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恒收敛神色, “本皇子只是有些讶异而已,晏大人何必这么针对本皇子”

    “是吗”晏安眉峰轻挑,越过祁恒,与石崇和高淮善二人一道觐见祁宣帝。

    高淮善在几人中官职最高, 他出列道“陛下, 臣与石指挥使和晏大人,幸不辱使命,活捉陈邵,将逆贼势力一网打尽。”

    祁宣帝朗声笑起来, “几位爱卿歼灭逆贼,朕要重重的赏你们。”

    祁宣帝看着晏安道“晏爱卿多谋善断, 立下赫赫之功。朕本听闻你中了毒箭,忧心忡忡, 幸爱卿你安然无恙的凯旋而归,朕心甚慰。只是,何人欲对爱卿下毒手”

    “陛下。”晏安作揖, “ 歹人在箭矢上抹了半夏悲这味奇毒, 欲置臣之死地, 臣侥幸逃过一劫。恐歹人再次下毒手,臣为了自保, 不得不放出臣中了毒箭的消息, 实属无奈之举。引陛下忧心, 还望陛下宽宥。”

    祁宣帝浑不在意的道“无妨, 朕不怪罪你, 你做的很对。这歹人当真是胆大包天,竟敢谋害爱卿你”

    晏安继续出声,“ 刺杀臣的侍卫已被擒获,这歹人受不住刑,供出了背后主使。”

    祁宣帝好奇的道“到底是何人,此人胆大妄为,胆敢对爱卿对手,朕绝不能轻易绕过这人。”

    从晏安进殿的那一刻,祁恒的脸色便不太好。

    在没见到晏安之前,他误以为一切都井然有序的按照他的谋划进行,以为晏安中了奇毒必死无疑。

    可晏安毫发无损的站在他面前,晏安的眼神仿佛在告诉祁恒,他知道此事是祁恒所为。

    祁恒生来自负,他自诩此次谋害晏安天衣无缝,绝不可能失手,可这次,他硬生生被打了脸。

    祁恒冷眼看看着晏安,脑中飞快的思索着应对之策。

    “陛下,据那歹人所言,他是受”,晏安顿了顿,接着道“受三皇子的指使。”

    晏安这话一出,文德殿众人皆变了脸色,祁宣帝面上的笑意也淡了许多。

    晏安接着出声,“ 据这歹人言,他是三皇子身边的侍卫,半夏悲也是三皇子交给他的,三皇子令他务必杀了微臣。”

    “微臣从不曾得罪过三皇子,臣亦不愿相信三皇子欲对臣下毒手。”

    石崇为晏安出声,“陛下,晏大人虽是文臣,然此次多亏晏大人的谋略,才得以以少胜多擒获逆贼。臣与晏大人共事这几个月,不忍看到晏大人经受危险而得不到一个说法。”

    与晏安相处的这几个月,石崇对晏安,由最初的轻视到如今的钦佩,再加上他素不喜祁恒,这次自然站在晏安这边。

    “人证物证皆在,那侍卫家中还有三皇子赏赐的东西。半夏悲来自西域,非一般人可得,去年三皇子接待西域使臣,皆指明背后主使乃三皇子。还望陛下明察。”

    龙椅上的祁宣帝微眯着眼,不知在思量着什么,一言不发。

    祁恒赶忙出声为自己辩解,“父皇,此事绝非儿臣所为,晏大人担负重任,儿臣与他无冤无仇,何苦对他下毒手”

    “定是有人收买儿臣的侍卫,暗中捣鬼。再者,半夏悲虽难得,然并非只儿臣一人所有。这是有人借机将脏水泼到儿臣身上啊”

    石崇粗声讥讽,“ 三皇子这话是何意既收买了你的侍卫,又恰好有半夏悲这味奇毒,这该是多大的巧合,才能将脏水泼到你身上你倒不如直接说是太子要给你泼脏水。”

    石崇乃武将,性情耿直,他一贯不认可祁信和顾贵妃仗着祁宣帝的宠爱而狂妄自大、嚣张跋扈。

    祁恒面色涌现几滴汗珠,“父皇,儿臣并没有说是太子要陷害儿臣,儿臣绝没有做谋害晏大人的事情。”

    太子神色从容,“父皇,儿臣与晏安不仅是君臣,更是至交好友。若三弟怀疑是儿臣构陷他,儿臣请父皇搜查东宫,好还儿臣一个清白。”

    祁毓神色坦荡,毫不心虚。

    祁宣帝冷眼盯着祁恒,“ 三皇子,此事可是你所为”

    祁恒擦去眉心汗珠,“父皇,儿臣是被冤枉的,诚然儿臣鲁莽,可儿臣绝不会糊涂到做这种事情。”

    “冤枉”祁宣帝冷冷吐出两个字。

    他深吸一口气,勃然大怒的厉喝道“ 你若是冤枉,难不成晏爱卿和石爱卿是故意编造这些证据的”

    “人证物证皆在,你竟还在狡辩。这世上有几个人有胆子故意朝你身上泼脏水” 祁宣帝怒不可遏,“ 当日你掳走晏安的未婚妻,他对你动了手,你怕是怀恨在心才欲除掉他吧”

    “你当真以为朕老糊涂了吗”祁宣帝怒视着祁恒,质问道。

    祁恒身子颤抖起来,惶恐不安的嘴硬道“父皇,儿臣没有做过这些事。”

    晏安适时出声,又来一重击,让祁恒彻底无可辩解,“陛下,那侍卫招供,在微臣率军离开开封之前,三皇子曾给他一大笔银子,他用这些银子置办了田地家产。在微臣出发去淮阴的同一日,他亦离开了开封,一路追踪着微臣。”

    “行军之前,攻打逆贼的消息是被封锁的,得知此消息的寥寥数人,其中便有三皇子。”

    晏安呈上这些契税和路引,“这是那侍卫置办田地的契税,还有他的路引,时间正好对的上。还有那些银票,经查证,确实出自三皇子之手。”

    祁宣帝接过契税和路引查看,他脖颈间青筋暴起,将这些契税掷在祁恒身上,怒喝道“ 跪下。”

    祁恒颤着身子跪在地上,他面上和后背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

    哪怕文德殿内摆着一列冰山,散发着凉爽的冰雾,他却控制不住的因心虚惶恐而浑身大汗淋漓。

    若是之前尚还不能断定祁恒的罪名,晏安最后呈上的这些证据,彻底坐实了祁恒的罪行,由不得他出声辩解。

    文德殿内气氛沉闷,祁恒头顶的汗珠如豆大,滴滴打在光滑的汉白玉地面。

    祁宣帝面色紧绷,这么多儿子,他最疼宠三皇子,可这短短几个月间,祁恒先是觊觎姜娆,光天化日掳走她。他身为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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