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被祁恒掳走带到这个不知在何处的别院, 姜娆心态很好,并不寝食难安、食不下咽。

    好像一条咸鱼一样,既来之,则安之。

    祁恒告诉她这个别院里为她备了许多好东西, 眼下姜娆被关在屋子里不能出去, 她不是委屈自己的人,当然要怎么舒服怎么来,祁恒想看着她主动服软,那是不可能的。

    于是上午她让人来说书, 下午看歌姬跳舞,晚上让小厮说几个笑话听, 无聊了再让下人带两只学话的鹦鹉来,满屋子叽叽喳喳的, 颇是热闹。

    祁恒是个会享乐的主,他别院里的歌姬、吃食、花鸟等等,自是不一般, 皆是上等, 这下子可便宜了姜娆。

    没几天过去, 姜娆竟然不仅没有瘦下去,反而还胖了一些。

    除了不能出屋子, 偶尔还要应付祁恒这个脑子有病的人之外, 姜娆感觉一切良好, 神清气爽。

    负责专门伺候她的那个侍女不禁在心里嘀咕, 她就没见过比姜娆还淡定从容的女郎。

    要知道现在姜娆是被人软禁起来的啊, 甚至还有可能随时被祁恒强取豪夺,可不是来别院里看风景放松心情的。

    许是这几日祁恒被政事拖住了脚,除了刚来到别院的那一夜他出现过一次,接下来的两天很少露面。

    不过说曹操曹操到,这天中午,祁恒再次出现。

    祁恒甫一进去屋子,就看到一个说书女先生在一旁说的慷慨激昂,而姜娆在一旁听的兴致勃勃,还听书边小呷一口清茶。

    看到这番场景,祁恒不禁眼角抽了抽,他还没有时间享乐呢,姜娆竟然这么悠闲。

    他设想过很多姜娆被囚禁在别院后的表现,可能会央求他放了她,可能会忧愁消瘦、满脸清愁吃不下东西,也可能视他为仇人、对他没有什么好脸色、恨不得将他剥皮抽筋,当然还可能会受不了这种压迫从而主动投诚,成了他的人。

    可他千算万算,也没想过会是这种情景,姜娆不仅没有任何不适应,反而吃得好、睡得好,气色比以往更加好了几分。

    预想中的事情没有出现,如今这样的姜娆,让祁恒有些摸不着头脑。

    祁恒突然有种感觉,好像这个别院是姜娆的才对,姜娆才是这里的主人,而不是被他掳走带到这里的。

    这个女说书人讲的是一个恶贯满盈、强娶娘家妇女的混蛋,因这个混蛋行径卑劣,女说书人讲到激愤的时候不禁入了戏。

    她连连唾骂几句,“这个混帐,那可真不是个东西,教养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就应该将他塞回娘胎里重新做人。”

    祁恒恰好听到这番话,不知怎的,他总觉得这个说书人好像在骂他似的。

    一看见祁恒出现,那个女说书人停下了声音。

    而姜娆懒洋洋握着茶盏,不看他一眼,恍若没有看见他这个人似的。

    祁恒不在意姜娆的疏离冷淡,他负手走到姜娆面前,“看来县主在本皇子这里过的还不错”

    姜娆悠闲的看着自己春笋般的指尖,“ 若是你不出现,那我才会觉得还不错,只可惜有人专门出现败坏我的心情。”

    听到这话,祁恒也不见生气,“县主想好了吗本皇子不愿强迫女子,那也太没滋没味了,尤其像县主你这样的美人,本皇子更不愿主动勉强,你若是心甘情愿的从了我,我明日就去请求父皇为你我赐婚。”

    姜娆似笑非笑扫他一眼,语气带着嘲讽,“ 你在做什么白日梦,你觉得我能看得上你真是狂妄又自大。”

    祁恒面色有些不好看,他沉沉盯着姜娆,不禁怒火中烧,却又有些迷恋此时的姜娆。

    大多女郎在他面前低眉顺眼、温婉柔顺,这样的女郎他见的太多了,便没什么滋味了。

    可姜娆不同,她打心眼里就没把祁恒看的有多重要,反倒是这种蔑视他的态度,更让祁恒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她强取豪夺过来、尽数占有着她。

    带刺的花,才更有征服欲。

    祁恒神色倨傲,内心充斥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自信,“你若是对我无意,为何一点儿也不着急,反倒在这里悠闲自在”

