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百思不解 (2/2)
有些表面上,是他对自身医术不自信,其背后是掩饰着对木竹的关心。
这要是以前木竹这么不舒服,颜旭之也会尽力而为,但绝不会如此忧心,可是自从木竹莫名其妙的犯恶心后,他百思不解之余发现自己对木竹有些关心过度了。
这样不对。
颜旭之非常排斥这种情绪失控,在决定补偿木竹时,他并未想到和木竹的相处意外的融洽
一切似乎朝不可收拾的后果在发展。
颜旭之暗自蹙眉,他很快就会离开酒剑坞,除了练武,还是尽量减少和木竹的交流与接触吧。
半天后,傍晚时分两人回到酒剑坞。
蔡续正坐在院子里嘬着烟嘴,一见到他们喜笑颜开,聊了几句后搬出一个酒坛,说是新研究的美酒让两人品品提提意见。
又是酒
荀箫从犯恶心开始便不再想喝酒,前几天颜旭之递给他酒喝,也被他委婉拒绝了,这次蔡续打开泥封,一股冲鼻的味道仿佛直冲他的天灵盖,两天没有作乱的胃再次翻江倒海,他眉头紧皱,直言有点不舒服先去休憩,转身便走。
蔡续吹胡子瞪眼“干嘛啦,老夫这酒气味是有些刺鼻,但味道别提多醇厚,木竹你这样可让老夫很没面子了。”
颜旭之解释道“这几天木竹有些不舒服,可能是吃下的药材太补了吧。最近饮食方面他也要吃得清淡些,这酒他就不喝了。木竹,你先去休息吧。我来陪你师父聊聊。”
荀箫连强行的没关系都说不出,他实在不想接近气味冲天的酒坛,最终点头先行离开。
这下蔡续也有些担心,在颜旭之再三解释没事后,才松口气呸了一声“我看他啊,是这段日子跟着贤弟过太好了。贤弟啊,你带他出去半个月,我看他又被你养胖了。不行,不能再这么下去,以后练武半天,干活半天,就这么定下了。”
蔡续差点一锤定音,好在颜旭之之后不断洗脑,蔡续终于松口让木竹练武一个月看效果。如果还是这个样子,那就再改成他的办法。
“对了,木竹怎么拿着一刀一剑以后要两种武器都练吗”蔡续担心木竹过犹不及。
这点颜旭之也问过木竹。木竹说荀箫一定是不到万不得已才没带走兵器的,而他如今得到荀箫的兵器,怎么也得物尽其用。
木竹以前提过,蔡续并不知道他的来历,关于这件事他也不能如实告知蔡续,只说这刀剑是看木竹哪个用得更顺手,以便以后选择。
蔡续“可我看他对这刀剑爱不释手,真会选择其一吗”
颜旭之早就看出木竹对刀剑的喜爱,毕竟拿到刀剑的那一刻青年身上气质陡然一变,差点让他以为面前站着个武林高手。
毕竟是有名的刀剑,到手自然会喜爱有加。
颜旭之喝着比烧刀子还烈的无名酒,点评了句“够烈”,慢悠悠道“随他吧。”
入夜,因为学徒大通铺人多眼杂,木竹和过去一样来找颜旭之,颜旭之把房间让给木竹打坐,自己坐到外面桂花树下喝酒。
到了白天,木竹跟着颜旭之学武,除指点之外,颜旭之很少再聊其他话题。
前几次休息的时候,木竹还会边擦汗边笑着找些话题与颜旭之聊,但颜旭之都兴致缺缺地敷衍应答。到后来,木竹似乎也感觉到颜旭之冷淡的态度,迟疑着又想找颜旭之说话,颜旭之说了句“没酒了,去找酒喝。”便离开竹林。
待颜旭之离开后,荀箫嘴角的笑意缓缓消失。
额头上的汗还没擦干,他面无表情地拿起长剑。
天流剑法带起的些微剑气划破竹林静谧的空间,无数竹叶翻飞,大部分竹叶都被剑气刺出一个细小的孔洞。
荀箫不以为意地继续舞剑,而后运起烂熟于心的夜天宝诀第一层。
明明说过当他是朋友难道是被发现了
如果真的看出了什么,那颜旭之之前真的是将一切当成一夜荒唐的弥补吗
他荀箫何时用得着人这般可怜
身为木竹都得到如此待遇,要是他真承认自己是荀箫,颜旭之是否会和正道一样,直接将他一剑杀之
可悲、可笑至极
但就算变得这般境地,荀箫依旧不想离开。
在功力恢复大半之前,至少还有时间瓦解颜旭之的心吧
荀箫挥去对自己的可怜,绞尽脑汁后有了想法。
之后,除了刻苦修行之外,荀箫照旧在晚上去颜旭之屋里,颜旭之要离开前,都被他叫住问一些老生常谈的剑法问题。
次数一多,颜旭之在几天后欲言又止,然后直截了当道“木竹,我看你今日练剑时状态很好,这些问题也早已经解决。”
糟糕,他的计策被发现了。
喜欢人到底该如何这是荀箫这段日子一直思考的问题,可至今仍然百思不解,只能用出这种拙劣的办法,事到如今已经让他黔驴技穷,很是苦恼。
荀箫有些尴尬,强烈的恶心又直窜喉咙,他想要忍住。真气开始不断增长的这半个月,他在颜旭之面前也确实忍住了,都是在颜旭之借口离开后吐过几次,可这次恶心感来势汹汹,就算他用真气抵挡不适还是无用,反而真气运转到腹部周围后,竟奇异的消失
他再也无法忍耐,连忙下榻跑到门外,来不及找地方直接吐在门口水缸里。
怎么又吐了
颜旭之震惊地跟着走到门口,下意识地轻拍起木竹的背“怎么回事最近都没这个情况不是都好了吗”
可能颜旭之没发现,但荀箫这时注意力都放在背上的手和轻声询问上。
这半个月来他使劲浑身解数,努力刻苦修行只盼颜旭之夸他一句但没用,不想以狼狈的样子面对颜旭之所以忍了又忍,可现在他发现似乎用错办法了,要是这么吐啊吐,颜旭之会不会对自己上点心
荀箫还没想明白这个问题,下一波恶心感又迎头赶上。
他抓住颜旭之的手,颜旭之没有丝毫挣扎任由他抓着。
好像要瓦解荀箫半个月来的忍耐一般,他吐了个昏天黑地日月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