的手,为了不相干的人脏了手她还怕奶嬷嬷手疼呢。
“李福海,你收拾间屋子让凝棋住下,这些日子先不用她伺候,好好养着就是。”松格里坐在软榻上吩咐。
“喳。”李福海不屑地看了凝棋一眼,利索应诺下来。
“主子”等凝棋跟着李福海出了门,常嬷嬷着急的上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今儿个说了好几遍了,我自有打算,嬷嬷急什么”松格里用手里的帕子一点点擦干净自己的手指,轻飘飘的将帕子扔在火盆中,眼神映射出突然高涨的火焰,火热摇曳的深处是彻骨的冷漠。
常嬷嬷张了张嘴,看着松格里的样子,把嘴闭上后浑身打了个凛子,她只觉得今儿个主子气势分外足。
“我累了,歇了吧,常嬷嬷你明儿个一早把正院儿里所有的奴才都叫到院子里,我有话要说。”松格里看着凝琴欲言又止的样子,懒得跟她说什么,直接对着常嬷嬷吩咐。
琴棋书画这四个都是打小跟她一起长大的,可惜除了不爱说话的凝画外,另外三个都靠不住。
凝琴倒是没什么背主的行为,就是心软的一塌糊涂,因着她心软,凝书才能一次次在松格里眼皮子底下给李氏通风报信长达数年时间都没有被发现。
凝画不理会凝琴,跟着常嬷嬷一起去给主子暖床塌,准备洗漱的热水。
被闪在一旁的凝琴一时间竟是眼神迷茫起来,还莫名有些忐忑不安。
当夜常嬷嬷安排凝画守夜,松格里下午没怎么睡,这会子一躺下立马就开始困顿起来。
就在她半梦半醒之间,听到了凝画小声却坚定的声音
“奴婢这辈子都不会背叛主子,下辈子也还要给主子当丫头”她不会说话,可是她心疼主子,以往主子不爱惩罚下人,凝棋和凝书一哭,别人说什么都不管用。
所以长久下来,她只能紧紧盯着主子周围不让人钻了空子,更加不爱多说话。
现在主子好不容易硬气起来,她高兴的不得了,怕主子因为凝书和凝棋的事儿伤心,憋了好一会儿才憋出这么一句来。
松格里笑了笑,想到前世沉默忠心跟了她一辈子没嫁人的凝画,心生一丝暖意。
她没说话闭上眼睛睡了过去,梦里头弘晖笑着向她跑过来,在她怀里一脸孺慕。
松格里被叫醒的时候天还没亮,一夜好梦让松格里没睡饱心情也很好,凝画伺候着下她洗漱过后坐在梳妆镜前头。
通过铜镜她能看得出自己现在还是满脸稚嫩,圆乎乎的脸蛋儿上,弯弯的柳眉点缀,睫毛微微地颤动下是清澈杏眸,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脸颊仿佛一掐就能掐出水儿来。
因着孕期憋闷,还总是被李氏和宋氏气着,她一直吃的不多,除了肚子以外其他地方倒是不见丰润,巴掌大的小圆脸儿配上清泠泠的杏眼,素淡的很。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并非绝色,也就占了个清秀罢了。李氏靠明艳动人的容貌受宠,没少暗地里拿这个嘲笑她。
这辈子李氏是不用想了。
想到一会儿用完早膳就要见到李氏和宋氏,她又忍不住笑了。
上辈子听了额娘的话,想着正妻就得有正妻的气派,贤良淑德是必须的,稳重宽厚是加分项,她十岁被赐给四爷做福晋,十二岁进宫。
年少慕艾,一眼万年的酸诗随随便便就能飘进小姑娘心房里扎根发芽,她曾那么深爱过,因着这份爱,她发了疯的想做一个好福晋。
进宫一年后还没有身孕,她就叫停了李氏和宋氏的避子汤,没成想刚停下,宋氏和李氏就一前一后怀孕了。
等宋氏和李氏分别生下格格以后她才松了一口气,可她近两年的时间都没有身孕,宫里宫外的没少说嘴,德妃也不乐意给她好脸子,赐了几个侍妾进南三所,气得她哭了好几宿,惹得四爷不喜,更见惶恐。
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没问题,但是四爷不喜欢她板着脸严肃的样子和床榻上的保守,除了初一十五从不来她这里,受孕的几率到底是小。
倒是李氏和宋氏脑子比她好使,得了便宜,花开两支,并蒂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