    姜娆轻飘飘道一句,“ 我就是和一条小狗、一只小鸟在一起,也是这般悠闲,你这是将自己与狗相比吗”

    祁恒脸色一变,彻底冷下来,“ 我知道,你无非就是拖延时间等着晏安来救你,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心思,本皇子的别院,没有本皇子的允许,谁也进不来,更别提将你带走。除了成为我的人,你别无选择。”

    说完这话,祁恒观察着姜娆面上的神态,女郎不见一丝恐慌惊惧,还是那般从容不迫,“三皇子若是说完了,那就请便。”

    看着姜娆姣好的容颜、如画的眉眼,还有那对他的漠视与冷淡,这一切愈发引诱着祁恒,他想要将姜娆清冷的面具撕裂,让她成为自己的女人。

    祁恒喉结滚动,眸色加深,他刚欲有所动作,突然一小厮进来禀告,“三皇子,贵妃娘娘身体不适,派人请您进宫。”

    祁恒不耐的看了这小厮一眼,又盯着姜娆看了片刻,“ 你等着,你早晚都会是我的人。”

    他气冲冲甩袖离去,姜娆并不在意,反而冲着那个女说书人示意,“ 你继续。”

    已经过去两日了,还没有姜娆的一丁点消息,这几日阮氏等人不见笑颜,就连总是说玩笑话的晏三郎也没了说笑的心思,开封说小不小、说大不大,找个人并不容易。

    因关乎姜娆的名声,姜娆失踪一事并没有大肆宣扬,如今的世道对女子多苛刻,哪怕姜娆是受害者,可若是她被掳走的事情大肆传出去,难免有不少在背后乱嚼耳根的人,添油加醋毁她的名声。

    流言是把无形的刀,杀人诛心于无形之中。

    所以派出去的人只能私下里探查,也因着这一原因在,即便晏府的人手、太子的人手还有开封府派出的侍卫,三方人马共同找寻,进展却很缓慢。

    背后主使正是因此,才格外的肆无忌惮,他料定为了维护姜娆一个未出阁贵女的名声,不可能传的沸沸扬扬,所以才无所顾忌,敢在光天化日下将她带走。

    好在晏安初时派人盯着翠玉轩的周掌柜,从周掌柜那里有了些线索。

    晏安身旁的小厮禀道“ 二公子,那个姓周的,昨晚上偷偷摸摸去了三皇子府。”

    晏安墨眸愈发深邃,娆儿失踪一事,的确与祁恒有关。

    出声冷冽,“派人盯着祁恒,看看他最近经常去哪些地方。”

    祁恒毕竟是皇子,又受陛下宠爱,若是没有证据贸然找上去,依照祁恒的性子,估摸着会弄巧成拙,即便将此事闹到祁宣帝面前,恐是也不会有个说法。

    是以,晏安只能继续沉下心,不可打草惊蛇。

    祁恒匆匆进了宫,到景阳宫的时候,顾贵妃在床踏上休息,祁宣帝在一旁对着顾贵妃说话。

    一看到祁恒进来,顾贵妃撑起身子,“ 陛下,嫔妾病体,恐让您沾了病气。您好久没有与恒儿好好说会儿话了,您去陪着恒儿吧”

    祁宣帝拍拍她的手,“你放心养病,朕陪恒儿用膳,明日再来看你。”

    等祁恒与祁宣帝用过膳后,祁宣帝离去,祁恒再次进屋隔着屏风和顾贵妃说话,“母妃,您身子怎样”

    顾贵妃一扫刚才的病态,眉眼闪过一丝狠厉,“我无碍,你别担心。太子给你父皇送了两个美人,进宫分本宫的宠,你父皇最近是愈发不爱来母妃这里了。母妃只得找借口,给你制造与你父皇见面的机会。”

    “恒儿你要把握这次机会,将你父皇对你的宠爱牢牢抓在手中,不可让太子坐享其成。你最近别惹什么事端,我们母子俩最大的仰仗就是陛下的宠爱,母妃盼着你荣登大统,方不枉费母妃的筹谋。”

    祁恒点头,“母妃待儿子的心,儿子知道,不会让母妃失望的。”

    裴柯漆色的眸子望着晏国公府高高悬挂的牌匾,在不远处驻足片刻,不知姜绾在晏府这段时日过的怎么样。

    他不再犹豫,朝着晏府走近。

    门口的小厮一听他的名讳,便将裴柯请进去,“ 绾小姐特意交代,若是裴公子来做客,直接将您领进府里。”

    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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