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梆梆
    拳拳到肉的击打声, 就连站在窗外伺候的人都听得牙酸。內侍早已经备好了擦拭的温水与泡好的茶, 然而听着内里的动静忍不住摇头。內侍总管低低咳嗽了两声, 这就又鸦雀无声, 全都恢复成了柱子般的模样,不敢有任何的动静。
    怕惊扰了里头主子的雅致。
    內侍总管掂量着时间, 快到议事的时辰了, 这才躬着身去提醒。
    待贵人和武师傅们都离开后,留下的几个內侍利索地忙进忙出,有的低声细语道“换条帕子, 血太多, 擦不干了。”
    “噤声。”
    身旁压得更低地呵责了一句。
    说来, 东宫豢养的武师傅总是极多的。
    石城县。
    虞玓被老县丞相邀却是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彼时他正归家,身上还穿着昨日稍显皱巴的衣裳,袖口滚了两圈黑毛, 让白霜的眼睛一瞄就有了清楚是怎么回事。只她清楚虞玓这一去一回,纵然再冷静这情绪也是起伏,并不多话,只在虞玓应下晚间的邀约后, 忙推着他去梳洗。
    屋舍内备好了大木桶,温热的水拂去了些许尘埃, 虞玓出来后, 就看到外头的白霜正叫着人清扫院外的落叶,飒飒风声带过的凉意让虞玓微眯起眼,有些慵懒地靠在窗边望着那爬满墙壁的绿意他面无表情, 眉眼却有些缓和出神,怔怔地望着那面墙壁良久。
    虞玓缓缓地摇头,不知是在念及自己,亦或是在推论他人。
    “从来如此,倒也不是没有发现。”
    白霜隔着窗敲敲窗框,含笑说道“郎君不再去歇息会怎站在这里便开始想事了”她循着虞玓的视线望去,心里也有点波澜,“您想起那事了”这满墙的绿意,倒也不知能勾起多少的往事来,宛如现在还能看到旧日的画面。
    虞玓平静地说道“他心狠不止对外,亦是对己。也不是第一天的事情了。”虽然他说来很是淡然,那语气寻常听着也并无大碍,可白霜还是忍不住抬头再看,端详了片刻后轻笑道,“难不成郎君是经久才发现此事”
    虞玓没有说是谁,白霜也没有问是谁。
    只是那话听着毫无痕迹,可白霜总觉得方才郎君那话,是透着点别样的意味。虞玓摇头,眉梢舒展开来,淡淡地说道“我无大事,姐姐不必担忧。”
    待虞玓回屋后,白霜才忍不住蹙眉。
    没事
    端看那面容未改的模样自然是无事,可内里究竟是如何思忖的白霜猜不出来,却有种奇怪的担忧。若让郎君来处理事情,那天大的难事从来都是快刀斩乱麻,丝毫不必担忧他的举措。可若是涉及隐秘而无法排解的情绪那可就未必了。
    白霜叹息了声,那对虞玓来说,或许才是第一大麻烦。
    老县丞的门厅并未如旁人臆想的那般光鲜亮丽,应当说很是朴素寻常,与这石城县其他的小富之家也无不同,只伺候的人多了几个。
    虞玓并未猜到他邀约自己的缘由,只当初在何县令在的时候,老县丞对他隐隐有所维护,哪怕极其轻微,这对虞玓来说已然是能察觉到的微妙。
    既他有邀,虞玓自当赴约。
    时隔数年,原本就胡子花白的老县丞瞧来更为苍老了些,然他呵呵笑着起身相迎的模样,却是身子骨依旧硬朗,走路极为利索。
    虞玓不是那种会寒暄的人,而老县丞自来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物,轻轻松松地带过了那些麻烦的场面话,两人相对坐下,自有侍女悄声上前给两人送来茶水糕点。
    老县丞笑呵呵地说道“可是在猜想我这把老骨头何苦还要来叨扰你”
    虞玓略欠身,“不敢,老县丞于某有恩,此话万万是不能的。”
    “一阵一啄自有天定,你认为是与你有恩,可或许此事从源头就颠倒因果了呢”老县丞淡淡笑着,那胡子微动的模样,瞧来却也能有几分慈祥了。
    虞玓微顿,“您当初与徐娘子有”在外头对不大熟悉的人,虞玓自来是称呼徐芙蓉这般,显得尊敬而有些疏远的从容。
    老县丞颔首,却也边笑着边摇头,“你却是机敏。”他环顾了他周遭的摆设,那些器具看来平常,却透着殷实的家底。没有大笔钱财,还是布置不下这样的宅院,“当初她去后,徐家那些店铺等物都是我接手的。”
    他坦然地承认了。
    虞玓对此并不惊奇,当初徐芙蓉在察觉身体不佳后,定然是早早做了后手。
    “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你好似完全不知此事般,哪怕回了石城县依旧没去探取。以你的脾性手段,若是真要较真,不会查不出来。”老县丞饶有趣味地吃着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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